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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离后首辅他火葬场了(75)

作者: 张部尚书 阅读记录

她说一点也不喜欢他,可种种表现,又让他觉得她似乎在撒谎。

白婉将他的袖口攥得更紧,恼道:“陆松节,如果你喜欢齐人之福,恕我不奉陪了。”

“婉儿,我对她好也是为了你。”陆松节想到自己似乎没有和她解释过,忙踅身回来,哄她道,“朝里有人等着拿我的软肋要挟我,我不能让人知道我在意的人是你。她自己送上门,我拿她当靶子,这样他们就不会为难你了。”

白婉微怔,且不去理为何朝中有人想要挟他,也不论他说的在意的人是不是她,只是有句话让她感到不舒服。

“假如你对她无意,拿她当靶子,不是在利用她吗?”

“她死了,我亦不会可怜。有什么要紧?”陆松节讨好道,“婉儿,我管不了那么多人。”

他为了不让她吃醋,不得已暴露自己的黑心。白婉却更厌了。

“陆松节,你这样既不尊重我,亦不尊重她,更对不起你在天的恩师。”

“可我不能让他们拿你要挟我。”陆松节恳切道,“婉儿,如果你出事,我一定承受不了。”

白婉没有说话,却在杨思盈走到马车近前的时候,施施然下了马车。

“好巧,杨姑娘。”白婉平静视她,嫣然一笑。

第47章 训狗3

白婉怎么会在这?杨思盈眸光微动, 怔了片刻。

好在身后丫鬟提醒,她才没失礼数,朝白婉万福道:“白姑娘。”

她刻意不唤白婉“陆夫人”, 盖因知陆松节和白婉已经和离。杨思盈认得白婉, 从她爱慕陆松节伊始,就在暗中观瞧着。

白婉好命, 人人都喜欢。她三次上门向柳相学琴,柳相不置一词,转头却收白婉为徒。

白婉琴技是好,大抵是胎投得好, 天赋使然。但杨思盈私以为, 白婉最好的还是那身皮囊,即便站在那儿,冷如一汪清凌凌的月光,也美得叫人挪不开眼。若真姿色平平, 以她的气性,早不知惹多少人不悦, 哪有这些个男人围着她转。

美也是老天爷赏饭吃,琴艺天赋也是老天爷赏饭吃。天生的东西,杨思盈不屑于嫉妒。

她敛了敛眸, 温婉道:“白姑娘也来听陆郎的讲学吗?”

白婉不是为了和她对峙才刻意站出来,她只想用这样的举动告诉陆松节,她需要明白而确定的喜欢。

“嗯, 是陆松节送的我。”白婉看着因惊讶而还在马车上踟蹰的男人, 轻哂道, “我们一起来的。”

杨思盈恍惚被烫了下。先前陆松节有意无意待她好, 她以为陆松节已经和白婉断了。不过陆松节在宫里, 在清风渡为白婉闹的事,她亦有所耳闻。

耳闻终究是耳闻,直到现在看到白婉,她才确定陆松节还是剪不断,理还乱。

杨思盈讪笑了下,倒也没有即刻走的意思。她不太在意三人行,说到底陆松节会跟谁,往后都是没影儿的事。

陆松节终于从马车上下来,他今日穿的靛青色直裰,面容清俊,如投入清水的暖玉,让人赏心悦目。杨思盈的目光又不自觉停在他身上,亦道了万福。

陆松节拱手尔雅道:“今日不知杨姑娘也来听某讲学,若知道,路上也捎姑娘一同来。”

这话把白婉说成赶巧顺路带的,杨思盈掩唇轻笑:“难不成白姑娘不是为了听讲学,而是来道观拜狐狸仙?”

白婉顿时气得脸色泛红,狠瞪陆松节一眼,转身走了。

陆松节嘴里的话果然听不得。真到了需要用的时候,又把她扔边上。她这次如此明显地让他和她站一块,他倒好,背地里说的话全忘了。

她若不是被他困住,何必需要同他虚与委蛇。

陆松节也知道她甩袖而去是因为生气,和从前一样,没有即刻处理。只是比起从前的悠然,他眼底闪过丝慌乱。

陆松节仅把杨思盈送上山,便无法再继续耽搁下去。什么讲学,什么赵恒,统统抛在脑后。

白婉已经打算回去,为着这档子事,她可以让陆松节理亏,再让他退几步,最好今天把她放生,让她南下。可惜柳相已经走了,她就算走也只能独自走,想到这里,她心底更愤懑。

白婉是乘陆松节的马车来的,西灵观地处偏僻,徒步回去并不现实。她没有在道观绕多久,就遇到了陆松节安排的接应者,一个蓝袍小道,和善地引她到客房。白婉便打算在客房等陆松节。

道观前殿外乌泱泱,四周被锦衣卫和京营的卫队围着,小皇帝赵恒已经乘着天子轿辇上山。

本应该在山脚恭迎的陆松节却不见人影,只有几个品阶低的跪在赵恒面前,面面相觑,又不敢说大不敬之语。

赵恒面露不悦,指腹摩挲龙辇扶手,默了会才道:“陆师保日理万机,朕倒也不用劳烦他来接。黄玠,上山罢。”

陆松节知自己会给人留下话柄,但他更担心白婉会因他方才的举动,彻底厌恨他,是以把赵恒都弃之不顾。

他着急寻到白婉客房,破门而入。

风随着他的举动涌进来,拂动白婉鬓间流苏,白婉没想到他这会就来了,却还是背过身不看他。

“你不着急去讲学,管我一个外人做什么?”

“婉儿,我什么时候把你当外人?”陆松节合上门,便换了副谄媚笑意道。

白婉掀睫瞥他眼,声色冷淡:“我今儿是到道观上香,被你顺路带过来的外人。”

“皇上都来听讲学,哪给寻常香客上香的机会。那杨姑娘不过说浑话激你。”

“你知道她跟我耍威风,还要亲自送她?陆松节,你知不知道,是你给的机会,从前张幺妹能欺负到我跟前,都是你给她们机会的!”白婉气急,恨不能把杯中茶泼陆松节脸上。

最后,她还是喝了口冷茶,压抑自己的心绪。

她不能不想起当初陆松节为张幺妹一再伤她的事情,他这样狡猾奸诈,难道不知她才是被委屈的那个?

“婉儿,我早把张幺妹打发走了,你便是生气,也不要总翻旧账。”陆松节试图熄她的火,语气极致温和,“你忘了我跟你说过,我待她好,最终是为了你。”

“翻旧账?”白婉想笑,他果然有让她无法冷静自持的本事。可事到如今,事到如今,她不能再像从前一样,任由他气。

白婉又抿了口冷茶,斥道,“你若不会待我好,就别拘着我。陆松节,不是我求着来看你的讲学,是你自己邀我,是你那天低声下气求我来看。你如果只想让我看你和杨姑娘眉眼缱绻,趁早送我回去。”

“婉儿,我若无心,就不会赶在这时寻你。”陆松节见她杯中茶尽,掌心盖上她的手背,提醒道,“冷茶伤脾,别再喝了。”

白婉让他松手,陆松节却不肯。

白婉不禁挑起唇角,讽刺道:“你这人如何中的进士?前儿才说什么都依着我,这会又暴露本性对我用强。”

“我不这样,你连给我分辩的机会都不给。”陆松节虽这么说,但见白婉眼梢凌厉,还是松开了手。他斟酌片刻,才温声道,“婉儿心里,我是否只是个阴险暴虐,虚伪俗气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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