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沉璟此去边疆一战,定能成名,既如此,武官也不错。好在他文武双全,在这种事上不用愁。
魏沉璟满眸柔情地注视着她:“公主觉得我会在意这些?”
“当然不会。”赵栀虞含笑抱住了他手臂,带他往远处走去,“父皇不会同意我去,我会事先和傅佑延商量一番,让他帮我掩饰过去,后日我请他到赋宴楼一聚,你不许捣乱。”
魏沉璟眸子微闪:“好。”
两人来到了河头的角落,此处人少,灯笼的暗光并不足以照亮周围,昏暗的角落似乎更适合亲热,眼见着此处没有外人,某人又起了歪心思。
魏沉璟把玩着她细嫩葱白地手指,忽而抬起,凑到嘴边轻吻一下,温热唇畔触碰到冰凉的手指。
赵栀虞抽回手,冷哼:“还在外面呢。”
魏沉璟瞧了眼四周,连只猫都看不到,低笑了声:“没有人会来这儿。”
话音刚落,一个小孩跑了过来,手里拿着一串糖葫芦,小孩认真看着他们,忽然往回跑去,大喊着:“娘!这里也有位大哥哥和姐姐!”
魏沉璟:“……”
赵栀虞忍俊不禁:“好像还是那个孩子。”
怕有外人来,两人最终还是没有留在此处。
街上除了热闹一些,并没有太多新鲜好玩的,随意逛了逛,从西面逛到北面,赵栀虞才被魏沉璟送回了宫,她回到宫里,正碰到准备离开的皇后。
皇后没有了往日的风光,满脸疲态,见到她后,嘴角勉强扯出一丝笑意:“三公主回来了啊。”
赵栀虞福身:“皇后娘娘。”
皇后收回被宫女扶着的手,道:“本宫想和三公主谈谈。”
她不是在询问,而是在告知。
赵栀虞猜到她要说何事,抿了抿唇,道:“外面冷,进去谈吧。”
进去后,挥退宫女,皇后叹了口气:“曾经不知道本宫的儿子那般贪婪,他如今能有这般下场,是他应得的。”
赵栀虞敛下的眸中划过诧异,没想到皇后这么快就想通了。
皇后:“原本我是有些怪你,可反过来想一想,你做这些只是正常人都会有的选择而已,本宫怪不得你,也怪不得旁人,只怪仁脩自己贪得无厌。”
赵栀虞:“皇后娘娘,我也不想对他下手的,但他伤了我的人,我忍不了。”
而且,皇后不该来说这些,她从不是善类,赵仁脩的事还没有结束。
皇后:“他做的那些的确很过分,但你能不能放过你三皇兄,本宫不能再失去一个儿子了。”
三皇子再出事,皇后真的就不想活了,太子那边无力挽留,唯一的心愿就是小儿子能够平平安安。
日后当个无权的闲散王爷也罢,最起码能够安稳安稳度过一生。
原来是为这个事来的。
赵栀虞轻呵了声,只是笑着,却不说话。
这种令人捉摸不清的态度让皇后心里发毛,深呼吸,冷静道:“你三皇兄为人虽不怎么样,但他没有做过伤害你的事,就看在这一点上,不要牵连他。”
赵栀虞:“只要三皇兄不招惹我,我不会对他怎么样。”
皇后心下松口气,看她的目光复杂极了,不知何时起,三公主成了几位皇子公主中最有话语权的一位,全凭着一个酒楼让皇上都对三公主刮目相看,她心里再有怨气也不敢发在三公主身上。
从今往后,避着就好。
皇后会对几位皇子公主的态度有所改变,不会再和以前那般待谁都好,最起码她是真的怨上赵舟珩了。
皇后起身:“本宫不便多留,天色晚了,三公主早些休息吧,初五便是公主成亲的日子,这几日要好好休养。”
赵栀虞亲自送她离开。
正月初一,春节。
天还未亮,安国百姓就开始放炮竹,京城有拜新年的习俗,赵栀虞一早便和其他皇子公主去给帝后请安拜新年。
太子赵舟珩走在前头,其他皇子紧跟其后,唯有赵栀虞和二公主赵挽馨走在后面,二人有聊不完的话,基本都围绕着魏沉璟。
按照规矩,赵挽馨不该在今日回来的,但她和二附马早就闹翻了脸,二附马家里那边不敢多说什么,赵挽馨怎么自在怎么来。
赵挽馨:“新的一年,还真是物是人非。”
宫里那些事,赵挽馨一件没参与,但每件事都听说了,她不由唏嘘,也在感叹明明都是一家人,怎么成了这样。
赵栀虞:“皇姐最近如何?明明同在京城,都不知找我玩,当真是令我伤心。”
赵栀虞不是没有派人去过二公主府,去的人每次回来都说二公主没空。她猜想二皇姐可能又被哪个面首迷上了。
果不其然,赵挽馨脸颊染了薄红:“我这不是没空儿吗。”
赵栀虞笑出了声:“好好好,皇姐没空,是我错怪皇姐了。”
二人有说有笑,走在前面的赵川爻放慢脚步,跟在她们身旁,“你们嘟囔什么呢。”
赵栀虞推他一下:“我和皇姐聊姑娘家的事儿,你还是好好陪着皇嫂吧。”
赵川爻:“我也想陪着,但那里用不着我。”
四皇子妃正与太子妃还有三皇子妃走在一起说笑,瞧着关系好极了。
一众人跟随太子来到皇后宫里,皇上昨夜住在此处,哪怕不想看到皇后,也不得不因为规矩而来。
皇帝这几日因附属小国闹事,头痛的厉害,本是想让安国百姓安稳几年,谁知敌国那么不让人省心。
皇后伺候了他一夜,说尽了好听的话,现下关系缓和了许多。
宫女走进来禀报:“皇上,皇后娘娘,太子殿下带着其他几位殿下和公主来了,此刻正在外面等候。”
皇后听到太子时神情明显一愣,很快就回过神来,继续帮皇帝系腰带。
皇帝:“嗯,先让他们等着吧。”
大概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帝后携手同行走了出来,天际方才露出鱼肚白,冷风吹的叫人面颊发凉。
以太子为首,众人一同跪下,除去年幼的六皇子,所有人都来了。
“儿臣给父皇母后请安,愿父皇母后新年安康。”
看到这些儿女,皇帝心情豁然许多,笑道:“都平身吧。”
皇后勉强维持住笑,总是忍不住回想往年,往前那么多年都是她儿子带领皇弟皇妹们来这儿,如今全都变了。
皇帝给他们分发了刻着平安喜乐四个字的铜板,一人一个多了没有,每年都是如此,这枚铜板有驱邪祈福含义,收下铜板后,一直到正月十五都要戴在身上。
赵栀虞和往常一样挂在腰间,铜板很新,上面一点毁泥都没有,全是年前新做出来的。
拜过年,又围在一起用早膳,男女分席,偌大的皇宫,单是皇帝的后宫就能凑出三桌,赵栀虞和赵挽馨与皇后、宸妃还有太子妃、其余两位皇子妃坐在一起。
宸妃又问起赵栀虞的亲事,还道:“馨儿成过亲,那些流程应当都还记得,你若是有哪里不懂,问她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