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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金手指是召唤前男友(83)

作者: 甜心菜 阅读记录

她玉足轻点,抬腕敛眉,纤软的双臂随着飘动的衣袂扬起又落下,盈盈细腰柔若无骨,任水墨般的长发肆意流泻。

南宫导一言不发地看着她,眼前翩然的身影仿佛与多年前站在舞台上的那个她渐渐重合。他恍惚着想起她曾说过,她要做舞台上最亮的那一颗星星,让人移不开视线,入目四下无他人。

他想,她如今确实做到了。

他的视线贪恋地留在她的眉眼上,那肝肠寸断的疼痛似乎也变得不值一提了……只要再多看两眼,只两眼。

直到南宫导咽气的那一刻,他想,原来世间最好的止疼药是黎谆谆。

黎谆谆一共跳了三支舞,待她停下来的时候,南宫导的尸体还尚有余温,只是因为房间内寒冷,他的四肢变得微微僵硬。

她走上前,探了探他的鼻息,见他没了气息,刚要收回手去,视线却无意间瞥到了他被血浸透的薄唇。

“他这是……”黎谆谆手指碰了一下他的唇畔,便溢出一丝蜿蜒的鲜血来,“咬舌了?”

倒是死得没见血,死相也不渗人。若是稍不留意,她或许会以为他是高烧不退,活活烧死了。

尽管如此,她对着尸体还是有些发愁。

26忍不住感叹:“倒是个狠人,安乐丹止疼效果失效了,他就这么硬生生往下咬,也不嫌疼。”

说罢,它又忽而想起了先前南宫导一开始被召唤到蜘蛛窟里喂蜘蛛的时候,那个时候黎谆谆没有给他吃安乐丹,他便是自己硬抗了六百多次被蜘蛛吞食分尸。

何止是狠人,这简直是个狼灭——比狼人狠了不止一两点,还横。

黎谆谆抱着腿在他身边坐了一会,许是因为刚刚跳舞出了些薄汗,她一时间倒是没觉得太冷,只是感觉有些无聊。

她捡起地上还未关合的黑色储物戒,本是想将水袋装回去,却在南宫导的储物戒里,看到了三根被搓起来的头发。

迎着那夜光珠的光芒,黎谆谆细细打量了几眼,而后挑起眉,在地上画了个圈。

空气被撕裂开一个刺眼的洞,南宫导似乎做好了被她召唤的准备,没再像先前那般狼狈地摔出来,他足下稳稳落地,从容不迫地站起身来。

黎谆谆将指间攥着的三根青丝递过去:“请问,你储物戒里藏着的这三根……是我的头发吗?”

他短促地发出一声轻笑,拉开长椅,不疾不徐地坐了上去:“是不是又怎样。”

那言外之意,好像在说:难不成因为这三根头发,你就觉得我暗恋你吗。

黎谆谆发现,活着的南宫导果然不如死了的南宫导更让人相处愉快。

她将那三根头发,连带着皮水袋一起扔进了黑色储物戒里:“不怎么样,你去把地上的尸体收拾干净。”

南宫导挑眉看她:“收拾到哪里去?”

“随你,藏在床底下也行。”黎谆谆有预感,他们在这间房里根本住不到第二晚,不是君怀杀了他们,便是他们抓住君怀。

她从储物镯里翻出生发水扔给他,提醒道:“别忘了把衣裳褪下来换上。”

这是南宫导第二次从死人身上扒衣服,特别是那个死人就是他自己。这种感觉很奇妙,像是在做梦一般。

有了前一次的经验,南宫导很快就换好了衣袍,整理好了头发。只是脚底下的伤势有些难办,他象征性地撕下床侧的帷帐,在自己脚上裹了几圈,又在尸体上沾了沾血。

还未刚收拾好尸体,黎谆谆似是要跟他说些什么,却被屋外倏忽传来诡异的哭声震住,她蹙起眉:“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听到了。”南宫导本是准备走到浴桶旁洗洗手,刚一站定,却发现那浴桶里的清水在肉眼可见的速度下变得猩红浑浊,便像是血一样黏稠鲜红。

屋子里倏忽响起短促而锐利的一声低呼,他正要转过身子,便看到黎谆谆苍白的脸。

没等到他问出那句“怎么了”,南宫导发现屋子里的一切陈设摆件都变了。

床和桌椅柜子都是用人的骨头架拼装上的,床上的枕头变作骷髅,地上铺的是几十张人的头皮缝制,连带着乌黑长发的地毯,而照亮整间寝室的夜明珠,竟然是人的眼珠子。

再就是那桌子上摆放的饭菜,都是用人的内脏和各个肢体器官炒出来的荤菜,鲜血淋漓,看起来渗人极了。

尽管黎谆谆对这些东西已是有了免疫,也禁不住它们突然冒出来吓她。

她心跳乱了节奏,神色微微恍惚,还未反应过来,周身已是被淡淡的玉龙茶香包裹。

南宫导抱住了她,掌心在她后背轻轻拍了两下,似是安抚:“都是假的。”

只听见“吱呀”一声,原本紧紧闭合住的房门忽而自己打开,黎谆谆清晰地听到了来自各个房间内传出的尖叫。

她脊背发凉,心底慌了一瞬,又很快压了下去,嗓音微微发颤:“南宫导,你还欠我七十万。我要是死在这里,你记得把钱打我妈卡里,不许耍赖……”

“有我在。”南宫导低声打断她,“不会让你死。”

作者有话说:

打脸现场

不久前的导哥:黎谆谆,我们试试看,你死了我到底会不会死

现在的导哥:有我在,不会让你死

*

抱住小可爱亲一大口~感谢小可爱们对甜菜的支持~爱你们!

第37章 三十七个前男友

他的声音很轻很淡, 却蕴含着无穷的力量,原本被这诡异阴森一幕微微骇住的黎谆谆,在他怀里渐渐缓过神来。

她挺直了脊背, 望着那忽而被阴风刮开的房门, 静下心去分辨那夹杂在尖叫中细微的声响:“这声音好像是……”

南宫导道:“鹿鸣。”

黎谆谆点头:“听着像是鹿鸣的声音。”

鹿鸣山, 鹿灵城, 召灵节上响起的鹿鸣,这其中难不成有什么关联?

她定下心神,从他怀里挣了出来, 往房门的方向走了两步,又倏而顿住。

黎谆谆转过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正当他不解时,她缓缓朝他伸出手:“……牵着我。”

南宫导反应过来, 勾起唇:“你害怕?”

“不牵拉倒。”

她作势要收回手去,还未有动作, 手便被他一把攥住:“牵。”

黎谆谆体寒, 被他握住掌心的手冰凉,南宫导手掌要比她大上一圈, 轻轻一攥,便将她整个小手都裹住了。

他先是虚虚握住她的手, 而后修长白皙的指从她指缝间钻了过去, 似是不经意间便叩住了十指。

“……”黎谆谆看向他们紧扣的十指, 挑起眉梢,“你攥这么紧做什么?”

南宫导想得是, 她在下山跟张淮之共乘一剑时, 也是这般十指紧扣, 当时她怎么不嫌攥得紧。

但这话他总不会说出口,倒让她误会多想。

“我脚下受了伤,你在外人面前不得搀扶着些我。”他径直牵着她往外走,到了门口便将身子往她身上一斜,微微曲着一条腿,向外蹦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