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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证法医5重案日记(40)

“家楠!”

陈飞只听见枪响,又见罗家楠整个人压在乌鸦身上,一时间不知子弹打没打中对方,顿时发根乍起,从头到脚起了一层冷汗。

“……枪……头儿……缴枪!”

罗家楠一手死钳着执枪的腕子,一手掐着乌鸦的脖子,用尽全力把人压在沙发上动弹不得。枪被挤在两人之间,枪口朝外,子弹尽数射中沙发软包,没有一枚跳弹飞起伤人。

听他还能出声,陈飞腿唰一下软了,强弩着劲儿扑上前卸了乌鸦的枪。此时在场的缉毒警们也反应过味来了,冲过来七手八脚的将乌鸦摁倒在地。惊心动魄不过眨眼的功夫,罗家楠刚一松劲儿就转头吐了一地——那三枪都是贴着他胸口开的,枪栓正搓在开过胸的位置上,震得五脏六腑是翻江倒海。

他这股劲儿还没缓过来,又听一串急促的脚步声由远而近,随之而来的是他平日里听到就想翻白眼的嗓音:“怎么回事?谁开的枪?伤没伤着人?”

缉毒处周小山立刻答道:“不是咱的人,是陈队他们。”

“陈队?”看清眼前的一幕,庄羽心中略感诧异,面上却还是一如既往的毫无波澜:“你们也有任务?”

“碰人呢,让你们给截了。”陈飞一点好气没有——那三声枪响差点当场把他送走。不怪罗家楠动不动就去缉毒处砸庄羽办公桌,今儿罗家楠要是交待在这,他得连缉毒处老大邓鸿光的办公桌都给砸了!

“不好意思,临时行动,没提前清场。”

类似的情况不是没遇上过,庄羽坦然致歉,虽然眼睛里一点抱歉的意思也没有。刚在包间里摁住人,忽听楼下传来枪响,以为是负责外围的警员和底层马仔干上了,顿时脑中警铃大作。下来一看,还好不是自己人。然而看情况是挡了重案这土匪窝子的道儿,为了部门之间的安定团结,他必须得做点什么。

看看被摁在地上的乌鸦,再看看瘫在沙发和桌子之间的章河,庄羽命令道:“小山,安排车,帮陈队他们把人押回去。”

“是!”周小山领命跑走。

又看罗家楠弓身撑着沙发靠背,庄羽关心道:“罗副队没受伤吧?要不要送医院。”

“没事儿!我没事儿!”

罗家楠背冲庄羽撑起身体,撩外套抹了把脸,抽手搓胸口忍疼。外套让火药燎焦了,皮估摸也得青,要让祈铭看见,指定又是一顿嗷嗷。

不过嗷嗷就嗷嗷吧,别哭就行,他可受不了看对方的眼泪。

“今晚又回不来?”

电话里,祈铭的声音不无失落:“不说今天不抓人么?”

“嗨,别提了,全让庄羽他们给搅和了。”

窝办公室的转椅上,罗家楠一手捂着胸口的镇痛冰袋,一手朝给自己送冰袋的周禾比了个“多谢”的手势。子弹射出时的枪栓滑动给他剑突位置搓出巴掌大的一块青,现在一抬胳膊就串着疼。还好吕袁桥的表够结实,刚缓过劲来,他第一时间查看了表盘,没碎,连道划痕都没。

“没遇到危险吧?”

“没有没有,束手就擒,痛快着呢。”

罗家楠满不在乎的回道。报喜不报忧乃是常态,就算明天祈铭到单位也会知晓一切,至少能让对方今晚睡个踏实觉。

“那……你抓功夫睡会,别一熬熬一宿。”

“知道,你先睡,我这拾掇拾掇就去审人了。”

“明天给你带早饭,想吃什么?”

“呃……还鸡蛋三明治吧,别放蜂蜜了,齁甜。”

实际上罗家楠不是嫌甜,而是祈铭对蜂蜜的形容——蜜蜂的呕吐物——让他总是忍不住浮想联翩,再好吃的东西搁嘴里也如同嚼蜡。腻歪几句挂了电话,他撑着桌面站起,看周禾还在一旁戳着,纳闷道:“你不看着机器呢么?怎么还不下去。”

“您真没事啊?”周禾直勾勾盯着他胸口衣料上那两道喷射状的焦黑。听说是当胸开枪,他瞬间脑补了无比惨烈的画面,却无法想象万一要是罗家楠上了尸检台,祈铭得崩溃成什么样。

越是感情内敛的人,爆发起来越惊人。

“没事儿,还不如打防弹衣上疼呢。”忍着呲牙咧嘴的心,罗家楠满不在乎的摆摆手,“行,忙你的去吧,冰袋谢了啊。”

“冰袋是祈老师特意为您准备的,说您经常受伤,随时用随时有。”

“……”

听人家嘴里往出倒自己的狗粮,罗家楠忽觉不好意思,一时间有点手不知道该往哪放。平时数他嘴上没把门的,有些话自己说没事,让别人说出来却无比尴尬。

这时苗红进屋,瞧见大徒弟衣服上残留的子弹击发痕迹,杏眼忽悠瞪圆:“玩什么命呐?你想上墙啊!”

罗家楠据理力争:“诶,师父,今儿这事儿可真不赖我!不信你问陈队去,他也在场,我当时真没别的选择!”

苗红心说我特么上哪问去啊?陈飞在赵平生办公室挨训呢!这俩活土匪是真敢折腾,看着吧,等待会方岳坤赶回来,得拿速效救心挨颗遛你俩!

TBC

作者有话说:

红姐:这屋里老的小的全算上,没一个让人省心!

方局:……老子怎么还没到退休年龄……

感谢订阅,欢迎唠嗑~

第27章

审讯室隔壁, 众人隔着单向镜观察在押嫌疑人,同时听取吕袁桥调取的嫌疑人身份背景信息——

“乌鸦本名钟图强,现年四十二岁, 本省人,大专文化, 未婚,曾任职于省一监,二零一三年因重大职务过失被开除公职,次年离境, 直到去年才三月回国。”

干过狱警啊,罗家楠琢磨了几秒,转头问:“具体因为什么事儿被开除的?”

吕袁桥抖抖手里的两张纸,无奈耸肩。不是一个系统,有些内部资料短时间内拿不到。现在苗红正和上官芸菲、彭宁他们追乌鸦的手机联系人, 交叉对比身份背景信息,筛选可能的同伙。然而那个手机的通讯录是空白的, 只有零星几个呼入呼出电话,看起来所有的联系方式都存在乌鸦的脑子里。

此人是受训过的正规雇佣兵, 必定接受过审讯对抗训练,想从他嘴里撬出话来, 不容易。罗家楠一向不爱打无准备之仗, 然而眼下却不得不硬着头皮上了。因着缉毒行动打乱了他们的步调, 眼下每一分钟时间都显得格外宝贵, 乌鸦长时间不与同伙联系,那边一定会意识到出事了。

从监听室出来拐进审讯室, 罗家楠把装在物证袋里、枪弹分离的证据往乌鸦眼前一拎, 义正言辞的:“非法持有枪支弹药罪, 你认不认?”

“我认。”乌鸦十分坦然,张了张被拷着的手,一脸无辜的,“不过我也是有理由的,你要是在战区待上三年,睡觉都得攥着枪。”

这话他说的倒是一点不夸张,罗家楠听老爹罗卫东说过,早些年爷爷罗明哲刚从边境调回市里的时候,枪不离身,睡觉也得塞枕头下面。罗卫东还因为偷拿老爹的枪出去给小伙伴炫耀,被打的屁股开花。所以说他当年揣罗卫东的警棍出去打人,也算是老罗家一脉相传的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