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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金手指是召唤前男友(187)

作者: 甜心菜 阅读记录

“你连我一道符都躲不过,又凭什么杀我。”黎谆谆向前走去,像是想起了什么,蓦地顿住脚步,“黎望,你巴巴跑到我跟前来杀我,还不是穷途末路,用尽一切办法都寻不到他。”

“我既然说了有法子,便不会蒙骗你,你连千年都等了,就等不了这三五日?”

她接下来要利用君怀编织造梦之能,取张淮之元神。黎望一直缠在她身边总不是办法,若是坏了她的计划,那便是得不偿失了。

黎谆谆来到这个修仙世界后,耗费了那么多时间和精力,便是为了取得张淮之的元神,她容不得一点差错。

她决定先礼后兵,这黎望若是软硬不吃,那就休怪她对他不客气了。

黎谆谆前半句略显狂妄的口气,令黎望感觉到无端的羞辱和愤怒。可那后半句话,又像是一盆凉水般迎头浇了下来。

即便黎望不愿意承认,偏偏事实就是如此。他用尽了一切办法,若非是实在没了主意,他也不至于跟在黎谆谆身旁,日夜盯着她,试图用她的性命引出黎不辞。

这样两败俱伤的招式,就算黎望寻到了黎不辞,恐怕两人也要因她的死而决裂。

黎望沉默了片刻,脸上的神情却显得不太好看。就在黎谆谆以为他还要继续胡搅蛮缠时,他缓缓开口:“好,我便信你一次。若你胆敢欺骗我,不管你逃到天涯海角,我必定取你性命!”

她径直忽略了黎望放出的狠话。此话的杀伤力,对于黎谆谆而言,就犹如小学学生闹了矛盾后,咬牙切齿道了一句——放学了你给我等着。

她现在已经不是初来乍到,被花悲追杀到狼狈逃避在树上的那个黎谆谆了。

如今的黎谆谆得到了凝元灵草,她用凝元灵草造了一个假元神盛放从张淮之身上获取到的灵力,再加上她自创的符咒……若黎望真和她打起来,谁胜谁负也不好说。

倘若再等上几日,她拿到了张淮之的元神,拥有了大乘期的修为后,黎望更不会是她的对手。

见黎望应下,黎谆谆便准备离开了。

她还未走几步,就听见黎望低吼道:“你这个女人,你倒是把符收回去啊!”

她顿了顿足,唇瓣轻启,不知念了一句什么咒语,那道追着黎望烧的符纸顷刻间化为灰烬。

黎谆谆在宅院里随便选了一间屋子,随手掏出一张符纸,正要设下防护的屏障,一抬眸就看见黎望又追了过来。

她不禁垮了垮脸:“你还有什么事?”

黎谆谆毫不掩饰语声中的不耐烦。

“你瞪我干什么……”黎望瞥了她一眼,微微抬起下颌,似是不经意地问道,“那个替你死掉的男人是谁?”

黎谆谆看着他:“与你何干?”

“怎么无关?”黎望嗤了一声,“你是我父亲喜欢的女人,岂能和其他男人瓜葛纠缠?”

她唇畔扬了扬,倒是被黎望给说笑了。

“你看看我身上穿的是什么?”黎谆谆指着身上的嫁衣,似是不欲与黎望继续纠缠,没等他看清楚,伸手就将房门‘啪’地一声关上了。

她将手中的符咒贴在门上,听着门口黎望恼怒的吼叫声,又顺手加了一道噤声符。

整个房间内都安静了下来,只剩下黎谆谆一人。

她脊背倚着房门,缓缓下滑,双臂抵在膝盖上,掌心托着两腮,重重吐出了一口气。

屋子里漆黑一片,只透过薄薄的窗户纸洇出流银般的月光。黎谆谆伸手摸了摸颈上细长的金链子,指腹一寸寸轻抚过链子上坠着的小狗。

26察觉到了她的异样,忍不住问:“谆谆,你不舒服吗?”

黎谆谆默了默,慢慢摇头。

“你是不是想南宫导了?”它轻声道,“若是如同你猜测的那样,黎不辞的魂魄就寄居在南宫导身上,你接下来要怎么做?”

“南宫导愤怒时,其中一只眼瞳便会化作红色。”黎谆谆嗓音极低,“若是激怒他,令他情绪彻底失控、崩溃,或许就能引出黎不辞的魂魄……”

明明她说话时语气未有起伏,26却感觉出了她的迟疑:“你担心黎不辞占据了他的身体后,南宫导的魂魄会消失?”

黎谆谆收回手臂,脸颊贴在膝盖上:“我不知道……他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应该不至于被黎不辞彻底侵占了身体……”

她的声音很轻,轻到几乎低不可闻。

便如同她话语间的不确定,黎谆谆也不知道这样做,南宫导的魂魄会不会消失。

与她取走张淮之的元神不同,张淮之本就是天道化身,是天道神识中的一缕魂魄。

纵使他被取了元神,结局也不外乎只有两种:要么便是他不能再修行,成了一个体弱的凡人;要么便是他身死道消,魂魄归位。

若是前者,黎谆谆会将张淮之交给她的一千极品灵石还给他,足以他带着张晓晓后半生衣食温饱,不愁吃喝。

若是后者,张淮之的魂魄归位,回到了天道身上,他也仍是好生生活着。

而南宫导……他不过是另一个世界的普通人,若是她复苏了上古魔种的黎不辞,那南宫导很可能会魂飞魄散。

可若是她不复苏黎不辞的魂魄,她便完不成让黎不辞原谅她的任务,黎不辞不亲口说出那一句“我原谅你了”,她便也永远回不去家。

纵使黎谆谆不能原谅南宫导曾经对她的伤害,她也未曾想过让他真的毙命。

便在这两端的纠结之中,黎谆谆不知不觉阖上眼眸,倚着房门便沉睡了过去。

她实在是太疲惫,这一觉睡到了翌日晌午,直至房间内被暖阳灌满,她才慢悠悠醒了过来。

不知是不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黎谆谆昨夜又做了有关黎不辞的梦。

她醒来后,恍惚了好一阵,视线慢慢扫过陌生的房间,似乎是在确定自己此刻是在现实中,还是在梦境里。

直至黎谆谆缓过神来,她揉了揉眼,伸手扶着房门想要站起来。

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

但她昨夜便在房门内,盘坐在地上,以一种别扭的姿势睡了一夜。以至于黎谆谆此时起身,两条腿好像失去了知觉,麻木中带着一抽一抽的疼痛。

黎谆谆缓了缓动作,忍不住吸了一口气。

她起身起了一半,如今脚抽筋了,她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卡在中间不上不下,痛苦极了。

也不知怎地,疼着疼着,她便忽然想起了那一日在客栈里。南宫导在房间里沐浴,她在房间门口蹲着画符纸,等他洗完出来,她已是蹲到双脚发麻。

他将她抱到客栈里那扇窗下的美人榻上,蹲在她身前,抬起她的脚搭在自己膝盖上,手指贴在她小腿膝盖后的委中穴上轻轻揉按着。

没按多久,她便觉得脚不疼了。

黎谆谆缓缓垂眸。

此时此刻,她倒是还真有点想他了。

她在原地静静缓和了许久,直至双脚缓过劲来,这才揭开门上的两道符咒,走出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