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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扮男装后我被迫修罗场了(31)

作者: 八月卷长安 阅读记录

谢晚宁也热的出奇,只是她衣裳不敢乱,衣襟袖口依旧是整整齐齐的,只是从衣袖里取出手帕,不断地拭汗。

见子车寻跳下马去,谢晚宁想了想,也跟着过去,想先喝点泉水,稍稍解解困乏。

只是她刚到,子车寻就看着水桶里的水皱眉道:“这是些什么东西?”

谢晚宁闻言,便也探头去看。

只见那水桶里打上来的井水呈棕红色,水质浑浊,像是漂浮着星星点点的絮状物。闻起来更是有一股难以言喻的怪味,竟然有些腐臭气,令人作呕。

谢晚宁擦了一下头上的汗,道:“我记得这口井水叫作走马井,专供来往客商、马匹喝水、歇脚。从没听说出过什么问题,今天这是这么了?”

子车寻皱着眉头,将葫芦剖成的水瓢往桶里一扔,伸手唤了一名护城军过来。

那名护城军看了一下井水,面上也不奇怪,道:“小侯爷、谢夫子,二位想必又一段时间没来这朱雀夜街了。这走马井约莫四日前就出了问题,井水浑浊恶臭,不能饮用。附近的百姓都去青玉山山脚下的那口井去打水了。”

青玉山?又是青玉山?

谢晚宁热的有些烦躁,听到青玉山的名字,心里更是升起些不详的预感。

第22章 你很信他吗?

◎我从未有过这样的信任◎

子车寻闻言,眉头也锁的更紧了,冷眼扫过去,问:“这事你们没有上报给朝廷吗?”

那名护城军愣了一愣,像是不明白子车寻为什么会把这个问题拎出来,便随意笑道:“这口井水不过是小事,坏了一口井水,再换另一口便是了,不值得上报,小侯爷又何必放在心上呢?”

他说完,子车寻的脸色更黑了一层,一双眼眸略微阴沉,唇角倒是微勾,露出一个略微讥讽的笑:“哼,还真是小事。”

言罢,他虽然不再多说,脚下却将那水桶狠狠一踢。

砰一声,水桶立即被踢翻在地,桶里面的水倾泻出来,很快就淌了一地。

踢翻水桶后,子车寻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那护城军,即刻翻身上马,朝朱雀夜街的另一边走了。

护城军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但也只是将这当作子车寻的侯爷脾气,不满地嘀咕道:“发什么火儿啊,有本事你冲着摄政王叫去,只会拿着我们撒气。”

谢晚宁闻言,不由多看了水桶几眼,面上有了几分忧思。

她知道子车寻虽然嘴上不肯饶人,但不至于阴晴不定,方才那一问,也完全是关心民情。

要知道,水是万物之源,而且是会流动的。一口井水坏了,绝不单单只绝了这一处的生机,而往往会祸及一方。

那么浅显的道理,护城军却没几个人知晓,杜威身为护城军首领兼领典狱司司长,更是无所作为、玩忽职守。

这事她需要告诉喻殊白。

谢晚宁叹了一口气,随即也赶快翻身上马,追着子车寻那边去了。

两个人汇合之后,又跟随着护城军在整个京都里找寻,但是眼看着日落西河,还是一点下落也没有。

谢晚宁叹了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密汗,道:“今夜怕是寻不到了,先回书院吧,想必院长也从青玉观回来了,咱们一起商讨对策。”

子车寻点头,二人遣散了护城军,又为书童找了个住宿的地方,这才调转马头回澜沧。

一路上,谢晚宁十分心焦,澜沧书院的学子的学子出事,这并不是一件小事。若是宣扬出去,对澜沧的打击会很大。

而且这些学子的失踪,背后也不知道有没有更大的阴谋。

想想自己从那只大香炉里取走的,烧成焦炭般的虫子,谢晚宁便感到一阵心慌。

这东西,怎么看也不是用在正道上的。

这样想着,谢晚宁不由加快了速度。

两个人骑的都是上好的马匹,因此不一会儿就到了澜沧书院的门口。

谢晚宁赶紧将手中缰绳甩给书院门口的值班人,随后提起衣摆,匆匆朝后山山顶冲去。

好在,山顶的灯是亮的,在漆黑的夜里宛如海上永远不会熄灭的明月,给孤独行走的旅人一点安全感。

谢晚宁不知道怎的松了一口气,对子车寻说道:“还好院长在。”

子车寻闻言,不由瞥了谢晚宁两眼,语气听不出好坏道:“谢夫子对喻院长当真格外信任。”

谢晚宁便侧眸瞧了子车寻一眼,只是山林之中月色太暗,倾泻下来的月华被树枝分割,投射在林中,明明暗暗、时虚时实,以至于谢晚宁看不清子车寻面上的表情。

只是她想,大约又是嘲讽罢了。

小半柱香时间后,两个人来到了喻殊白的门前。

两人才刚刚踏上门口,大门就被人推开了,一名穿着月白色衣裳,外罩一件纱袍,眉毛、眼睫,甚至是瞳孔颜色都十分浅淡的俊秀少年出现在二人面前。

看见谢晚宁与子车寻一同上来,那人的唇边漫起一个莫名的笑,看向谢晚宁的目光像是打量,又像是轻蔑,让谢晚宁心中有些不舒服。

“无垠,退下。”

屋内传来喻殊白的声音,听起来带着些许疲倦。

那被唤作无垠的少年闻言,长眉微挑,缓缓地让开了一处空间,但未曾离开,而是环臂抱胸,懒洋洋地依靠在门框处。

谢晚宁便够着头往里面看了看,叫了声:“院长?老狐狸?你休息了吗?”

话音落下,屋里传来一阵衣料摩擦声,很快,一名笑眼弯弯的青年出现在谢晚宁面前。

他还是穿着上午的那身衣服,三千青丝随意地搭下来,落在身后,一双漂亮的狐狸眼在星光的照耀下,似乎熠熠生辉,如黑曜石一般璀璨。

只是他眉睫处似乎带着些水汽,纯黑的发尾也因为沾水的缘故,被打成了一绺一绺的样子。

手腕上,那串常年挂着的佛珠也不见了踪影,只有光滑细腻的手腕露在外面。

似乎注意到谢晚宁的眼神,喻殊白不着痕迹地将袖口一翻,轻巧地将手腕收了进去,与此同时,他将另一扇虚掩的门打开。

“谢夫子何时见过我睡的那么早?”喻殊白轻声笑了一下,语调有些温柔:“我本来要去寻谢夫子的,不曾想夫子自己来了,进来再说话吧。”

说着,喻殊白主动让开半个身子,视线又落在子车寻身上:“小侯爷也请。”

子车寻耸耸肩,也跟着谢晚宁走了进去。

谢晚宁与喻殊白打闹惯了,向来有些没大没小。进了房间之后,她颇为熟练地绕过外屋,坐在了一张软榻上。

只是她的屁股堪堪挨上软榻的褥子,那名被称作无垠的少年便猛得发出一声“咳咳”。

谢晚宁下意识地看过去,只见无垠的视线落在她身上,还是一副轻蔑神态。

谢晚宁忍不住心中恼火,心道若不是此人大约与喻殊白相识,她定将他打的满地找牙,分不清东南西北!

喻殊白似乎也注意到了无垠与谢晚宁的态度,他刚才还如沐春风的气息猛得收敛,语气寒的像块冰:“无垠,你就在门口把守,无事不要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