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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金手指是召唤前男友(82)

作者: 甜心菜 阅读记录

“要不要再来一颗安乐丹?”她温声道,“只需要十万现金。”

南宫导听到这话,却是垂眸笑了一声。

明明安乐丹只要一万金币,这个时候还不忘坐地起价,真不愧是黎谆谆啊。

“若我没记错,安乐丹短时间内不能服用超过两次。”他嗓音沙哑,“吃了也没用。”

黎谆谆自然清楚吃了没用,她被他拆穿了也不恼,轻声给他算了一笔账:“我刚刚给你喂了三颗丹药,一颗算你五万块钱,加上先前的五十二万,一共是六十七万,给你抹个零,便算你七十万好了。”

南宫导还是头一次见这样抹零的。

他想笑又笑不出来,视线扫过桌子上已经凉透却一下没动的饭菜,唇瓣微翕:“我想喝水。”

黎谆谆察觉到他的目光停留在桌子上,道:“这里的水不能喝。”

没准喝了死得更快,更惨。

26适时开口提醒:“一般言情小说里,在这种恶劣极端的情况下,女主都会用自己的唇舌去湿润男主的嘴。”

黎谆谆终于忍不住道:“你少看点言情小说行不行?”

南宫导就是立马死在这,她也不会用自己的嘴当水壶给他润唇。

在沉寂了一瞬后,他虚弱的嗓音倏而响起:“你摘下我食指上的储物戒,里头有水袋。”

黎谆谆这才想起来,南宫导之前在庆阴庙外还用水袋喂她喝过水。

她依言取下他的储物戒,用他的手打开了戒指。南宫导储物戒里装的东西,不似黎谆谆储物镯中又杂又乱什么都有,他将一切规整的简单明了,她一眼便看到了水袋。

除了水袋外,一旁还摆放着几袋糕点和熟食。黎谆谆挑眉:“你来之前买了吃的?”

“嗯。”南宫导低声道,“我现在吃不下,你饿了便拿出来吃。”

她摸了摸空荡荡的肚子,犹豫了一下,将水袋和那几袋糕点、熟食都拎了出来。

黎殊这具身子大抵是在千年前封印黎不辞时落了沉疴,跑几步要喘,又没什么力气,胃口不小,饿得却比常人要快。

事实上,黎谆谆早已饥肠辘辘,但她不敢碰屋子里的食物和水,便硬撑着,等时间一久也就饿到麻木不觉了。

如今还未拆开那裹着熟食的浅棕色油纸,便嗅到勾人的香味,引得她罢工的肠胃又开始重新工作,适时配合着‘咕噜咕噜’叫了两声。

黎谆谆多少还有点良心,她先将糕点和熟食放在一侧,打开皮水袋后,手臂从他颈后绕过,微微托起南宫导的头,就着自己的手给他喂了点水。

甘甜的水浸湿唇,南宫导抿了抿,只喝了两口就说不喝了。

她将他放平在地毯上,收好了水袋,盘着腿拆起了用油纸包裹整齐的熟食。

黎谆谆本以为这是南宫导买给他自己吃的,但当她拆开油纸,看到那烤的外酥里嫩,油滋滋的酥皮上洒满孜然葱花和辣椒的烤鸭时,神色怔了怔。

这道菜是他们先前暂住在鹿鸣山客栈里时曾点过的其中一道,做法也有辣和不辣两种。

他又吃不了辣,那他买的时候为什么让人放辣椒?

“你……”黎谆谆看向他,“这些都是给我买的?”

南宫导低低“嗯”了一声。

她挑眉:“你往里下毒了?”

“……”他被气笑了,身子一颤,牵扯到伤口撕心裂肺的疼,连呼吸都缓了缓。

虽然这是黎谆谆下意识地反应,但说出口便多了一层说笑的意思,他要真想让她死,她早就没命了。

她拿起被拆分好的酥皮鸭,咬了一口,赞叹道:“有点凉了,不过比在店里吃得还好吃。”

南宫导看着她满足的神色,扬了扬唇畔,缓缓吐出几个字:“那是你饿了。”

黎谆谆难得没有反驳他,她一边吃,一边道:“你以后要是爱上谁,那个人肯定会很幸福。”

这是她真心话。

他们在一起的那三年,南宫导从来没喜欢过她,却事事做得周全,让人挑不出错处来。

不爱况且如此,假若他喜欢上哪个女孩,那他一定会对那个人很好很好,比曾经对她要好百倍、千倍。

南宫导听到这话,只是扯了扯唇。

‘爱’本就是一种累赘的情绪,它会让人忘记原本的自己,它会让人失去控制,被他人轻易左右,不再冷静,不再理智。

他的人生中不需要这种多余的东西。

这一辈子能左右他内心的,只有他自己。

黎谆谆吃东西很快,这是在末世练就的本领,吃完那一只酥皮鸭,她又拆开其他的油纸包,还有凉拌猪耳朵,香辣鸭翅膀等方便携带的熟食。

待她吃完,就着水袋喝了两口水,又捻了两块甜而不腻的梅花糕作为收尾。

全程南宫导都没再说一句话,他疼得几乎无法出声,烧得脑子里像是塞了团棉花,脑袋,喉咙隐隐剧痛,两只受伤的脚底更是火烧火燎扎人的疼。

这漫长等待死亡的过程,煎熬又难捱。

“黎谆谆……”南宫导艰难地开口,嗓音低得似是鹅毛飘在地上,轻不可闻。

黎谆谆吃饱喝足,用帕子擦了擦嘴,倚在他身侧,贴近了他唇畔:“你说,我在听。”

他睫毛颤了颤:“……给我,一个痛快。”

黎谆谆将手搭在他的鬓发间,勾起一缕发,轻声道:“见血了我不好收拾。”

她的声音温和又残忍。

这屋子里到处透着诡异,若是借助外力了结了他的性命,难免会见血。

“若不然,我可以用腰间衿带勒死你?”黎谆谆想了想,又出声否决,“但那死相太丑了,我见了要做噩梦。”

“或者用枕头闷死你?但我也不知道多久能闷死一个人,万一我松开枕头,你还活着,那岂不是要再遭一次罪?”

见她越说越离谱,南宫导本就苍白的脸更显惨色,他忍痛打断她:“还,有没有……止疼药?”

他每一个字都说得吃力,黎谆谆在系统栏里翻了翻,摇头:“一吃安乐丹,什么止疼药都不管用。早就让你死,你偏要捱到现在活受罪。”

“那……”南宫导倏而急促地咳了两声,他咳得干涩的唇瓣撕裂开,显出一丝殷红之色,“……给我跳支舞吧。”

黎谆谆不太能理解他的脑回路,明明方才还想着怎么了结要个痛快,现在又忽然想要看她跳舞。

“看什么跳舞,我不……”

没等她拒绝,听到他低不可闻的嘶哑声:“就……当作还我救你的人情。”

南宫导说的人情,便是他在董谣找来的时候,替她在屋子里打掩护,帮她躲过董谣的人情。

黎谆谆默了一瞬,站起身来。

她大学主修中国古典舞,对身体的柔韧度和协调性都有极高的考究要求,如今过去了八年多,她再没跳过舞,只余下学舞时留在脑海中的往昔记忆。

没有乐声,稀稀落落砸在窗边的雨音便成了她的伴奏,那些往日行云流水的动作变得生涩,却依旧蹁跹优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