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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困深院(29)

作者: 钦秋 阅读记录

另一边的打斗停止,另外几个刺客穿着的人借助假山,跳上高墙逃跑了。

大块头带了两人追上去。

这边,赵栀虞浑身湿透了,衣服贴着身,腰细的不可思议,她站在刚才的位置上没动,抬眸看向一身戾气的魏沉璟,眼尾泛起红,要哭了似的。

“你怎么才来,将我关在这里不应该保证我的安全吗?”像是妻子对夫君的抱怨,声音都带了点哭腔。

“抱歉,让公主受惊了。”

魏沉璟黑眸深处闪着异色,雨水打在出着血的伤口上没有露出任何表情,他向前走了两步,牵住了她的手,带着人往屋里走去,手里还握着沾满血的那把剑。

公主没有反抗,乖乖跟着他走。

公主哭了,这一切都是因为他。

魏沉璟自责、愧疚,周身绕着的戾气久久不散,想拿剑往自己身上捅。他不该用人试探公主,不该让公主受惊,不该这么做。

不该的……

等两人身影消失,远处走来两人,架起地上受伤的刺客。

其中一人感叹道:“公子胆子真大,这要是让公主看出什么破绽,咱们几个都要跟着完。”

居然敢用这样的法子试探公主,虽然公子会及时出手,但是公主受了惊,公子现在应该也很后悔吧。

魏沉璟带赵栀虞回了屋,竹欣竹言见到公主平安回来都松了口气,但是也惊讶此时的情况,更好奇刺客现在去哪儿了。

她们不敢打扰主子和公主独处,就默默退了出去。

没过多久,竹言又来了,拿了件干爽的衣裳放桌上,随后匆匆离开。

魏沉璟难得语气轻柔:“公主先把衣裳换了。”

赵栀虞咬了咬唇,装作还在受惊的模样,并没有让他离开,而是拿起衣服去了屏风后。

手指解开腰间的绳带,脸上哪还有什么受惊,眼神冷而懒惰,还有股子倦意。她自小在宫里长大,各种手段都见过不少,魏沉璟装的是很好,但他那些下属不行,一个眼神就暴露了一切。

想看她上当?

别做梦了,愧疚一辈子吧。

赵栀虞气魏沉璟胆大,但是不得不承认这样很好玩,更让她着迷的是刺激,以前只知道魏沉璟杀人如麻,现在才发现他的有趣之处。

屏风一点都不透,在另一边什么都看不到,魏沉璟也并未看向屏风的位置,神情怔然,在想别的事情。

他不知道公主有没有看穿一切,可他知道,如果公主真的有功夫傍身,只要他再晚些出去,一定能看到公主出手。

他不敢赌,这关系到公主的安全,若公主伤到了,他会想杀了自己。

赵栀虞换好衣服出来,还没走几步,就见魏沉璟半掀衣袍,单膝跪在地上,举起手中已经擦干净的长剑,道:“请公主责罚。”

她扫了眼,不动声色地绕开他走过去。

魏沉璟换了个方向跪着,还举着那把剑,抬高声音:“请公主责罚!”

赵栀虞背对着他,眉眼间有些不耐烦,语气却是柔的:“为何要罚?”

她越是这般,魏沉璟心里越是不舒服,悔意更重,双膝都跪在地上,就这样向前移了些,虔诚道:“公主受惊全是因我办事不利而起,公主罚我吧。”

她还是不为所动。

魏沉璟也没动。

僵持多时,赵栀虞正想让他起来,刚转过身,跪在地上的人动了,拿起剑朝着自己手臂狠狠划了一剑,就在之前的伤口上,本就不浅的伤口这下变得更深。

这一剑,足够让那伤口见白骨。

魏沉璟额头冒了许多细汗,面无表情地抬眸,看她的眼神充满爱和痴意,藏都藏不住,嗓音低哑:“心中愧疚难消,公主亲自罚我吧。”

作者有话说:

夜里正要入睡的魏沉璟:我真该死。

另一边的赵栀虞正在美梦中享受美食。

第22章 捏他的脸

赵栀虞觉得,她若不答应,魏沉璟会一直跪在这儿等到她答应,或许会跪倒夜里,既然他这么急着要罚,她就成全。

拿起那把剑,随意往他另一只手臂上划了一下,将剑仍在地上,铁剑发出很重的声响,她转过身,淡道:“你退下吧。”

因剑刃锋利,她轻轻一划的伤口并不浅。

魏沉璟斜了眼臂上的伤口,眼神若有所思地眯了一瞬,语气平平:“公主淋了雨,定要保重身体。”

说着,站起了身,捡起那把剑走了出去。

人走后,赵栀虞后知后觉想起一件事,那把剑很重,不会武的寻常女子不会那般轻松拿起,就算是稍微练过的,拿起时也会稍微吃力。

她方才很容易就拿了起来,魏沉璟会注意这个细节吗?

院中早已没了打斗声,雨声还在,书房的门紧闭,之前看守院子的几人全在里面议事。

竹言在屋里帮赵栀虞擦头发,确保擦的很干了才出去。

竹欣淋了雨,现下已经受了寒,喷嚏打个不停,肩膀也冻的微微发抖,对竹言说道:“你去厨房给公主煮些姜汤送去,免得公主受寒。”

竹言了然:“一会儿姐姐也喝点吧。”

赵栀虞在屋里待着不曾出去,虽淋了雨,还穿的那样单薄,此时此刻却感受不到任何寒意,她曾试过在雨中练剑,同样穿的很薄,身子骨早就练了出来,没那么容易受寒。

当竹言端来姜汤放在桌上,担忧道:“公主待会儿定要喝下着碗姜汤,免得夜里受凉。”

赵栀虞轻应一声没有动,坐在床上,被褥盖着下半身,身上还披着件很厚的加绒外衣,装作受寒地模样坐在那儿。

竹言不怎么放心的出了门,忐忑看向隔壁书房紧闭的房门,走了几步,抬起手敲响了眼前的门。

开门的是看守院子的其中一人,看竹言这般,问:“可是要说公主的事儿?”

竹言点头,那人让开路让她进去。

魏沉璟坐在一张书案前,双臂的伤口已经包扎好了,衣服也换了,头发有些湿,并且神色不明。

竹言恭恭敬敬行了礼,道:“回主子,公主好像有些受寒。”

魏沉璟手指顿住,嗓音有些不对劲:“去请郎中。”

话音落下,刚才开门的人应一声,直接就出了门。

竹言从前就不常出府,现在待在院中更是没机会出去,她对京城不熟悉,请郎中这样的事自然也轮不到她。

雨下了好久,午时过后才停下,外面湿泥混淆,各处都是沾着泥的脚印子,院里的大门开着,前去京城请郎中的人回来了,身后跟了个挎着木箱的中年人。

郎中跟竹言来到赵栀虞房门前,竹言敲了敲门,临到口中的‘公主’二字及时吞下,道:“姑娘,主子让人请了郎中来给您看身体。”

过了会儿,屋里响起清冷嗓音:“进。”

竹言打开了门,“先生请。”

郎中客气点点头,走进屋中,转身看到前面的床榻。

一袭红衣的散发美人半倚在床上,神情冷倦,身上有一种不怒自威的压迫,手臂从被褥中伸出搭在床边,衣袖往上拉了下,露出白嫩纤细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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