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缅北原始雨林(20)

作者: 扇葵 阅读记录

这样大概过了有四十分钟,符越终于松了一口气,狍子完全什么也没看出来,只见符越带上了医用手套,手很稳的向伤口处探去,一点一点的从血里捡着成堆的小虫子簇拥上来的白色东西。

直到看到一块指甲大小的白色小块被挑了出来,狍子才明白过来符越在挑着什么。

那是碎骨——烛龙的肋骨居然碎成了这样!

狍子看着脸色苍白人事不知的烛龙,心里陡然涌现出一股子敬佩,自己一路背着他出来的,没听他喊过一声疼。

符越把虫子收回了小盒子,又确认了一遍数量,这才将肚子上开的口子缝了起来。

旁边托盘里的骨头堆了一小堆,他叹了口气,说:“他的骨头扎进了心脏,但是很幸运没有伤到要害,我帮他取出来了。”

狍子不知道说什么好,就听他继续说:“他的内脏有多处出血,有的我修好了,有的勉强,只能看他能不能挺过来了。”

符越眼里难得的流淌着几分赞赏:“我没见过伤成这样还能活着的,他很厉害。”

狍子闭了闭眼,低声说:“谢谢。”

他清楚,这种程度的伤,即便是上了医院,也不能做的更好了。

魏禹琛醒过来的时候,有种穿越了的错觉,一样的岩顶,一样的火光。

耳边有清浅的呼吸声,那人身上的味道很熟悉,他的心跳不自觉加快,微微侧了侧头,迎上了一个带着笑意的眼睛:“你醒啦。”

几乎是一模一样的话,一模一样的脸,却是完全两种心境。

他轻轻阖动了一下嘴唇,嗓子干的说不出话来。

符越坐起身,含了一口水,熟练的俯身贴上他的唇,慢慢的渡了进去。

他们两个谁都没有闭眼睛,全程直视着对方的眸子,眼里是化不开的暖意。

直到一口水喝完,旁边狍子惊喜的声音传来,两人才分开。

狍子压根儿没发现魏禹琛醒了,他守在烛龙旁边,看着他慢慢睁开眼睛,立刻叫符越:“烛龙醒了,符越你快过来。”

符越又亲了亲魏禹琛的薄薄的眼皮,才转身过去。

烛龙全身除了眼睛哪里都动不了,他刚醒,听着战友的声音都觉得有些模糊,然后眼前就多出了一个人。

这人他认识,是那个雨夜里驭百兽把他们救出来,自己迷蒙中被疼醒时,恍惚间看到的为自己处理伤口的漂亮男孩儿。

男孩儿抓着他的脉试了半晌,对他说:“醒了就没事了。”

烛龙眨了眨眼睛,算作道谢。

男孩儿明白了他的意思,笑了一下说:“没事”,然后转头说“狍子,他可以喝药了,一会儿我去采药,你给他熬好。”

狍子点点头,这已经是他们在这里的第五天,外边大雨一直没停,联系总部的设备信号全断,他们暂时还出不去。

但是还好他们的生存并没有出现问题,符越每天带回来的猎物足够这么多人吃了。

身边又围上了几个人,他们八个人都还活着,其余几个人并没有森林狼和烛龙伤的那么重,已经可以自由走动了。

符越回到魏禹琛身边,支着胳膊看他。

魏禹琛闭着眼,像是又睡着了。

符越弯着嘴角,伸出一只手指,轻轻描着他的脸部轮廓,修长漂亮的手指指腹带着薄茧,从眉梢一直游移到了嘴唇,在薄薄的唇部停住,他轻轻的点了点,却忽的动作一顿。

他的手指被含住了。

符越轻笑一声:“别担心了,人都给你救出来了,你要是再受一次伤,就可以直接伤病退伍了。”

手指被轻轻的咬了一下,眼前的人眼睛里含着深深笑意看着自己。

他心尖一颤,忍不住低头亲了他一下:“我出去一下,马上回来。”

至此,特种小队才算真正的集合。

狍子围着魏禹琛上下看了一圈,唏嘘道:“符越是真厉害,您这媳妇儿哪捡的,我也想要一个。”

魏禹琛:“。…..”

海葵笑了声:“你想的美。”

他正色道:“队长,现在十二个化学家已经都带回来了,我们暂时联系不上外界,等雨停后符越带我们出雨林。”

魏禹琛微微点了点头。

海葵看了看围成一圈的战友,想要说出口的话又咽了回去,他这几天在脑子里把这次行动的所有细节都过了一遍,他们上山正好落到了坤沙的包围圈里,这件事绝对不是巧合,来之前上边特意交代,这次的行动全部由森林狼全权指挥,所以根本没有向上报告,这次的行动泄密必然是队里的人做的。

他怀疑过森林狼,毕竟这次的行动和索米森林狼全队覆灭简直是异曲同工,但是在森林狼被捕和后来符越的营救看来,这种可能性非常的小,那也就是说,是队里的其他人泄密。

那就不能打草惊蛇了。

符越回来的很快,他全身湿淋淋的,把一大把草药交给了狍子,说了一下熬法。

研究员们对符越很尊敬,见他回来纷纷站了起来,不知道在营救的过程中发生什么了,狍子总觉得他们有点怕符越。

他用一个狙击手的专注,小心的把草药一点点的放进小壶里,他已经煎药煎习惯了,过去五天里,其他几个战友的药都是他煎的,符越并不赞同他假人之手,刚开始他以为符越是不信任那几个化学家,等战友们的伤转好有行动能力后他才发现,符越是不相信所有人,他不知道符越在顾虑什么,但是心里依然美滋滋,至少符越信任自己。

现在他们只要等雨停,就可以出雨林联系部队了。

第18章

魏禹琛皱着眉看着面前的药碗,做了个苦的口型,他现在虚弱的说不出话,只能用表情表达自己的抗拒。

符越低头看他,虹膜里映着的全是他的影子,少年眼里带着明显的笑意,说:“哥哥,你这样,我可要理解成你在索吻了。”

于是一碗药魏禹琛并没有尝出什么苦涩,只有符越身上淡淡的青草香和失控的心跳。

两天后,魏禹琛已经可以下床活动,烛龙因为伤的太重,能说话,但还是动不了。

大雨没有停的迹象,大家只能在这里等着天公作美。

自从魏禹琛醒过来后的第二天浣熊试图往出跑,结果差点被沼泽吞没后,就没有人再动出去的心思。

“现在我们可以说一说,这次行动的事了。”

魏禹琛声音淡漠,这是他醒来后这两天一直在想的问题:“谁向坤沙泄露的行动消息,大家有想法吗?”

来的时候是十五个人,回来只剩下8个人,如果符越到的再晚一些,现在大家应该都已经被扔进山涧里喂狼了。

可是这同样也有一点说不通,所有人都受了伤,所有人都面临着一样的死亡危机,这样所有人都没有了怀疑。

烛龙沉声说:“自从我们进了雨林,所有人都在一起,通讯工具信号全都断了,几乎没有人有向外泄密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