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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扮男装后我被迫修罗场了(142)

作者: 八月卷长安 阅读记录

就算朱桢再怎么年少聪慧,多智近妖,也不可能知道这一点。

想着,谢晚宁略微放下了心,等着朱桢的回答。

朱桢却给她打了个哑谜:“一个你应该想见的人。”

说完,他还给了谢晚宁一个提示,道:“夜郎的疫病全靠了他。”

夜郎的疫病谢晚宁心里琢磨了一回。

这时,朱晨曦又在破庙里面叫了起来:“宝儿!宝儿啊!我的宝儿!你哪儿去了?!”

朱桢叹了一口气,烦恼地捏了捏眉心,没再理会谢晚宁,重新将手拢进了袖子里,转身回了破庙。

谢晚宁的视线随着朱桢看过去,看见朱桢回到破庙里的时候,朱晨曦刚要起身去找他。看见朱桢回来之后,朱晨曦一个猛扑上去,把小小的朱桢抱了个满怀,几乎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宝儿啊!你去哪儿啊!吓死你爹我了!我可就只有你一个儿子!”

朱桢的衣服头发被朱晨曦蹭的凌乱了,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面色黑如锅底。

谢晚宁看见他颇为不耐烦地翻了一个白眼,但好歹没有推开朱晨曦,而是使劲儿拔出一只胳膊,拍了拍自己老父亲的背,道:“好了,父亲,孩儿没死。”

朱晨曦听了,哭的更伤心了:“呜呜呜,是爹没用啊!活了一把岁数了,还被迫带着你东躲西藏的!宝儿啊!像你这么大年纪的孩子,都还在爬树摸鸟蛋,下河捉鱼鳖呢!宝儿,爹对不起你啊!”

朱桢叹了一口气,稚嫩的小脸上罕见的多了几分沧桑,幽幽道:“父亲,孩儿也不喜欢爬树与下河。”

朱晨曦哭泣着从朱桢的怀里抬起一张胡子拉碴的脸,泪眼汪汪地说:“宝儿,爹知道你早慧,瞧,都体贴着爹不肯说实话。爹是真的心疼你啊,呜呜呜呜。”

朱桢:……

谢晚宁嘴角微抽,将自己的视线收了回来,默默地站起了身,心想,朱晨曦上辈子是做了多少好事,这辈子才有了朱桢这样一个聪明到令人惊悚的孩子。

而小树林里,子车寻默默地收回眼神,认真道:“这就是你跟居简行选中的那个孩子?”

喻殊白表情复杂:“……嗯。”

子车寻道:“居简行他知道这孩子是这个样儿不?”

喻殊白:“他八成是知道的。”

居简行在探听事情这方面,向来都做的很细致。

朱桢早慧这件事情,想必他也清楚,如若不然,居简行恐怕也不会选他。

子车寻啧啧道:“知道你们还敢选?就冲咱们这身份,真等到这孩子长大,掌握了大权,这还不得把我们玩儿死?”

喻殊白瞥了他一眼,淡淡道:“你当我们头上的脑袋都是木头疙瘩么?朱桢聪慧,我等何尝又不是年少英才?若是朱桢蠢钝如朱敏仪,居简行又何必要另立?”

子车寻挑眉,笑呵呵道:“另立朱桢,不如随本侯另开一国。若院长你来,本侯愿许你丞相之位。”

喻殊白顿了一下,转头看向子车寻。

夜幕中星光漫漫,将子车寻的面庞照耀的半明半暗,看不清神情。只是从他弯起的嘴角看,像是满面笑容,笑盈盈的。

两个人沉默了会儿,喻殊白道:“小侯爷这是在开玩笑?”

子车寻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然后把视线收了回去,笑道:“本侯开个玩笑罢了,博院长一笑。”

喻殊白的手指不规则地点了点自己的手背,像是在思考算计着些什么,两个人一时沉默无言。

子车寻确实在开玩笑,但只是后半句话。

他知道喻殊白不会将丞相之位放在心上,把话说出来,也不过是知道喻殊白与居简行颇为熟悉,把这话告知喻殊白,也就相当于给居简行透了个底。

他子车寻要做什么,从来不会藏着掖着。对于大金朝,他不满已经很久了。

泾川在大金朝的边境,很少有人管他们,早年的泾川人民过的十分辛苦,油盐糖醋什么都没有。还是后来子车河到了这里,积极带着泾川人民打通商路,四处拉生意,卖皮草,才让泾川的日子逐渐富裕起来。

在子车寻看来,大金朝唯一对泾川做的一件好事,就是将泾川忽视的彻底,断掉商路。这也许是大金朝在故意打压子车河,但是不可否认的是,也就是因为这些打压,使得子车河开始与外界打通商路,并且将大金朝与安国周边的一些小部落打的服服帖帖的,常年累月下来,威信深入人心。

而居简行掌握政权之后,本来想先处理这件事情,但被国库、内政、洪水等接二连三的大事绊住了手脚,还有个朱敏仪一直在他旁边添乱子,因此给了子车寻足够的成长时间。

所以,也难怪居简行对子车寻十分忌惮,怀疑他有不轨之心,因为对于子车寻来说,他确实是想自立为王,特别是在知晓了谢晚宁是女子以后,这种想法比以往更加炙热了一些……

不过,朱桢的出现确实让子车寻颇为警惕,只是太聪慧也有太聪慧的坏处,届时朱桢成长,他脱离大金朝,朱桢对他鞭长莫及,必定会先攘内后安外。

而喻殊白与居简行都不是省油的灯,三个人相斗,正好给子车寻留出发展生息的时间。

一切的布置安排都非常完美。

这是阳谋。

随后二人走出了树林,回到了破庙之中烤火,刚好谢晚宁也在哪儿,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大家都没怎么说话,只有子车寻乐乐地找出了他之前去城镇里买的鸡,然后自己拿刀杀了,跑过来放在火堆上烤。

何三要过来帮忙,他连忙说:“去去去,本侯自个儿来。”

说完,子车寻又对谢晚宁笑道:“下雨来,天比较冷,吃点热的暖暖身子,今晚本侯让你尝尝本侯的手艺。”

谢晚宁还在琢磨朱桢要带她见的人是谁,不太有胃口,但又不好扫了子车寻的心意,便笑道:“多谢小侯爷好意,只是一只鸡太多,我未必吃得下,不如与大家分甘同味。”

子车寻有些急,对别人,他可以笑呵呵,慢悠悠的算计,尽管拿出小侯爷的威风来,但是对于谢晚宁,他恨不得把好东西全都堆上去。

特别是他拿出手的每一件好东西,都只想谢晚宁一个人享受品尝。

因此,谢晚宁说完后,子车寻闷闷地嗯了一声,将头低下来,装模作样地烤了片刻之后,就对何三招了招手。

何三乐颠颠地跑过去,狗腿道:“小侯爷,您找奴才有什么吩咐?”

子车寻二话不说,把手上的烤鸡往他手里一塞,只留下一个字:“烤。”

然后就乐颠颠地跑去了谢晚宁身边蹲着了。

何三苦着脸看自己手上的烧鸡,心想,都说三月的天是女人的脸,怎么他们家小侯爷也这么善变了?

而另一边,马车之中,邵暮蘅的放在毯子上的手指动了动,慢慢地转醒了过来。

只是他稍稍一动,就仿佛牵扯到了什么极难受的伤口一样,脸色猛然一白,整个人往下一摔,又重新倒在了马车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