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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案后前夫失业了(190)

作者: 一心兰山 阅读记录

首先是关乎老帮主的说法,一部分是口口相传,与六顺所言的重叠率很高,多余的信息也无。另一部分则是捕风捉影,大多都是为了巩固自己分舵的地位,一听就是假的,最离谱荒诞的就是:老帮主是妖怪的化身,转食人经血,少帮主也是妖!

贺南嘉没心没肺的记着,心中默默规划,得和刑部尚书提意见,要增加一条:证词不得说鬼话,否则就罚钱!

这部分的供词,便没什么线索价值。

其次是少帮主关薛,整个过程他冷静、淡定的可怕,一丝半点的哀伤、悲痛都没变现过,就像他的脸,半分血色都没。贺南嘉问的问题,他回答如流,宛若执行命令的机器。

“你舅舅与你二叔,有什么过节?”

关薛顿了顿,如实道:“为了女人,二叔与舅舅都喜欢白沙舵的舵主。”

这个问题,贺南嘉已了解过大致的全貌,问许薛是为了试探,她假装执笔记录,又问:“寒衣节当夜,你身在何处?”

关薛的鞋长,和许氏背后的衣料的长度,相等。

“在自己屋里休憩,丑时前后,关芊芊来过,期间院子里的小厮也出去过。”许薛淡然道。

贺南嘉杏眸眯了眯,这点关芊芊未提过,她假装知道这点,继续问:“少帮主没睡着吗?怎知道她来的?”

关薛颔首:“家父故去后,在下便患上了不寐症,严重时整夜都无法安睡。”

贺南嘉点点头,问了些别的问题,少帮主这里有不在场的证明,从理论上排除了嫌疑,可总觉得此人浑身上下都似带着面具,隐藏了什么。

最后,便是那些被法师、还有岳东酒楼认出为“嫌凶”十八人,他们几乎是一问三不知,不过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个头不高,几乎都在四尺八到四尺九之间。

说明请钓鱼人食海鲜的人身高在一米六左右,可是,许氏后背的脚印推测,此人身高应在一米七以上啊!

十八名嫌凶,脚码都在三十七、三十八偏多,略有几人是三十九的,没一人与那脚印对得上!

这彻底把贺南嘉搞糊涂了。

谢危也迷惑了,推翻断案多年的经验,迟疑道:“莫非嫌凶便是身高、脚短之人?”

不是说,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贺南嘉摇头:“如果这个成立,那凶手便是两者、三人,许忠和未知的同伙属于一者,杀害许氏的又是另外一者。”

关二爷离开词堂后,就去了黑沙分舵的宅院,他去请黑沙舵的舵主支持自己做上帮主之位,便有了不在场的证明。

谢危累的翻眼白。

这期间,许氏的尸检也出来了,确认尸体里没有迷/药的痕迹,也不像前头的两个死者,生前好吃好喝一顿,可是,却多了一个新的疑点:许氏生前有大量失血过。

这不得不,又将矛盾点,拉向了老帮主吸血的鬼话。

为此,刑部众人商议了许久,还是做了决定,开棺验尸。

这日,刑司的杂役挖了几个时辰,才将老帮主的棺木抬了出来,他们对其拜了又拜,嘴里碎碎念着经文。

不怪他们神神叨叨,别说古人了,哪怕是在后世,掘死人墓,犹如翻搅已逝之人不得安息。

挖坟一事,谢危通知了流沙帮的少帮主,还有其他几个分舵的。所以他今日也来了,对比上回,他的脸色稍稍有了些血色,只不过眼神依旧清冷幽凉,仿若被挖掘的人跟他一点关系都没。跟着他来的红沙舵的兄弟们,倒是哭了不少。

贺南嘉委实看不透此人,若非在帮派里打探了一圈,确认此人与老帮主夫妇是亲生子女关系,她都怀疑此人怕是捡来的。

谢危命人打开棺盖,沉重的腐臭味儿弥漫开来。

贺南嘉、忠伯率先走近,金菊走在后边,引着其他的见习法医。

一个时辰过去后,经过她与忠伯等人的查验,这具尸体的确是已逝的老帮主。

红沙舵的人一听,各个开始叫嚣。

“究竟是谁放出这样的谣言?老帮主死了还不得安宁,此人心思歹毒啊!”

“还用说吗?也不知官府是哪头的?关二爷、六顺都出来了,却将我们许舵主关了起来!”

黄沙舵的人也来了,这般明晃晃的指责,傻子才听不出来。

“我们关二爷是无罪释放,你们许舵主自己都承认了杀人,怎么可能放出来?”

“是官府要查老帮主是不是诈尸,你们怪我们头上作甚?当初不同意,不就完事了!”

谢危令人重新做法,再好生安葬了老帮主,主意是大家出的,可命令是他下的,他亲自向流沙帮的人赔罪。

官威在前,且此事的确经过少帮主的同意,红沙舵、乌纱舵的人再不高兴,也不敢当着谢危的面儿驳什么。

此事,就此打住。

可案子依旧没头绪。

帮中人的证词没有价值的线索可取,贺南嘉便想换个角度,从珠宝遗失被盗的方向查,仅仅一日功夫,就有了出乎意料的结果。

“……珠宝的确是老帮主夫人令小人盗取的,小人知道,夫人已经死,小人说的就是死无对证,可大人们若是信赖小的,就差人去夫人名下的钱庄查,定然还有为来得及转移的珠宝。”

提供线索的,是黄沙帮的兄弟,他交代珠宝运进黄沙舵地库后,他就奉命将珠宝掉了包,之后为了避免被发现,再自请去码头卸货,正是此人搬运时,仅拼手力掂量出珠宝箱子里不对劲。

谢危捏了捏眉心问:“从前为何不说?选在这个节骨眼上?”

“夫人给了小的一笔银子,说只是想教训下六顺,让他别那么张狂,小的也却是被六顺欺负过几回,所以就应下了。”他顿了顿,颇为难过的抹了把脸:“夫人死了,小的已经很怕了,左右不知如何是好。再后来,又遇上你们查被盗的珠宝,小的屋里就有,万一搜到珠宝而背上杀人的罪名,就……”

贺南嘉料想的差不多,“此事,除了你,还有谁参与了?”

那人摇头:“只有夫人与我,所以小的才这般担心。”

贺南嘉道:“此事你不可再声张,全当不知。”

那人应声后退下。

刑部派人加班加点的搜索,果然如此人所说,在许氏名下的钱庄里,还藏了些盗取的珠宝。

拿着这条线索,谢危决定再次提审了许忠。

贺南嘉则忽然想起了什么,回到法医府快速画了一副人像,叫上阿江去了两个地方。

“不错,就是他!”岳东酒楼的掌柜一口咬定。

小二点点头,手挠挠头,满脸涨的通红:“大人,你别怪小的识人不清,这人盖着大半张脸,委实难辩清楚啊!那日我与掌柜的看谁都像,又都不像,实在想不起来,就只好挑个头像的。”

“知道了,先下去吧。”贺南嘉没责怪小二和掌柜,而是静下心来细细地思索。在来岳东酒楼之前,她已经去过了法师那儿了,法师与这两人一样,都认出了画像里的人,就是朝他买符咒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