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女扮男装后我被迫修罗场了(24)

作者: 八月卷长安 阅读记录

谢晚宁这才回过神,看向少年道:“好了,事情我已经知道了,你告诉你的同窗们,让他们暂时都回澜沧书院去。你们也不要失落今天见不到紫薇舍人,若他真的是位学识渊博的道家,我自会奏明院长,将人请到书院来教书。”

少年听到前半句原本还表情失落,等听完后半句,整个人眼神一亮,连连道:“好好好,我马上就去。”

说着,少年朝谢晚宁行了一个手礼,转身钻进人群里不见了。

谢晚宁看着少年的身影消失在人海里,才转头过来不轻不重地敲了敲马车外壁:“院长,你听出什么门道来了吗?”

“自然听出来了。”

车帘被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掀开,喻殊白的脸出现在帘后,面上带着几分嘲讽的笑意:“圣水?通晓古今?看透人心?推演未来?”

说着,喻殊白顿了一下,嗤笑道:“看来澜沧书院的惩罚定的还不够重,‘不信怪力乱神之说’这条院规竟也有人犯。紫薇舍人?倒是难为这位神君下凡了。我今日倒是要去看看这位道家长什么样,是有八只眼、九条腿还是有十五条舌头。”

谢晚宁见他越说越气,虽然心中也为书院的学子悬心,但还是忍不住发笑。

喻殊白往日里虽然嘴上不说,实际上对澜沧书院的学子们还是颇为满意的。自书院里出来的学子,不论是下放到各个县城的,还是留在京都的,其一言一行确实颇具风范。即便是那最纨绔的世子子弟,从澜沧书院里出来之后,也能被评价个人模狗样。

结果今日学院内竟然有人信喻殊白最看不上的‘鬼神之说’,喻殊白面上只是冷笑嘲讽,心中怕是气的不轻。

谢晚宁便伸出手去接他,故意笑说:“要真这么生气,我晚上抹黑套麻袋把他打一顿。院长您说,是要揍左眼还是揍右眼?”

她的语气太过夸张,像是逗小孩,喻殊白瞥了她一眼。

谢晚宁耸肩道:“我可就这门手艺了。”

“那谢夫子这门手艺可以压箱底了。”喻殊白说着,伸出手来搭在谢晚宁的小臂上,从马车上下来,冷笑道:“因为揍人这种事情,还是亲历亲为最舒服。”

谢晚宁不由哈哈大笑。

第17章 你和我的默契

◎一个眼神就能知道对方的意思◎

片刻后,谢晚宁与喻殊白终于绕过拥挤的人群,进入了青玉观内。

甫一进门,就有一名年岁不过总角的道童,端着一只乌木刻梅花盘子走过来,细声细气地问道:“敢问两位居士此行可是为了拜见紫薇舍人?”

“拜见?”喻殊白冷笑一声。

谢晚宁知道他心里又开始生气了,便代他说道:“是。”

道童又道:“那就请两位居士在这折子上写上自己的姓名、生辰八字、喜好习惯、居住地址,届时紫薇舍人会为两位推演。”

谢晚宁看见那乌木盘子上,确实放着一叠小折子,和两支开过笔锋的毛笔。

两人执笔各自写上了虚假的姓名与生辰八字,又胡乱编造了些喜好习惯,就把折子重新放回了盘子里。

道童朝两人一鞠躬,道:“无量天尊,两位居士西厢房有请。”

他话音刚落,就有另外一名道童走了过来,带谢晚宁与喻殊白穿过庭院,去往西厢房。

一路上,谢晚宁左顾右盼,将这道观的结构看了一个大概。

这道观因为是以前的庙宇改建的,现在又要扩建,所以整个青玉观内都有一种佛道混合的诡异观感。

一会儿是道观内常见的铁香炉、八卦旗子,一边在拐角阴暗处,又可以看见断臂佛像、折断的黄线香。

佛像的全身淹没在暗处,只有一双原本慈祥的双眼显得黯淡,嘴角的笑被扭曲,好像不是渡人于苦难之中的神佛,而是嘲笑正在逐步陷入不可逃脱命运中的苦命人。

诡异……

谢晚宁不舒服地收回了视线。

拐过几个弯后,道童将两人带到了一个光线略微昏暗的小房间,随后又取来火石与蜡烛,在一张小圆桌上点燃了。

细长的蜡烛上飘动着豆大的火焰,微弱的火焰只能照亮圆桌方寸。细细的风从封的不严实的窗口挤进来,让本来就岌岌可危的火焰更加飘忽不定,谢晚宁和喻殊白的影子也随着火焰的飘摇而明明灭灭,显得鬼气森森。

喻殊白对此冷静客观地评价了一句:“故弄玄虚。”

谢晚宁笑了一下。

这时,忽然吱嘎一声响,黑暗深处好像被什么人推开了一扇门。衣带摩擦声与鞋履触地声,在寂静的空间中显得格外明显。

谢晚宁与喻殊白不约而同地看过去,只见一个身着蓝色道袍,手中持着拂尘,留着山羊胡的精瘦老者,步履缓缓地从黑暗深处走过来。

由于光线太过昏暗,谢晚宁不是很能看清对方的具体长相。

对方则是一甩拂尘,在谢晚宁与喻殊白对面坐下,以一种沙哑的嗓音笑道:“小小道观,能得两位居士莅临,实乃蓬荜生辉。”

谢晚宁放在膝盖上的手指不由敲了敲,问道:“此话何解?”

闻言,对方神秘地提起嘴角笑了一下,目光居然目标精准地落在喻殊白身上,道:“能得澜沧书院院长驾临,自然不胜荣幸。”

谢晚宁一顿,表情逐渐凝重起来。

为求不打草惊蛇,她与喻殊白都用的假名,而且从他们进门开始,再到进入西厢房,总共不过小半个时辰,对方是如何知晓他们身份的?

谢晚宁心中疑点重重,但既然被点破了身份,俩人也不好再继续伪装下去了。

喻殊白是惯会装笑面虎的,他笑道:“这位道家便是紫薇舍人?”

紫薇舍人扬了扬下巴:“正是。贫道能看透人心、知晓过去、推演未来,只要是院长您想知道的,贫道就能为您推算出来。”

“哦?”

谢晚宁听见喻殊白拉长了声音,尾音有些微微上挑,似乎是十分感兴趣的样子:“那不知我们要如何做,才能得知过去未来呢?”

虽然喻殊白装的像,但谢晚宁还是听出了些许讥讽的意味。

只是紫薇舍人显然没听出来,他道:“请二位稍后。”

说着,他站起来,身形没入黑暗之中。

谢晚宁只听见一阵瓷器的碰撞声,叮当作响,不多时,紫薇舍人又重新坐了回来,这回他手中多了两盏茶。

谢晚宁只是略微扫了一眼,便可得知这茶盏是出自江南名窑,人触之生温,宛如上好的玉石。用来盛放茶水,既可以让茶水更加清甜甘冽,散发出深蕴在茶叶之中的醇香,还可以让茶水长久的保持温度,不至于凉的太快。

若是以往,谢晚宁只当是看个响了,但是跟着喻殊白这么些年,看惯了琢玉盟那边送过来的好东西,再面对这种稀罕物件时,她竟然也学会了一眼估价。

约莫一百两黄金,谢晚宁心中暗想,这还只是一只的价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