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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案后前夫失业了(32)

作者: 一心兰山 阅读记录

贺南嘉乐的清闲,想着有爱豆门神真好,很快就有了新内容。

首先,印子钱利息所得分三份,侯爷、文氏、另一份给谁无人知晓,第三份钱每每月初去渭河那艘小船送去,没人见过谁收的。

其次,文氏死前三日也是月初。文氏如从前那般去送钱,奇怪的是钱没送出去,还被退回曾送出。文氏死前一日,心情特好,总说老天很眷顾她。

还有,文氏出狱后印子钱照旧放,降低一半利息,分成两份,一份自己,一份还是送给无名身份。

为了不军法处置,奴仆一点也不含糊,把知道的都说了个透,就怕被比下去。

比如文氏头回收印子利息时被官府撞见没收,但很快又送了回来。比如三个半月前,四哥儿酒后差点强占内狱司一卒吏的内人,听闻那卒吏辞了差事,还表示不再追究。再比如三姑娘有次偷跟文氏去渭河被打晕,再完完整整地被抬回来,文姨娘丝毫不追究。

桩桩件件都是近一年内的,多数都未惊动侯爷就销声匿迹了,贺南嘉猜测,应该是得了文氏钱的无名人。而傅琛则是肯定,处理这些犄角旮旯的便是那人。

“傅将军,问完了。”贺南嘉装模作样的回禀,“他们答得相差不大,不然都别罚了,成吗?”请了门神来,自然要好好送送,凡事有始有终嘛。

被彻底利用完的傅琛掀眸看去。

日头拨开云雾,金辉倾泻,覆上女子半面玉肌,玲珑剔透,弯眸盛了点滴日辉,璀璨耀眼。旁人讨好卖的乖笑多半谄媚阿谀,她的笑颜澄澈清丽、坦荡耀眼。

他敛眸淡淡:“都散了。”

奴仆如临大赦,磕头谢恩完跑了。

贺南嘉将线索罗列排布,总结出几条完整的内容呈上,“傅将军,据我推断文氏的双生子阿弟就是个傀儡,用放印子钱的放债人。而始终未露面收利息的人,应与文氏的死有关。”

的确聪慧。

傅琛甚至怀疑陆怀远娶贺南嘉是为了仕途,他掩去眸中欣赏,淡然道:“李廉三日后问斩。”

这般快??

不对!

谋反、影响极其恶劣重罪才会斩立决,本朝律法严明,即使罪犯十恶不赦,也不会不经过任何程序就直接处决。

贺南嘉着急人被冤死,忘了身份直问:“会审、判案、还有卷宗可否让我看看?”

知晓会审、判案甚至还看得懂卷宗,傅琛想陆怀远是祖坟冒了青烟捡到了宝,仕途通顺指日可待了。

夏荷惊讶了口,二姑娘说什么呢?

冬梅静默走来,手轻扯了扯二姑娘。

贺南嘉觉失言,赔不是后仍不放弃:“李廉虽有动机,可行凶过程如何?又是如何避过侯府眼目,且为何要杀何卫灭口,这些都是疑点。可有他的证词?”

沉默。

她想了想,“傅将军,侯府三尸四命,不查出真相,死者不得安息。李都尉是否真相,外人看来关乎我母亲善氏名誉。可我并非此念,只想揪出真凶,此案还需进分析,不可就此定案。李廉若是真凶,我定会让母亲大义灭亲。可若不是,”她顿了顿,深吸口气直视傅琛,眸中华亮如烈阳:“他绝不可枉死!”

多年前有人跟傅琛说过类似的话。

他心房骤暖,薄唇阂动,险些脱口出,好在理智及时锁住。望着女子殷切、求证、略带质疑磊落的眸色,他心下一紧,眉心拢了拢,移开视线,“圣人下的旨意,本将无能为力。”

松石顽石睁圆了眼,明明是少主请的旨,怎赖天子了,俩人默默相觑,默契闭紧嘴。

又是一阵沉默。

日光暖身,贺南嘉却心如寒洞,脑海一个声音狂喊:狗屁天子,怎能随意下旨斩首呢?另一个声音喊:冷静冷静,那是皇帝!她咬着唇,微微扬起下巴:“就没别的法子了?”

傅琛桃花眸流转:“三日之内抓到真凶,李廉可活。”

成,三日也要试试,贺南嘉告退出了厢房院子,嘴里小声嘀咕:“草菅人命的鸟人!”

耳力极好的傅琛在线中枪:鸟?人?

作者有话说:

傅琛:骂谁鸟人?

贺南嘉:你说呢!

傅琛:……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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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侯府命案

“什么?三日后就问斩!!”

善氏回来听这消息,容颜惨白,瞳仁惊惧骤变没了焦距。她手里杯子一抖,热茶滚了一身,也不觉疼,不顾仪容,手肘强撑桌案支棱起身,提线木偶般飘了几步,感觉五脏六腑猛然一抽,胸口收紧,喉口一咸,血气上涌,噗——

一口鲜血涌出,染红前衣,血雾飘扬。

“大娘子!”善大婆子惊呼。

贺南嘉一个趔趄,险些栽倒。

郎中看后称没什么大碍,气血攻心所至,开了安神、舒缓气血的药。众人都松了口气,贺南嘉给善氏把过脉,也是这样的定论,期间她还差人去赵将军那告知消息。

善氏喝了药醒来几瞬,虽睁着眼,却识人不清,呢喃着碎话。一碗粥分了几十回才喂了下去,届时,天幕暗沉。

“善家只剩我们大娘子,廉爷还被斩首,老天当真没长眼。”善大婆子给善氏压好被褥,说着泪滚滚而下。

善二婆子一听泪就吧嗒吧嗒第落,“圣人当初就是为侯爷拆散姑娘跟廉爷,要我说这次指不定是侯爷撺掇的。”

“啧,”善大婆子瞪善二婆子。

贺南嘉不问也看得出,母亲跟李廉有过去,这些于破案没什么用处,她问了个好奇的,“善妈妈,李都尉为何改姓?”

善二婆子擦干泪:“侯爷逼的!”

善大婆子又瞪了眼善二婆子,“下半夜还有一副药,你去盯着,这里我来。”人走后,她将贺南嘉带出寝室,为免话音扰了善氏,这才道:“二姑娘不是外人,这事说与你无妨,可侯爷是个要面子的,你可千万别叫他知晓,届时咱们院里又不安生。”

贺南嘉应好。

善大婆子长叹一息,遥看如墨苍穹的风中月,追忆往昔。

“善家男儿死后,善老夫人便卧病床不起,丧事都是李都尉前后奔走。傅帝来探望,言下之意想为大娘子议亲,问贺老夫人意愿。那时李都尉与大娘子已情投意合,老夫人便将此说了。但傅帝说满府荣耀、资产、都是善氏男儿以命换来,若托付无仕无官的李都尉,她顿了顿改口,“也就是当时的善廉,怕会守不住善家留下来的所有,就提出与贺武侯议亲。”

说此,她热泪扑簌又落,几度哽咽,难以继续,深深吸了口气,诉说着记忆里的那份美好,“善家虽是武将,可节度不低世家文族。他们没有门第之见,即便出了一位前朝贵妃,也从不自恃高人一等,多好的一家人,竟落至此……”

贺南嘉抽出绢帕,亲自为善大婆子拭泪。虽没经历那样惨烈过去,但从善大婆子颤抖的唇、怀念思远的眸光中,感受得到曾经的善氏一族当是德高望重的。那位前朝贵妃叫善书茹,正因她在后宫与善老将军千里合一,袁朝才那么快就被傅帝击溃,可惜的是,善书茹死于宫难,且她的幼|女至今不知所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