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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宠俏夫(98)

作者: 小名金露 阅读记录

晁忱这次忍着没揭穿巫老的面子,将装有二月麝的盒子推到对方眼前, “你难道就没闻着味儿?”

巫老没有立刻打开盒子,而是看了看晁忱这才侯着身子凑到盒子前嗅了嗅,“这香味!!!”说着就见巫老倏地瞪直双眼将盒子打开, “果真是二月麝!!”

“现在你是不是可以制作解药了?”

巫老抱着盒子点了点头,脸上的惊喜之色显而易见。

晁忱见对方像是乐疯了般,不禁怀疑道,“你有把握制成解药吗?”

“老夫当然能!放眼天下也只有老夫能救那小子!!”

“......”好狂妄的老头儿!

晁忱没想到巫老见着二月麝竟然跟见着亲孙子似的,抱着盒子又亲又搂,心里微微有些嫌弃,“何时能制好解药?”

“明日早晨。”

既然巫老已经保证能制作出解药, 晁忱便不再打扰对方,甚至离开时还好心地将房门关了起来。眼下江暮遥的事情算是解决了, 他就等宋亦师将白素从刑部大牢里捞出来。

天气变得越来越冷, 天亮得也越来越晚。半个时辰前晁忱就见天色已经泛起鱼肚白, 此刻虽更白了却也暗了些, 昏昏沉沉的看着像是要下雨的样子。

晁忱搓了搓胳膊往前院走, 忽地余光里好似闪过封里的身影, 他赶紧侧头看了过去,只见封里悄悄地打开后院门,然后又轻轻地将后院门关上。

“出趟门还神秘兮兮的?莫不是有情况了?”

晁忱说着说着就乐了,笑话自个儿忒无聊,竟是连个孩子都不放过,可他又着实好奇封里大清早偷偷摸摸地想干啥?但他毕竟是个成熟稳重的成年人,还是非常懂得尊重孩子们的隐私滴!

然而此刻被晁忱惦记的封里正顺着巷子往里走,最后站在了一家门口挂着白灯笼的宅院外,他抬起手轻轻地叩响了门。

片刻后,宅院的门从里面打开了,封里抱拳对门里的那人作揖,“林三哥。”

林天阳顿了下开口道,“进来吧!”

封里闻言赶紧迈进门并轻轻地关好,他亦步亦趋地跟在林天阳身后,并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对方。林天阳果然如林天骄说的那般音容尽毁,眼睛里亦没了往日的神采与不羁,像是从深渊里爬出来的恶鬼,稍稍靠近就让人感觉遍体生寒。

尤其是宅院里到处挂满了白幡,更不要说封里走过来的这一路,既不见院子里洒扫的仆人,亦未看见随身伺候的小厮,好似这座宅子除了林天阳就没有别人了。

他怔怔地看着坐在太师椅上的林天阳不知道要如何开口?他甚至连来到这儿都好似是忽而冲动决定的!

“林三哥近年过的可还好?”话音刚落下封里就后悔了,恨不得立刻将自己的舌头咬断,此刻的关心就像是对林天阳的一种挑衅,字字诛心。

然而林天阳扯了扯嘴角眼神森然,笑声怪异好似压抑着喉咙发出的,“我过的很好!简直是好极了!!”

“......”封里张了张嘴不知道该如何接话,林天骄说得对他确实不会说话。

就在两人彼此静默的时候,外面忽然刮起了一阵大风,将屋子里挂着的白幡吹的呼呼作响。或许是要变天了,封里倏地打了个冷颤忍不住遍体生寒,无论是不是他的错该面对的他始终还是要面对的。

轰——

屋外陡然炸响一道冬雷,闪电在林天阳的五官上明明灭灭,愈发像是从深渊里爬出来的索命恶鬼。

不过瞬息大雨倾盆落下,与此同时落下的还有封里的膝盖,“对不起三哥!真的很对不起!我不敢奢求你原谅,要杀要剐亦悉听尊便!”

“要杀要剐?”林天阳往前探出身子突然扬唇笑了起来,可对上那张被毁炭火灼烧过的脸,只会觉得那笑容诡异且阴森,“你是在为你爹杀我林家上下百余口人的事请罪吗?”

“是,我在为我爹犯的错向你请罪!”

天知道封里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心是有多么的痛,此刻他就像是一只被人丢弃的丧家犬低垂着脑袋,紧握着双拳恨不得让指甲挖进血肉里。

从小到大他从未欺骗过林天骄,偏偏在这件事情上他隐瞒了五年。

在这五年的时间里,他从来不敢在林天骄面前提起林家以及封家,因为他从始至终地知道他们封家欠着林家百余口人的性命。

他是胆小鬼!他是懦夫!他是骗子!

他甚至曾经想让林天骄忘记林家的灭门之仇,彼此相依为命地过一辈子。

“不必了,杀我林家满门的是你爹又不是你。”林天阳靠回太师椅上声音低沉而缓慢,双目颓败的好似风中残烛,“起初我以为林家就剩下我了,不曾想小天竟然还活着,我本该要谢谢你救下小天的,可我心里的恨意还无法彻底将你和你爹区分开。”

“我明白的三哥,只要你愿意,我这条命你随时都可以来取!”

“你的命还是留给小天吧!”林天阳揉了揉泛红的眼角继续道,“既然这些年你守口如瓶,那以后也不要让小天知道!”

封里蓦地睁大双眼亦不可置信地看着林天阳,“你不打算将这件事情告诉小天吗?”

林天阳摇了摇头,“林家灭门之仇我会亲自了结,我只希望他这辈子能快快乐乐的,相信父亲、母亲,还有大哥、二哥也是这般希望的!”

......

这场冬雨下的越来越大了,好似被人捅破了天,就连风也不甘落后地恨不得将人刮飞。

晁忱见店里没有客人,大街上亦是见不着个人影儿,干脆大手一挥给全体放了个假,然后自个儿披着雨蓑迅速地冲回后院。

寒风夹杂着雨水闯进屋里,吹得佟盏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外面是下雨了吗?听着声音好大!”

晁忱脱下雨蓑将其挂在衣架木施①上,这才走到床边坐下看着佟盏道,“是的,雨下的很大,刚刚打雷吓着你没?”

“打雷了吗?我没听见。”

晁忱见佟盏半睁着眼睛依然困乏,心顿时就柔软了,不禁俯身亲了亲对方的额头,“昨夜折腾你那么久你肚子饿不饿?要不要我现在去拿点吃的给你?还是说你准备睡醒了再吃?”

“不想吃!”佟盏将手从被子里探出来握住晁忱的,露出一小截痕迹斑斑手臂,“我到现在都还觉得肚子涨涨的,还是等睡醒了再吃吧!”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晁忱脸上的笑意不禁又加深了些,执起佟盏的手在腕心处落下一吻,“那我陪你再睡一会儿?”

“嗯,好。”

晁忱刚脱了衣裳躺下,佟盏就将身子贴了过来,“下这么大的雨店里是不是没有客人?不如我们关门歇一天好了!”

“我们还真是越来越心有灵犀了,就连想法也是如出一辙。”晁忱将人搂进怀里捏了捏印着牙印的耳垂,“兴许连老天爷都看不过眼,觉得你这些时日太幸苦了,特地想我们躲懒一天。”

佟盏闻言笑得整个人都在晁忱怀里颤抖,“分明就是你自己想偷懒,还非要扯上老天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