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沉璟不知在想何事,有些出神,回过神后一个字都没说,径直离去。
夜里下了一场大雨,雨水冲刷着各处痕迹,一夜没停,一直持续到清晨,雨声不断冲击着积了水的地面,滴答滴答响着。
赵栀虞被雨声吵醒,再也睡不着,索性起了床。
竹言端着水进来服侍,雀跃道:“外面雨大,主子今日没有出去,可以陪公主一起用早膳了。”
“你很高兴?”
竹言手抖了一下,赶忙摇头:“没有没有,奴婢只是觉得公主一个人待在这儿无聊,有主子在,有人陪您闲聊。”
做奴婢的,可没胆子跟公主这样的人闲聊。
赵栀虞盯着铜镜中的自己,轻哼一声,没有说别的。
她总不能说,魏沉璟不在的时候,她偷偷跑出去了。
好在近日没别的事,若有急事傍身,就算是当着魏沉璟的面儿,她也要出去,有人拦着就上去试着打一架。
门开着,外面的冷气儿不断灌进来,伴随着嘈杂雨声。
桌上摆了膳,赵栀虞没有等魏沉璟,一个人先吃了起来,直到她吃完,魏沉璟也没来。
竹言一脸迷惑,分明是主子说会一起用早膳,怎么又不来了?
又过许久,竹欣跑了进来,浑身都被淋透了,满脸雨水特别狼狈,她急忙关了门,压低声音:“公主,外面有刺客,主子和其他人正在与刺客交手,您先避一避吧!”
雨声太大,她声音又小,竹言根本没听清她说什么。
赵栀虞却听了个明白,仔细听来,外面的雨声中好像真的混杂着利剑打在一起的声音。
作者有话说:
某人又要开始演了
第21章 公主哭了
竹言挠挠头,“姐姐你刚才说什么?”
竹欣喘着粗气儿,大声把刚才的话重复一遍,特别慌:“公主,咱们躲起来吧,等外面平静了再出去。”
竹言大惊:“既如此,公主快躲起来吧!”
赵栀虞沉思,没有吭声。
这么偏僻的院子,能有刺客找来?
还是在大早上?
她抱着怀疑地心态走到门前,打开一条门缝往外看,什么都没有,不过声音听的更清楚了,应当是在其他地方打。
她眸光微闪,问:“这间院子有能躲起来的地儿?”
竹言点点头:“有的,公主所睡的那张床榻掀开,下面有藏身之处。”
赵栀虞:“?”还真有。
住这么久,她可一点都没发现,看来这间院子远不止她看到的那么简单,说不定其他屋里还有她不知道的。
关上门,转身看到竹欣已经走到床边准备掀床,竹言也在收拾着其他东西,拿了水壶,还将桌上的糕点包了起来。
赵栀虞眼角微微抽了下,出声提醒:“只是避一避,不用准备这么齐全。”
两人像是要逃命似的,刺客怎么了,来一个她杀一个,正愁这几日没有活动筋骨,整个人都快散架了。
刚好趁着这个机会练练手。
床掀开了,竹欣一回头发现公主还站门前,不由着急:“公主快过来啊。”
赵栀虞没有理会她,走到梳妆桌前拿起一支银簪,在两个婢女疑惑地眼神中,淡定来到门前。
打开门,走了出去。
“公主!”
两人同时惊声喊道,却阻止不了赵栀虞的步伐。
竹言想出去追,被竹欣拉住:“我去吧,反正身上已经湿了,你留在这儿。”
竹欣拿了把伞追出去,赵栀虞见状接下那把伞,道:“你留在这儿,我过去看看。”
竹欣还想跟着,却被她扫了一眼,瞬间不敢再动,“公主看看就好,万不可让刺客发现了您。”
“嗯。”
赵栀虞寻着声音来到后院的几间房屋附近,利剑相碰的刺耳声更加清晰,有间屋子房门未关,看到了里面一闪而过的身影。
她举着伞,又走近了些。
快要走到门前时,有两人从屋里跑了出来,在雨中继续打,其中一人是大块头,另一个人蒙着面,穿着最普通的麻布灰衣,招招狠毒,大块头也不落下风。
两人之间的对峙非常狠,显然是奔着对方的性命所去。
灰衣人发现了赵栀虞的身影,朝屋里喊了一句:“外面有个女子!你们抓住她!”
话落,屋里面又跑出来两个人,紧接着又有两人追出来阻止。
魏沉璟坐在屋里喝着茶,他左臂却受了伤,血液渗透了蓝衣,伤口看着很深,脸上没有半分痛苦,眼前是正打在一起的两个狠人,招招致命,剑声刺耳。
院中。
赵栀虞一袭单薄青衣,举着伞站在那儿,冷漠看着眼前的画面,好似一切都跟她没有关系,像是画中美人。
雨点滴在她脚边,幸而站在高处,湿不了鞋袜,地上的积水也碰不到。
刚才出来的两人一直在找机会来挟持她,每次都被人拦着,又过了几招,刺客打伤了一人,趁着这时,刺客朝她冲了过来!
赵栀虞眉眼微敛,不知在想什么,拇指磨着银簪最尖锐的头儿,动作慢悠悠地将银簪插.入发中,全然不知自己即将面临危险。
举着的伞微低,遮住半张脸,谁人都看不清她眼中的情绪。
快要到她跟前的刺客原本还是副凶神恶煞的表情,见她站在原地没有一点要动的意思,心里颤了两下,拿剑的手有点不稳。
刺客到跟前,赵栀虞脚步踉跄的侧身,堪堪躲了过去。
刺客犹豫一瞬,咬咬牙再次把剑对准她,轻而易举打掉了她手里的伞!
她后退了几步,雨水淋在身上,青衣上全是雨点,不一会儿就湿了大片。
远处正在打斗的那些人出招慢下来,余光瞥着这边动静,全都很紧张!
屋里的动静早已停下,其中一人正透过窗子缝往外看,手指握紧剑柄,道:“公子,公主好像真的不会武,伞都被打掉了!”
魏沉璟动作一顿,重重放下水杯,眸底阴郁一片,抽出一旁的剑,二话不说就走了出去。
他出去后,刚才说话的人对身后的人说:“看来公主只是骑射了得,其余的并不擅长。”
那人抱着剑,点头赞同:“所以,公主应当跳不出这么高的院墙。”
屋外,赵栀虞惊呼一声,想要跑,但她身后是一面两人高的院墙,两侧也都有东西挡着,只能不停的后退,她眼中闪过一丝恐惧,面上也是万分焦急,很是束手无策。
刺客冷笑,举起剑对准她侧肩的位置,猛然冲了过来,“受死吧!”
赵栀虞视线瞥到屋里跑出来的人,眸子闪了闪,准备抽簪子的手臂放了下来。就这么片刻功夫,眼前的剑更近了,眼见着就要刺到肩膀,她闭上眼,决定赌一次。
等了又等,刺痛感迟迟没有落到肩膀上。
睁开含着恐惧地双眸,近在咫尺的刺客停了动作,右侧肩膀已然被利剑穿透,剑刃上还残留着从他身体里带出来的血。
刺客身后,亦然是一脸阴沉地魏沉璟,他全然不顾刺客死活,猛地抽出长剑,血液四溅,刺客倒在地上痛苦蜷缩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