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缅北原始雨林(19)

作者: 扇葵 阅读记录

狍子:“这里太隐蔽了,他找不着咱们的。”

魏禹琛眼神温柔,抚上了胸口的位置,说:“你不知道他。”

不知道他什么,他没说。

他的呼吸已经近乎微弱,短短三个月的时间他受了两次致命伤,上一次他和那个少年在雨林里不期而遇,这一次,他还能等到那个少年吗?

魏禹琛从脖子上拽下自己的金属牌,轻声说:“如果我等不到他回来,把这个交给他,他能带你们出雨林。”

狍子觉得自己呼吸都困难了起来,明明自己没受什么伤,但是心里的悲伤几乎要将他溺死。

这是一个开端,身后唯二清醒着的海葵和浣熊也把牌子摘了下来,交到这个队伍里最年轻的青年手里。

不知过了多久,他迷迷糊糊的从梦里惊醒,恍惚的看到了手电灯光。

他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坐起身揉了揉眼睛再次看去。

却发现那不是幻觉。

一个手电筒放在了地上,光线对着岩壁,散射出来的光笼罩在旁边的两个人身上。

一个穿着蓝色冲锋衣,全身湿漉漉的少年捧着森林狼的脸,覆在了他的唇上,他的动作非常非常轻,像是对待一个易碎的瓷器。

他听见森林狼嘶哑的声音,那声音里还蕴藏着深深地眷恋和温柔:“你来了,符越。”

少年把他的声音细细吻进了唇舌,半晌后放开,轻声说:“你睡吧,睡一觉起来就全都好了,像上次一样。”

两个人依偎在一起的影子太过美好,但是他清楚森林狼的情况,这一睡,怕是再也醒不过来了。

魏禹琛摇了摇头,温柔的看着面前的人,轻声说:“我等着你,想问你一句话。”

“恩。”

魏禹琛舔了舔干裂的唇,他有点不好意思,毕竟这种话他也是第一次说。

他轻咳一声,声音不大,却非常认真:“你喜欢我吗?”

狍子绝倒,这特么用问?就这态度还不算喜欢怎么才算。

符越松开他虚弱的脉搏,认认真真看进他的眼睛,说:“我符越,喜欢魏禹琛,你是我的头狼。”

魏禹琛弯着嘴角笑了笑,他已经没什么力气了,断断续续的说:“那……你就是……我男朋友了。”

符越的手覆上了他的眼睛,唇贴着他的耳边温柔的唤了一声:“老公。”

狍子不知道那男孩儿说了什么,但是那之后森林狼就安静了下来。

他已经顾不上其他,有些发慌的站了起来。

却见那男孩儿轻轻的把人放在了地上,声音平静道:“都进来吧。”

狍子一怔,洞口处进来了一群穿着白色实验服的人,他们全身湿淋淋的,狍子一个一个人头数过去,刚好十二个。

这是……这次要解救的人质?

男孩儿将额上的头发随意往后一撩,转头说:“这位……”

这是自己的救命恩人,狍子赶紧接上:“叫我狍子就行。”

男孩儿点了点头,自我介绍道:“符越。”

“他们伤的很重,我需要一个干净的地方,你们带上他们和我走。”

外边的雨势渐小,但是水却很深,一行人一直在往地势高的地方走,大约也就过了十几分钟,他们来到了一个山洞口。

“就是这里了,把他们平放在一起,你们几个把衣服给他们解了。”

那些研究员纷纷应声,反而没有狍子什么事了,他看着符越把森林狼轻轻的放在一块大石头上,然后从大背包里拿出了一个巴掌大的小东西。

之听“咔哒”一声轻响,黑暗的山洞里瞬间燃起了温暖的火光,这居然是一个在湿度这么大的原始雨林里也能燃烧的炉子。

温暖的火光直接的从心理上驱散了些许冷意,穿行在暴雨中的人们得以喘息。

第17章

“你有药吗?”

狍子一怔,随即立刻反应过来,忙道:“有的有的。”

几人背包里的药都在他这儿。

符越接过药品,点了点头,说“我要给他们疗伤,你们先休息吧。”

狍子皱眉:“我帮你,伤员太多,你一个人忙不过来。”

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研究员也走了过来:“我之前修过医学,也能帮上忙。”

符越看了看两人,清冷的说:“狍子留下,你们去休息吧。”

魏禹琛的伤是致命的,上次的贯穿性枪伤刚刚愈合就又被利器划开,深可见骨,又因为没有得到及时处理,已经腐烂严重,他最大的问题是感染引发的并发症。

狍子胆战心惊的看着男孩儿震怒的眼睛,他毫不怀疑如果坤沙在这儿他会直接戳那老家伙一刀。

他以为的治疗应该是酒精灯、手术刀等专业的行医手法,已经做好了在旁边协助的准备。

所以当他看见符越往伤口上洒了两只小肉虫的时候几乎是懵逼的。

他惊讶的看着那两只透明的虫子钻进森林狼的伤口,很快失去了踪影,他磕磕绊绊的问:“这……这是干什么?”

符越做了个禁声的手势。

狍子瞬间闭嘴,明白过来他不想让后边的研究员看见他的手法。

他什么都是一头雾水,但是现在有一点可以肯定,符越不可能伤害他们。

两只小虫子很快钻了出来,懒懒的回到了小盒子里不动了,狍子惊奇的看见森林狼肩上的血已经呈现鲜红色。

符越又拿出一盒药膏,这药膏呈白色乳状,他在纱布上涂了薄薄的一层,细细的绑在伤口上。

从头到尾,他用到自己手上的药品只有纱布,缝合线和退烧药。

身后突然出现了一声痛苦的呻吟,狍子和符越齐齐往后看去。

之间一个特种兵抽搐着蜷缩成了一团,看起来痛苦至极。

狍子大惊,拽着符越的胳膊往那儿拉:“烛龙骨头折了好几根,情况非常不好,求求你先看看他。”

符越没说什么,从包里抽出毛毯往魏禹琛身上一盖,跟着狍子走了过去。

他低头检查了片刻,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犹豫的说:“这个人……”

狍子心下一跳:“怎么了?”

符越叹了口气:“算了,要是不管他也活不过今晚,我试试吧。”

狍子心凉了半截。

接下来的场景狍子完全不想再经历过第二遍,他是见识过战场上各种惨烈死法的,但是完全无法忍受面前的场景,他头皮发麻的看着符越将烛龙的肚子抛开,撒进去了一堆各种颜色的小虫,他能看见那些小虫在烛龙的肚子里若隐若现,游走于血粼粼的器官之间,偶尔符越会把爬出来的虫子换上一批,然后继续这个过程。

他死死按住挣扎的烛龙,额头冒着冷汗,犹疑不定的看着这个看起来比他年纪还小的少年,却见他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烛龙的肚子看,他看起来非常平静,如果忽略他握着精致的小盒子用力到泛白的指节的话。

可怕的不只是这样血腥的场景,而是符越根本不让打麻醉,如果打了麻醉他这些虫子也会跟着被麻醉,烛龙只能生生忍者这种开膛破肚,万虫噬咬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