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金手指是召唤前男友(72)
他找了一阵,在被褥上寻到了黎谆谆丢下的三根青丝,捻在指腹搓了两下,放进了食指上的黑色储物戒里。
这里毕竟是青楼楚馆,将她的物什留在此处,说不上来的怪。
待南宫导走出青楼时,那哨声仍在鸣叫着,似乎是在指引着他们回去。
黎谆谆在楼下,张淮之却不在她身边,他挑眉:“在等张淮之?”
她轻轻“嗯”了一声,听见那哨声渐弱,她又摇头:“不等了,他可能回去找我了。”
黎谆谆往前走了两步,倏忽顿住脚步,转过头看他:“南宫导……”
南宫导:“嗯?”
她朝他伸出手去:“我跑不动了。”
虽然老者没有明说,但这哨声大概类似于和平精英游戏里的缩圈,他们要在哨声结束前,赶回那片偏僻荒远的海岸处。
黎谆谆跑过来已是耗尽了全身的力量,再让她跑回去,不如直接杀了她。
况且方才被折腾一通,她足下发软,动也不想动。
南宫导还没应声,黎谆谆已是自顾自地攀上了他的背,用双臂勾住他的肩颈,侧过头贴在他颈窝里:“腿疼,背我一段路好不好?”
南宫导:“……”
见他不动,黎谆谆忍不住催促:“快一点走啦,哨声都听不清楚了。”
她并不是命令的口气,倒像是在撒娇似的,从齿间轻吐出的呼吸喷洒在他耳边。南宫导抿了抿唇,被她磨得心烦,掌心托住她的小腿:“黎谆谆,我上辈子欠你的?”
他话音未落,足下已是疾步向前,黎谆谆趴在他肩上,微微阖上眼:“那可说不准。”
她摔成植物人,在病床上躺着一动也动不了的时候,也曾思考过这个问题——难道是她上辈子亏欠了南宫导很多,这辈子是来还债了?
现在想来,似乎一切都是因果循环,说不上谁是谁的债。若不然她怎么会绑定了26,将本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南宫导召唤了来。
即便背上多了个人,南宫导仍然跑得很快,黎谆谆或许是有些疲惫,在他肩上颠着颠着就睡着了。
在追赶上哨声后,他放慢了脚步,微微侧过头去,黑白分明的眼眸打量着她。
她安静时候的模样,总是乖巧恬静,像是个精致的瓷娃娃。长而微卷的睫毛轻垂,她脸颊靠在他肩上,颊边的软肉挤得她唇瓣微微撅起。
南宫导视线不自知地落在她唇上,淡淡的红里透着盈动的水光,仿佛鲜嫩的蜜桃。
他喉结滚了两圈,颈上那一点淡色红痣便跟着动了动。
人生该是有多奇妙。
明明在两天前,南宫导还愤怒到想要杀死她,可不过短短两日,他对她的情绪便从恼怒,气愤,厌恶,转变为了心悸,欢愉……渴望。
当他意识到‘渴望’的心绪时,南宫导脚步倏而顿住,浑身紧绷着,皱紧了眉。
他怎么会渴望……黎谆谆?
黎谆谆睡得很浅,几乎是他停住脚步的那一瞬,她便迷迷糊糊问道:“到了?”
南宫导回过神来,看了一眼遥遥可见的海岸:“快了。”
听闻这话,她缓缓睁开眼,松开搂住他脖子的手臂,拍了拍他的肩,示意他将她放下来。
之前南宫导在张淮之面前也背过黎谆谆,但这一次或许是出于心虚,黎谆谆不想让张淮之看到她和南宫导在一起。
可南宫导将她放下来后,她看着周围黑漆漆的一片,不免有些紧张。他们还要往前走数百米才能走出村落,抵达来时的海岸边。
谁知道这四下里会不会藏有什么可怕的东西,黎谆谆总觉得游戏还没有结束。
她伸手攥住了南宫导的手臂,目光警惕地看向周围。南宫导侧过头看了她一眼,见她那胆战心惊的模样,抬手拉下她握住他臂弯的手,掌心虚虚一攥,将她的手圈在了自己掌中。
黎谆谆怔了一下,看向他。
他没有看她,视线径直落在前方。
她握过不少人的手,但即便是张淮之的手掌,也没有南宫导手心里的温度高。
滚烫的像是一团火似的,大手一裹,极有安全感。
当初恋爱的时候,黎谆谆就喜欢牵他的手。特别是冬天,若是她穿得少,冻红了手,他便会牵着她的手放进他外套的兜里。
在看向他的那恍惚一瞬间,她仿佛看到了八年前的自己和南宫导。
她胡搅蛮缠,说自己怕黑,硬要牵着他的手,叫他送她回宿舍去。他便也纵容她,一次次与她走在黑夜中,送她回去。
黎谆谆的视线灼灼,在黑夜中让人不容忽视,南宫导本想装作没看见,却被她盯得转过头去:“……我好看吗?”
黎谆谆回过神来,对上他的目光也不心虚:“好看呀,不好看我当初怎么会喜欢你。”
看着她眼睛里炯炯的光,南宫导感觉心跳好似漏了一拍,他缓缓垂下眸,似是漫不经心般问道:“现在就不喜欢了?”
她道:“怎么不喜欢……”
他下意识屏住了呼吸,内心忐忑起来。
作者有话说:
晚上可能还有一章
第33章 三十三个前男友
黎谆谆笑了一声, 将没说完的后半截说了出来:“长得好看的我都喜欢。”
南宫导:“……”还以为她要说什么。
他不知沉默多久,垂下眸去。
明明他应该松一口气才是,可南宫导却感觉有些失望, 那一丝丝细微不易察觉的情绪刚一冒头, 便被他压了下去。
没什么可渴望的, 也没什么可失望的。
黎谆谆是黎谆谆, 他是他。他们本就该是两条平行线,不过是出了些差错才让他们有了交集,但这一时的交集, 不代表他们会永远错下去。
两人向前走着,谁都没再开口说话,只有相扣的掌心里泛着滚烫的温度,让他们彼此知道对方的存在。
刚走出村落,看到海岸边的篝火, 黎谆谆便像个花蝴蝶似的,松开南宫导的手, 一溜烟跑没了影。
果然如她所料, 张淮之在房间内没等到她,在哨声响起后又在青楼里找了一圈, 见还是没有她,便急匆匆跑了回来。
在看到黎谆谆后, 张淮之眸中的急切不掩于色:“谆谆, 你去哪了?”没等她回答, 他便又将她前后转了个方向:“……有没有受伤?”
黎谆谆摇头:“我没事。”
她正要随口编个谎,一抬眼看到了站在张淮之身侧的董谣。
黎谆谆这才慢了半拍反应过来, 在她跑过来之前, 张淮之正在跟董谣说话。
她视线对上董谣, 挑起唇笑了一下。
董谣真行啊,她不过就一会没守在张淮之身边,竟是让董谣见缝插针找到了接近张淮之的机会。
见黎谆谆看过来,董谣连忙解释:“姐姐别误会,淮之哥是在问我有没有见过你。”
单是那一句‘淮之哥’便已是茶味冲天,这解释倒不如不解释。
“我怎么会误会,让淮之哥哥担心是我的不是。”
“只是姑娘那日尊称天山上的蔼风道君为师尊,想必你便是他门下最小的关门弟子?”黎谆谆微笑着,“我要是没记错的话,蔼风道君最小的弟子也有四五百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