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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亮煮妇重生九十年代(28)

作者: 木子叙 阅读记录

十二点,辞旧迎新的时刻到来,西营村此起彼伏的鞭炮声不绝于耳,家家户户都要在此刻放响鞭炮,寓意驱邪避祟、赶跑晦气,来年开门红、大吉大利。

大年初一早上,有风俗不喊娃娃起床,又怕娃娃睡懒觉,何明一早用录音机放起了音乐。

欢快的音乐一响起,何美丽便知道了老爸的用意,稍微赖了下床,就喊着二丫起床了。

两姐妹都穿上了年前买的新衣,何美丽是件深红色灯芯绒的小风衣,二丫是一套红色的小棉衣,脚上是时下最流行的方口小皮鞋。

才见到何明,两姐妹就一起抱拳作揖:“老爸,恭喜发财!”

何明脸上的笑直接绷不住了,大清早,多吉利啊!

“早准备好了!”何明忙从桌上拿起已经准备好的两张五元的钞票,一人给了一张,自家条件一般,压岁钱给的还是保守些。

何美丽数了数自己的小金库,已经快六十了,感觉自己好有钱。

按往年的惯例,大年初一就是吃喝玩乐买的一天。

吃过中午饭,何明就去上班了,刘玉芬带着两姐妹去逛街。

路上全是进城玩耍的村民,大多三五成群,聊着天往城走,娃娃们基本都穿着新衣,一路跑跑跳跳。

刘玉芬逗她们:“你俩的压岁钱有不少了吧?小心人多被偷了,拿来我帮你们保管。”

何美丽知道保管压岁钱就是父母的套路,可不能被老妈忽悠了,忙说:“妈,你帮二丫保管吧,我已经想好要买什么了。”

二丫,可别怪姐坑你啊!

大年初一有小偷专门偷娃娃衣兜的,因为他们都知道娃娃有压岁钱,又呆又萌,又没防贼之心。

刘玉芬来了兴趣:“丫头,你想买什么?”

何美丽道:“妈,再过半年就要上初中了,我想买块手表。”

刘玉芬听了非常赞成,还直夸她会用钱,告诫她自己把钱装好,不要弄丢了。

倒是二丫的钱,左右还是被刘玉芬一路忽悠利诱,乖乖交给老妈保管,不过刘玉芬也答应她,今天花剩下的,到家都还给她,让她自己存小金库。

在钟表店里,何美丽挑了一款非常精致的手表,表盘很小,里面的刻度指针却很清晰,表链上还有一截精美的小链子,戴在手腕上甚是精美秀气。

一问价格要二十八一块,虽不是上海牌的,但好在是机械的,刘玉芬一直觉得机械表更耐用,不容易坏。

二丫也被深深吸引,尤其看到何美丽戴起来后,可不仅仅是好看,感觉人都瞬间变得有文化了。

直言自己也要买一块。

刘玉芬一合计,也好,一起买两块应该还可以讲讲价。

便让二丫也挑一块,二丫也喜欢她姐那个款式,便挑了块颜色不一样的。

一番讨价还价,最后以二十五一块成交。

两姐妹一起戴上手表,心里美得快要飞起,不但一天要看很多次,还时不时故意把袖子撸起来,让自己的小手表露露脸。

下午,吃小吃、逛公园、听花灯戏,一直到太阳落山才回家。

接下来的几天,亲友们开始请春客。

西营村一直都有这个传统,大年初一不串门,大年初二开始,在异地过年的亲友也会回来团聚,私交好的亲友会轮流请客吃饭,主要目的就是聚在一起聊天、打牌、联络感情,真正的休息放松。

这一轮客请完,年也差不多过完了,人们的生活又回到正轨,新一年的劳作又开始了。

鲜花做菜

西营村依山傍水,背靠的青山连绵起伏,山上的松树、栗树一年四季挺拔苍翠,各色山茶花

在林间悄悄盛放,就算无人欣赏,也不会让它们的热烈减去半分。

去年栽下的核桃树基本全部成活了,毛绒绒、绿茵茵的小芽甚是惹人喜爱,花了一个上午的时间,何美丽给它们全部浇了水,接下来就静静等待它们长成参天大树。

冬季落叶的树木已悄悄吐出新绿,桃树、李树已开始吐出花苞,漫山遍野的野花开始悄悄绽放。

何美丽知道,吃花的季节已经到了。

花是大自然的馈赠,亦是天赐的美食,可遇不求,一年也就这么一季。

每天早上两姐妹跑到离家不远的山脚下,采回一篮一篮的苦刺花和堂梨花。

苦刺花白中泛绿,有很重的苦味,堂梨花大抵是吃花蕾,白色的花瓣尚未绽出,微苦发涩。

两种花清理干净后,都要焯水后用清水漂,期间一天换两次水,直到苦味和涩味漂完就可以做菜了。

前些日子吃腻了大鱼大肉,即将要吃到这小清新一样的鲜花,个个都有些期待。

苦刺花用蚕豆米一起煮,清新淡雅,浓郁的花香与豆香混合成特别的香气,让人神清气爽,食欲满满。

堂梨花用韭菜与豆豉酱一起炒,清淡中多了一缕酱香,下饭最为合适。

饭做好,何明也刚好推着大永久进了家。

何美丽迎出去:“爸,饭熟了,快来吃饭吧!”

何明只是“嗯”了一声,就忙着把车停好,聚精会神地检查他的自行车。

何美丽左看右看,觉得老爸今日似乎有些闷闷不乐,难道是自行车坏了?

“爸,怎么了,是自行车坏了吗?”

何明用手摇着脚踏板,让车轮转动起来,边观察边回道:“还好,坏倒是没坏,不过链条壳瘪了一小块儿。”

刘玉芬从厨房风风火火走出来:“怎么?你又摔一跤?”

“没摔,一会儿进来说。”说着站起身去接水洗手。

吃饭时,刘玉芬见何明眉头皱着,又问:“到底怎么了?没摔着,自行车怎么会有问题?”

何明又生气又无奈地说了前因后果。

原来,春节后,他们国营旅社新来了一个女同志,叫王艳,听说是某位经理家的亲戚,来了后不但工作偷奸耍滑,还颐气指使,今天让这个顶班,明天又让那个顶班,该她打扫的卫生,基本都是随便糊弄一下,旅客反映过几次卫生问题,一查都是她当班。

大家或多或少都有怨言,多次向领导反映,领导也是支支吾吾,一副和事佬的作派,只说会向上反映。

何明自己也吃了好几次哑巴亏,对王艳的一举一动早就看不顺眼。

最气人的是,今天下班时,何明将自行车推出停车棚,没走几步突然想起有东西没拿,就把车就地停了回去拿东西。

下来的时候,正看到王艳一脚把自己的自行车给踹翻了,嘴里还骂骂咧咧。

这自行车可是何明的宝啊,爱惜得不得了,下雨天碰到泥泞的地方,那可不是人骑单车,那是单车骑人,村里好多人都见过的。

眼看自己的爱车轰然倒在地上,而且是无缘无故又没拦路的情况下,何明气不打一处来。

他跑过去大声质问:“你在干什么?”

王艳被吓一大跳,看见是何明,或许想到是单位公认的老实人,便不屑道:“我干什么关你什么事,谁的破车乱停这里,我忙着进去上班,差点就撞着了,谁让他不停单车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