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的打斗停止,另外几个刺客穿着的人借助假山,跳上高墙逃跑了。
大块头带了两人追上去。
这边,赵栀虞浑身湿透了,衣服贴着身,腰细的不可思议,她站在刚才的位置上没动,抬眸看向一身戾气的魏沉璟,眼尾泛起红,要哭了似的。
“你怎么才来,将我关在这里不应该保证我的安全吗?”像是妻子对夫君的抱怨,声音都带了点哭腔。
“抱歉,让公主受惊了。”
魏沉璟黑眸深处闪着异色,雨水打在出着血的伤口上没有露出任何表情,他向前走了两步,牵住了她的手,带着人往屋里走去,手里还握着沾满血的那把剑。
公主没有反抗,乖乖跟着他走。
公主哭了,这一切都是因为他。
魏沉璟自责、愧疚,周身绕着的戾气久久不散,想拿剑往自己身上捅。他不该用人试探公主,不该让公主受惊,不该这么做。
不该的……
等两人身影消失,远处走来两人,架起地上受伤的刺客。
其中一人感叹道:“公子胆子真大,这要是让公主看出什么破绽,咱们几个都要跟着完。”
居然敢用这样的法子试探公主,虽然公子会及时出手,但是公主受了惊,公子现在应该也很后悔吧。
魏沉璟带赵栀虞回了屋,竹欣竹言见到公主平安回来都松了口气,但是也惊讶此时的情况,更好奇刺客现在去哪儿了。
她们不敢打扰主子和公主独处,就默默退了出去。
没过多久,竹言又来了,拿了件干爽的衣裳放桌上,随后匆匆离开。
魏沉璟难得语气轻柔:“公主先把衣裳换了。”
赵栀虞咬了咬唇,装作还在受惊的模样,并没有让他离开,而是拿起衣服去了屏风后。
手指解开腰间的绳带,脸上哪还有什么受惊,眼神冷而懒惰,还有股子倦意。她自小在宫里长大,各种手段都见过不少,魏沉璟装的是很好,但他那些下属不行,一个眼神就暴露了一切。
想看她上当?
别做梦了,愧疚一辈子吧。
赵栀虞气魏沉璟胆大,但是不得不承认这样很好玩,更让她着迷的是刺激,以前只知道魏沉璟杀人如麻,现在才发现他的有趣之处。
屏风一点都不透,在另一边什么都看不到,魏沉璟也并未看向屏风的位置,神情怔然,在想别的事情。
他不知道公主有没有看穿一切,可他知道,如果公主真的有功夫傍身,只要他再晚些出去,一定能看到公主出手。
他不敢赌,这关系到公主的安全,若公主伤到了,他会想杀了自己。
赵栀虞换好衣服出来,还没走几步,就见魏沉璟半掀衣袍,单膝跪在地上,举起手中已经擦干净的长剑,道:“请公主责罚。”
她扫了眼,不动声色地绕开他走过去。
魏沉璟换了个方向跪着,还举着那把剑,抬高声音:“请公主责罚!”
赵栀虞背对着他,眉眼间有些不耐烦,语气却是柔的:“为何要罚?”
她越是这般,魏沉璟心里越是不舒服,悔意更重,双膝都跪在地上,就这样向前移了些,虔诚道:“公主受惊全是因我办事不利而起,公主罚我吧。”
她还是不为所动。
魏沉璟也没动。
僵持多时,赵栀虞正想让他起来,刚转过身,跪在地上的人动了,拿起剑朝着自己手臂狠狠划了一剑,就在之前的伤口上,本就不浅的伤口这下变得更深。
这一剑,足够让那伤口见白骨。
魏沉璟额头冒了许多细汗,面无表情地抬眸,看她的眼神充满爱和痴意,藏都藏不住,嗓音低哑:“心中愧疚难消,公主亲自罚我吧。”
作者有话说:
夜里正要入睡的魏沉璟:我真该死。
另一边的赵栀虞正在美梦中享受美食。
第22章 捏他的脸
赵栀虞觉得,她若不答应,魏沉璟会一直跪在这儿等到她答应,或许会跪倒夜里,既然他这么急着要罚,她就成全。
拿起那把剑,随意往他另一只手臂上划了一下,将剑仍在地上,铁剑发出很重的声响,她转过身,淡道:“你退下吧。”
因剑刃锋利,她轻轻一划的伤口并不浅。
魏沉璟斜了眼臂上的伤口,眼神若有所思地眯了一瞬,语气平平:“公主淋了雨,定要保重身体。”
说着,站起了身,捡起那把剑走了出去。
人走后,赵栀虞后知后觉想起一件事,那把剑很重,不会武的寻常女子不会那般轻松拿起,就算是稍微练过的,拿起时也会稍微吃力。
她方才很容易就拿了起来,魏沉璟会注意这个细节吗?
院中早已没了打斗声,雨声还在,书房的门紧闭,之前看守院子的几人全在里面议事。
竹言在屋里帮赵栀虞擦头发,确保擦的很干了才出去。
竹欣淋了雨,现下已经受了寒,喷嚏打个不停,肩膀也冻的微微发抖,对竹言说道:“你去厨房给公主煮些姜汤送去,免得公主受寒。”
竹言了然:“一会儿姐姐也喝点吧。”
赵栀虞在屋里待着不曾出去,虽淋了雨,还穿的那样单薄,此时此刻却感受不到任何寒意,她曾试过在雨中练剑,同样穿的很薄,身子骨早就练了出来,没那么容易受寒。
当竹言端来姜汤放在桌上,担忧道:“公主待会儿定要喝下着碗姜汤,免得夜里受凉。”
赵栀虞轻应一声没有动,坐在床上,被褥盖着下半身,身上还披着件很厚的加绒外衣,装作受寒地模样坐在那儿。
竹言不怎么放心的出了门,忐忑看向隔壁书房紧闭的房门,走了几步,抬起手敲响了眼前的门。
开门的是看守院子的其中一人,看竹言这般,问:“可是要说公主的事儿?”
竹言点头,那人让开路让她进去。
魏沉璟坐在一张书案前,双臂的伤口已经包扎好了,衣服也换了,头发有些湿,并且神色不明。
竹言恭恭敬敬行了礼,道:“回主子,公主好像有些受寒。”
魏沉璟手指顿住,嗓音有些不对劲:“去请郎中。”
话音落下,刚才开门的人应一声,直接就出了门。
竹言从前就不常出府,现在待在院中更是没机会出去,她对京城不熟悉,请郎中这样的事自然也轮不到她。
雨下了好久,午时过后才停下,外面湿泥混淆,各处都是沾着泥的脚印子,院里的大门开着,前去京城请郎中的人回来了,身后跟了个挎着木箱的中年人。
郎中跟竹言来到赵栀虞房门前,竹言敲了敲门,临到口中的‘公主’二字及时吞下,道:“姑娘,主子让人请了郎中来给您看身体。”
过了会儿,屋里响起清冷嗓音:“进。”
竹言打开了门,“先生请。”
郎中客气点点头,走进屋中,转身看到前面的床榻。
一袭红衣的散发美人半倚在床上,神情冷倦,身上有一种不怒自威的压迫,手臂从被褥中伸出搭在床边,衣袖往上拉了下,露出白嫩纤细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