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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千金回家种田了(134)

他不是想要一个出息的儿子吗?不惜害人一条性命。他偏不让他如愿!他就是个混蛋,他一辈子只有个混蛋儿子!

娘劝他,老仆也劝他,可赵文曲听不进去。他觉得自己的人生被毁了,他清白的手上被迫沾了人命,还怎么读书,怎么上进?他也很痛苦。

父亲对他很失望,把他拖回家,关在屋里打。没用,又把他见过的青楼女子叫到家里来,站在门外说他的坏话,说她们只是看上他的银子,他其实一无是处。

等他被羞辱完,父亲才站在门外,说道:“那些女人都不值得,你快些振作起来,爹为你娶一良妇……”

呵呵。他在屋里,无声低笑。

振兴赵家?有他在一日,赵家就振兴不起来。他要老头子亲眼看着,他如何让赵家败落!

只可惜,老头子命短,同年摔在田埂上,摔下去就没起来。

赵文曲每年都给他烧纸,告诉他自己又做了什么混账事,问他欣慰不欣慰?

“赵公子,避避雨吧。”一个清脆的声音穿透雨幕,赵文曲回神,转头去瞧。

就见少女举着一把伞朝他跑来。

鞋子踩进泥水里,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

他接过来,说道:“地契不可能给你,改日我让人送银两来。”

撑开伞,走入雨幕中。

他恨母亲袖手旁观、助纣为虐,恨了这些年,够了。

第90章 准备

没过两日, 赵文曲让人送来八百两银票。

一百亩地的地契,被他收回去了,用八百两银子来补上。

那是一大片良田,有银子都不一定买得到的良田, 他如今不浑浑噩噩过日子了, 便不肯再糟践田产。

也不肯老老实实做交易。八百两银子,买不来这么一大片良田, 只能买到同等面积的次田。他以精明又奸诈的面目为这件事收了尾, 但陈宝音没去跟他讨价还价,而是收下了。

“娘, 银票。”她在只有杜金花的时候,将一沓银票给她看, “八百两呢!”

这件事收了尾, 自然要给杜金花说一声。陈宝音一张一张数着银票,嘻嘻笑着,问杜金花:“这么多银子, 咋花呢?”

杜金花捂着心口, 说不出话来。眼睛发直,盯着那一沓银票,只觉得眼前发晕。

老天爷, 多,多少来着?

“还不到一年, ”杜金花嘴唇颤抖着, “赵家就这么轻易认了?”

咋就认了?杜金花都不敢想, 赵家居然会老实认下。不管是一百亩地, 还是八百两银子, 这都是叫人想也不敢想的财富!杜金花以为, 他们会赖账,想方设法不给。谁想到,他们不仅没有赖账,还提前给了?

“给了还不好啊?”陈宝音笑道。

衙门里过了手续的,是他想不认就能不认的?再说,她之前就跟赵文曲说过,他尽管使手段,她可不会任由他耍赖。

“八百两,八百两……”杜金花伸出手,想碰那一沓银票,又不敢。担心这是一场梦,一碰就醒了。也担心那一沓银票金贵易碎,一碰就坏了。

她颤抖着收回手,说道:“你收着,宝丫儿,你收着。”

这是宝丫儿挣的银子,她自己收着,别再给家里了。

“不许跟人说!”杜金花严肃道,“听见没有?不许跟你爹说,也不许跟你哥嫂说,就咱俩知道,明白不?”

跟赵家约定的事,原本也没告诉别人,当时为了封口保密,自始至终就陈宝音、杜金花、村正知道。村正不会多嘴,杜金花更不会跟人说了。

她在心里想着,这八百两银子,可以给闺女做嫁妆,捏在手里,当私房银子,以后嫁给什么人都不会受委屈了。

“那不行。”陈宝音叠起银票,用帕子包起来,说道:“咱得花出去。”

杜金花气得,顿时睁大眼睛,抬手就想打她:“你,你花啥花!短你吃了还是短你喝了?手里捏不住银子!你这个败家玩意儿,你真是要气死我!”

但她手没力气,哆嗦着拍不下去,只能用力瞪着闺女。

陈宝音笑笑,偎到她身上,说道:“娘,钱财招人眼,咱家现在还守不住财呢。”

“守不住啥?谁知道咱家有银子?村正不会说!”杜金花道,“坏人好事,要损阴德的!”

陈宝音便道:“咱家会有银子的。二哥说了,要在镇上租个铺子,把吃食生意做大。以后,都会知道咱家有银子的。”

“一个好汉三个帮,咱不能没有帮衬的,以后日子还长着呢。”陈宝音又说道,“以后全村的人都帮衬咱们,娘说好不好?”

杜金花听着不对,皱眉道:“你要干啥?”

陈宝音便笑道:“花钱!”

把自己的打算一说,杜金花立刻捂着胸口,两眼翻白,整个人往床上倒。

“娘,娘。”陈宝音摇晃她,笑着说道:“那我出门了。”

杜金花抓住她的手,用气声说道:“不许去,不许去。”

陈宝音趴过去,在她脸上亲了一口,“叭”的一声,然后脚步轻快地出门了。

“顾亭远!”她来到村北头的茅草屋前,喊道。

她这次没叫他顾先生。

不多时,顾亭远从屋里走出来,清隽的脸上挂着温煦的笑意:“宝音。”

“谁许你叫我名字?”陈宝音轻轻跺脚。

顾亭远便笑:“那你打我?”

没人许他叫。他就是想叫。她若不痛快,不妨打他一顿?

“呸!”陈宝音脸上微红,“登徒子!”

有个词叫“打情骂俏”,他让她打他,就是占她便宜!

但她这会儿心情好,不太介意就是了。再说,是她先叫他名字的。定了定神,她说道:“我想请你跟我去村正家走一趟。”

“好。”顾亭远点点头,然后才道:“是因何事?”

两人往外走,陈宝音简单把事情讲了一遍:“……我想为村里置办族田,日后供家境贫寒的孩子们读书。”

大家族都很重视子孙后代的教育,有专门划分的族田,其中出息供养读不起书的子弟。陈家村不是大家族,没有族田,在陈宝音回来之前,几乎没有人供孩子读书。

陈宝音姓陈,虽然没有长在陈家村,但她爹娘哥嫂侄子侄女都长在陈家村,这是她的根。

“村正应该会很高兴你去这一趟。”顾亭远听完说道。

陈宝音要拿出二百两银子,为村里置办族田,长长久久地供养村里的后代们,这是极有功德之事,村正不会拒绝。

果然,当听到他们的来意,村正惊讶过后,喜笑颜开:“好,好!宝丫儿,你心胸宽广,眼界卓越,有君子之风!陈氏以你为荣!陈氏子弟永不忘你的贡献!”

他要将陈宝音记在族谱中,让子孙后代们都知道,他们曾有一位先人,做出如此贡献。

“四叔公折煞我了。”陈宝音谦逊道。

喊顾亭远一起,一是让他做见证,二是商量请先生的事。

她的学问不足以教授孩子们四书五经,早晚还是要请一位正经先生来村里。请先生的费用,就从族田里出。至于请哪位先生,陈宝音不想动京城那边的人情,若是顾亭远能解决就最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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