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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扮男装后我被迫修罗场了(36)

作者: 八月卷长安 阅读记录

子车寻环臂抱胸,面上挑起一抹笑,继续道:“另外,长兴赌坊的人对这老道贼倒是颇为客气。据说他有看透人心之能,操控傀儡之术。再难缠的人对上他,都会乖的像条狗一样,顺着他的心意去咬人。但是这些人说话往往有些颠三倒四,状似疯癫,因此长兴赌坊内,倒是没几个人敢惹他……”

他说完,看向谢晚宁,眼眸中波光粼粼,笑意深深:“夫子是不是觉得这个描述很熟悉,就像是——”

子车寻拖长了语调,谢晚宁便立即接道:“就像是中了‘血光’一样!”

当年温家还未被灭门的时候,谢晚宁曾听温破敌讲起过南疆。在哪儿,蛊是谈笑之间杀人于无形的存在,你甚至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中的招。

那些蛊虫可能藏在石头里、茶水里、香气里,无处不有。

下蛊人单凭一只蛊,便能操纵人的身、心、头脑。

有的人会就此沦为行尸走肉,有的人会日渐溃烂,有的人会自愿奔赴死亡。

而要想解除蛊虫,要么解铃还须系铃人,要么就找到更高级的下蛊人。

而且按照那天喻殊白说的,青玉观内一定有一只蛊母!

找到蛊母方是上策!

谢晚宁这样想着,便觉得已经坐不住了,催促道:“小侯爷,现在就去夜探青玉观,如何?”

“自然是趁贼王不在时探贼窝。”子车寻挑起一抹笑,飞快地冲她眨了眨眼。

谢晚宁笑了下,两个人借着夜色,飞快地朝青玉观而去。

青玉观建在山脚处,山上的树荫被春风摇曳,如同鬼魅般笼罩住青玉观,月光时隐时现,让观中的屋檐如同凶兽爪牙,让人不寒而栗。

谢晚宁抬头瞥了一下天空,只见冷月如玉盘,清辉不敢亵玩。

二人就借着月光,一前一后地跳入了青玉观内。

两人是有功夫在身上的,落下的脚步极轻,以防青玉观的人听见。

子车寻落地之后,左右看了看,发现青玉观观门口挂着一只木牌子,牌子上写着:“夜深不待客,禁止入内”几个字。

一般来说,很少有道观晚上是关闭的,因为道士们晚上还要做晚课,比如唱经、卜卦、背书,一直要临近午夜才能休息。

只是如今不过月色刚起,时间还早,整个青玉观就如同没有人一样,鸦雀不鸣、人畜无声,好像被浓浓的死寂笼罩着,里里外外都透露着一股诡异。

谢晚宁想着,用手扯了扯子车寻的衣袖,低声道:“先去睡房看看。”

子车寻瞥了她一眼,点头同意。

二人往睡房那边去,刚到时,便可看见一整排的睡房都沉浸在死寂之中,没有半点声响与灯火。

谢晚宁看了看门锁,是锁着的。于是她也不敢出声,用手指沾了口水,小心翼翼地捻开纸窗一角,借着月光悄悄往里看。

子车寻则负着手,在门口观察了片刻。谢晚宁也不知道他到底看见了什么,片刻后,只听的一声嗤笑,紧接着,谢晚宁耳边传来一声巨响。

砰——!

谢晚宁猛得回头,只见子车寻放下踹开房门的腿,大手一推,房门被推开,吱嘎一声,露出了房间的全貌。

房间内的摆设十分陈旧,正对着大门的是一方破旧的木桌,桌面上摆放着一盏残破的油灯,灯芯已冷,灯油干涸,没有半点人气,倒是有一股霉气掺杂着湿气的味道,刺鼻的很。

子车寻面色不变,正要往里走,但他脚步顿了顿,又扯下腰间一个香包,顺手向后一抛,头也不回地说:“接着,别等会儿熏晕了,本侯爷还得扛一个。”

谢晚宁伸手抓住香包,不由撇撇嘴,心想她倒没那么娇气,不过一点霉味儿,还受得住。

但是她还是把香包放在鼻子前闻了一下,香气虽然浅淡悠长,但是不易散去,带着一丝丝不可察觉的霸道,倒是像极了子车寻身上的沉木香,意外的有些好闻。

谢晚宁想着,又摸了一下子车寻下午才给她的香包。

两只香包小巧玲珑、做工精致、一蔚蓝一明黄。两只香包上都绣了一个小小的寻字,不仔细看倒像朵不经意间盛开的玉兰,圆滚滚地靠在一起,诸多可爱。

谢晚宁抬眸瞥了一眼前方的子车寻,见少年背脊宽阔,身量高挑,一头马尾并着景泰蓝色发带在夜风里摇晃招摇,意气风发,一丝安全感不由从心里萌发了出来。

于是谢晚宁顿了一下,还是将两个香包一起挂在了身上。

随后,谢晚宁便跟着子车寻,一同朝睡房里走去。

刚进睡房,谢晚宁便看见一张破旧的佛祖画像,正贴在睡铺上周围的墙壁上。其他的墙壁上也是佛祖画像,只有一两张墙壁上糊着三清,但一看就知道是被人临时覆盖上去的,而且糊的敷衍极了,透过三清,还可以看清底下佛祖的拈花金臂。

除此之外,整个房间都透露着一股陈旧气。墙角结着蜘蛛网,四处也满是灰尘,像是很久没有住过人了。

但是谢晚宁往那些睡铺上一看,一排的睡铺整整齐齐的铺着,都用被子盖着,被子底下鼓鼓囊囊的,像是有人睡在里面。一个接着一个,直到延申到黑暗深处。

像是一群被裹在蝉蛹里的尸体,一动不动。

诡异的令人心中发寒。

第26章 半数沦陷 ◇

◎整个京都都中了蛊毒◎

谢晚宁有些愣住了, 她没想到青玉观的睡房居然是这个样子的。

子车寻皱着眉头,神色竟然一瞬间显的有些冷。

他拉开谢晚宁站在床前的身体,随后箭步上前, 在谢晚宁阻止之前, 抓住其中一个床铺的被角,狠狠往上一掀!

刺啦一声响, 本来就薄的被子被撕扯出一条不大不小的缝隙,紧接着, 一个轻飘飘的东西连带着从床上摔了下来,砸在地面上,几乎发不出什么声音。

谢晚宁定睛一看,那竟然是一被捆成人形的稻草。

稻草人的脖子捆着一圈圈的绳子,仿佛临死之人意图悬梁自尽。身上还套着一身道观的破烂道服,面上用血红的朱砂画着类似人形的五官,没有眼珠, 血迹往下淌,蜿蜒出狰狞的痕迹。

谢晚宁顿时有些脊背发寒,不由往后退了两步。

子车寻还没住手, 接着掀过去。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

竟然全是稻草扎成的人, 被裹在被子里, 充当着道观的弟子。

子车寻最后住了手,扇了扇鼻尖里萦绕不去的霉味儿,皱眉道:“方才在睡房外,便可以看见院子里的桌子满是灰尘,像是常年没人坐过, 小路更是堆积落叶, 荒草成堆。如今看来, 怕是这青玉观晚上根本不曾有人住。”

谢晚宁不由的有些毛了,她道:“白日里见青玉观内,大小童子不说数百人,十几二十人总是有的。这些人若都不在道观居住,这周围也没什么客栈,人总不能像是水一样,夜晚消失,白日出现吧?”

子车寻皱眉想了片刻,斩钉截铁地吐出两个字:“再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