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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在海下地宫探险(4)

作者: 闹云夭 阅读记录

那保镖面无表情地递给他一个袋子,里面是一件T恤,说:“这是鸿夫人给你的,她见你身上的衣服沾了血,怕你不方便,你快换上吧。脏衣服,我们会负责给你洗干净。”

“不必了。”

张冉遗推开袋子,想走。那保镖却横跨一步又挡在他面前。

“怎么?”

张冉遗皱眉,隐隐觉察出事情似乎不对劲。见保镖又把袋子递了过来,他嗤笑一声,弹了下自己染血的T恤,“你回去告诉那位鸿女士,相逢即是缘,这T恤我要留着做个纪念。”

保镖见说不动张冉遗,僵持了两秒就让开了路。可他却没走,而是拎着个袋子跟在了张冉遗身后,就像一块甩不掉的狗皮膏药,令张冉遗很是膈应。

道观里人来人往。

张冉遗回头看了保镖一眼,不动声色地走到通往东院的小门前。那门前立着一块‘游客止步’的牌子,可见再走过去,定然是道长们居住的地方。

他今天是来找白云道长的,自然无视了那块立牌,一脚跨进东边的院里。那保镖紧随其后,一进院立刻关门,然而就在他扭身关门的那一瞬,张冉遗出手了。

他只出了一拳,那保镖就闷哼一声,扑在门板上浑身发颤动不了了。张冉遗拳头顶着保镖的后腰眼儿,附耳低语:“你别在跟着我。”

保镖大概是没想到,张冉遗这么个还没长成的小毛孩子竟然有这样的身手,只咬着牙倒抽着气儿说:“少爷的血不能让你带走!”

原来是为了这个。

大户人家的少爷讲究这些可以理解。

张冉遗笑道:“不早说。”

他从保镖手中的袋子里拿出那件T恤,看了眼吊牌,跟他平时穿的衣服竟然是一个牌子,也不墨迹,见四下没人,直接就换上了。

他把脏衣服塞回袋子里,见那保镖还靠在门上没缓过来,就又笑了,还拍了拍保镖的肩调侃人家:“专业素质有待提升啊大兄弟!”

说完,他还冲保镖眨了眨眼,被保镖瞪了反而心情好了不少,一路吹着口哨往前面的一排房屋走去。他这时才从裤兜里摸出那位鸿女士的名片,见上面写得是天鸿国际拍卖有限公司,董事长鸿育英,就了然地抬了下眉毛。

张冉遗找到一个小道士道明来意,却被告知‘白云道长在见客,不知什么时候回来’。

“要不,您明天再来吧?”那小道士诚恳建议,脸上却是十分为难的神色。

“别明天了,我有人命关天的大事要找白云道长,我就在这儿等他,今天不论多晚我都要见到他。”

“这……”

“别‘这’了,小道长麻烦您帮我递个话,就说帝都张家的张冉遗来了。你把这个给他看,他一定会见我。”张冉遗说着递过去一个桃木小盒子,他把盖子打开,转了一圈,将里面那把白玉锁推到小道士眼前。

令他意外地是,那小道长见此竟然大吃一惊,一把拍上盖子,还低呼了一声。

“怎么了?”张冉遗问。

“没,没事!”小道长双手捧起那盒子,结结巴巴起来,“我现在就去找师父,您就在这等着,可哪儿也别去!”说完就跑了。

张冉遗:……

看来这趟西山云观是来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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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003听了墙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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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道长慌慌张张跑了,根本没发现张冉遗哪有乖乖等着,分明是一路尾随,悄么声地跟在他身后。

张冉遗从小道士见到白玉锁的反应就猜到这里面肯定有猫腻,他是想着,这些道士们不当着他的面谈论白玉锁才会说真话,那些话才是他这次来西山云观最想听的,于是就跟了上去。

他藏在一棵丁香树后,从枝叶的缝隙间远远望去,就见那小道士手捧桃木盒子跑进了一间大殿,大殿门口站着一群人,竟然是那群保镖。看来,那位鸿女士给病秧儿子看病,找的道士就是白云道长了。

正门有人,他要偷听自然不便过去,于是,他转了个弯儿,绕到大殿侧面的窗户。好在这里没人,他悄无声息地蹲下,那标准的姿势一看就是听墙角的惯犯。

殿内的说话声很轻,听到的信息断断续续——

“……不行……不能拿孩子的命开玩笑……赌不起……”

“你听我说完……”

张冉遗把耳朵使劲儿贴到墙上,也没听清白云道长说了什么。反倒是那位鸿女士听完道长的话,非常激动,大声反驳:“不行!我绝不同意!”

到底说了什么啊?这老道士出了什么馊主意把病秧子他妈气成这样?!张冉遗心里就像有只猫爪子在挠,痒得他真恨不得立马把墙掏个窟窿再把耳朵塞进去听个痛快。

就在这时,白云道长突然提高了声:“……徒儿,把盒子给鸿老板看看。”

“这是?!”

哗啦一声响,是木盒掉到地上的声音。

紧接着,白云道长不紧不慢地说:“现在你还觉得我的建议是冒险吗?”

“那就请道长费心……”

刚才听到盒子两个字,张冉遗心中一急,站起来从窗户往里面看了一眼,正好看到小道士弯腰把掉在地上的白玉锁拾起来放回那个桃木盒子里。那盒子也好,白玉锁也罢,张冉遗就算化成灰也认得出来,那是他的呀!

可是,白云道长为什么要把他的白玉锁拿给鸿女士看,而鸿女士看完后又为什么会吓成那样儿呢?难道说,是那块玉有什么问题?

屋里的说话声低了下去,模模糊糊时隐时现,张冉遗有心再听一会儿,但大门口的保镖们突然四散开来,一个个弯着腰在院子里四下转悠,也不知在找什么。他担心被发现,找准机会,忙溜之大吉。

回到先前小道士指定让他等待的房间,张冉遗脑子里的思绪也捋得差不多了——

这次西山之行,遇到一堆怪人。首先就是在门口撞到的病秧子。

试问,人在什么情况下会被撞吐血呢?

一般是被车、船、巨石等重型器物撞到内脏才会导致吐血。单是两个人走路撞到一起就吐血的情况,除非一方是诚心碰瓷在装,或者本身脏腑就受了重伤。

从常识的角度分析,脏腑受了很重的伤,理应立即就医,然而病秧子的母亲却说‘医院治不了’,也就是说,病秧子所受的伤不在医学管理范围内,那伤他的东西也肯定不是普通意义上的‘重型器物’了。

至于会是什么,张冉遗一时也想不到。

接下来就是病秧子的妈。她这人在张冉遗看来也很有点意思,作为一个国际拍卖行的董事长不但主动给自己留名片,还要走了自己的T恤,关键是那件沾血的T恤竟然出现在了大殿里,就在白云道长的手边放着……虽是匆匆一瞥,那也是张冉遗亲眼所见,这事怎么看都透着一股不同寻常。

不过,要说最怪的人,还得数白云道长。这老家伙竟然把张冉遗的白玉锁拿去给那病秧子的妈瞅,听他们的话口,好像还因为白玉锁让牛鼻子老道成功说服了病秧子的妈,两人不知达成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这令张冉遗怎么想怎么心里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