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枭獍徒(33)

作者: 清金钩钓 阅读记录

裴知候也不好意思在一边站着了,他走到谢怀御身边,悄声说:“小谢大人,这情形您也见着了,还望向朝廷禀告一声,再多调些粮来。”

“裴大人如此为民着想,真是叫人好生钦佩。”谢怀御眼神里满是玩味,语气却真诚无比,说:“我自然是要想法子多弄出些粮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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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一百两:其实是想大概解释一下物价问题。

我知道很多朋友喜欢跳章读,所以在解释之前先再次强调一遍全文架空!虽然确实是拿北宋做参考的,但是真的全文架空!Ps:千万千万不要考究,不然很多bug。

我去查了一下宋朝的物价,大约是1两黄金10两白银10贯铜钱10000文铜钱。购买力的话提刀大概是在3300文左右,所以同属武器的话,这个软剑的溢价可能应该是2000倍上下。

虽然2000倍听起来非常离谱,但是我想了想,这大概就跟奢侈品和日常用品的价格差距一样。

而且我以前看比较历史向的电视剧,还有拿20w两买歌女的,所以感觉100两在黑店买把好剑,大概也是可能出现的。

如果实在觉得很离谱的话就当我在胡说八道吧(顶锅盖跑)。

谢谢大家的包容!比心~

第22章 遭贼

晚间,谢怀御回了颐园,正巧碰到杨观仰靠在院中的躺椅上,脸上盖了本书,想是用来挡太阳的,闲适地前后晃着,也不起身向谢怀御打招呼,大约是还在打着小盹。

他身上常服簇新的印痕都没消下去,当真是言出必行,在颐园里歇了整日。

谢怀御便也不去打扰他,轻手轻脚绕过了杨观身后的长廊。

谢怀御在外奔走了一天,精神不济,早早吹灭灯歇下了,院里下人们见他屋子暗了,便识趣地不再去敲门打扰了。

夜半子时,三更鼓响。谢怀御蓦地从榻上坐起身,靠近窗边,拉起道缝,一缕轻烟袅袅自他眼前而过,无声无息地往整个庭院弥散开去。

安神香效力强劲,更别提谢怀御为保万无一失,还加重了其中沉香的份额,一盏茶过后,连舍后方池里的蛙鸣都寂了。

谢怀御换了身深色短打,自袖口至腰间都绑得干脆利落。他足下长靴一点苍苔,伸手在檐上一撑,便轻巧地翻过了围园影壁。

他抬头望了眼北宸星,估摸了一下位置,往一个方向赶去了。

兖州府外,粮仓。

分明白日里分发米粮的人手还不足,这会儿倒是平空多出不少人来,有条不紊地在仓外排列有序的运粮车中行动。

谢怀御躲在附近的小陇坡上,借着茂林挡住自己身形,他略微拨开一点枝丫,便能看到那些身着长工服的人来来回回驮着粮袋子,侧肩一沉,往运粮车上堆叠起来。

这是谁家的人?谢怀御有心凑近些,记一记他们衣装的样式,只苦于寻不着疏漏混入其中,眼见那些运粮车都将满了,前头的已配上了马,不疾不徐地从他藏身的陇下路过。

这种时候,谢怀御反倒愈发有耐心了起来,他伏下身子,锐利如鹰隼,蓄势待发地等着可乘之机。

星移斗转,运粮车队已行进到了末尾。

就是现在——

陇上的树影婆娑轻响,缀在队伍最尾的马车后端陡地一沉。

车厢中的裴知候猛然惊醒,他掀起窗纱向外望去,却只能看到一派寂寂,风也不闻。

他长吁一口气,抬手顺着胸腔,往车厢后靠去——方才那是错觉吧。

谢怀御整个人微微蜷起,单手撑着车厢的上盖,背部与背板紧贴,感受到车内的人已放下了警惕,他才松了口气,小心地挪转姿势,将自己隐藏在车舆后部背光的阴影之中。

整条队列都行进在见不得光的林间小道中,如夜鼠潜行。不知过了多久,前方传来运粮车渐次停下的声音,谢怀御搭载的车马也愈行愈缓,他最后看了一眼天上渐黯的北宸星,在被发现之前滚入了密林,隐匿无踪。

天光乍破,谢怀御赶在安魂香散尽之前摸回了颐园。

他沿着长廊无声游走,途径杨观的房门几步,又退了回来,从腰后摸出把匕首,往窗沿上留刻了几道粗粝的划痕。而后就着月色匆匆扫视一番后,便疾步回了房间,路上没忘了再多随意挑选几间房门如法炮制一番,当然,最后也没忘了他自己的。

安魂香这种东西,还真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谢怀御一踏进房中眼皮就止不住打架,他强撑着精神换下了夜行衣,往榻上软被一埋,便昏睡了过去。

以后还是少用为妙。

翌日,谢怀御是被院中的吵嚷声闹醒的,他迷迷瞪瞪地靠在门框上,看女使杂役惊慌失措地不知在排查什么,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又得出来主持大局了。

“碧......”谢怀御张嘴就要叫碧桃,好在及时反应过来现下不是在摄政王府了,他随手点了个离自己近些的女使,说:“替我打盆水来。”

水来了,谢怀御俯身,探手进去,狠劲往自己脸上拍了拍,勉强算缓过神来了。他问女使:“杨大人呢?”

女使答说不知。

“不知?”谢怀御意外道:“他不在院子里?何时出去的?”

“这......”女使扭捏半晌,忽地在谢怀御面前跪下了,说:“还望大人饶命!”

谢怀御被她一惊,说:“这又是怎么了?你起来回话。”

女使不起,仍跪在地上说:“今日不知何故,院中一干人等都起迟了。待我们醒来时,只见着不少门窗都布满了划痕,杨大人的窗上格外可怖,敲门也不应声。有人大着胆推开门进去,只......”说到这里,女使竟害怕得哭了起来。

“只什么?”谢怀御听得心焦,又不敢厉声起来,怕吓坏了女使,将后面的话都忘了。他温和地宽慰道:“起迟了也不是什么要命的过错,下次注意些便是了。今日我也起迟了,难道还要问自己的罪么?”

“不,若真只是起迟了倒也不至如此。”那女使泪眼婆娑地转头望了眼院落,吸吸鼻子,接着说:“是杨大人的房内一片狼藉,瞧着是与人打斗过了。我们又便寻不见杨大人,恐是夜半摸进了什么贼人,将杨大人绑了去。您和杨大人都是朝廷亲旨派来的安抚使,倘若,倘若杨大人真遭遇了不测,我们也只能以死谢罪了。”

这都什么跟什么,那划痕倒也没有那么可怖吧,谢怀御想。他昨夜回时天已将亮了,哪有贼人白日行事的,想来房间中凌乱狼藉,都是杨观醒后自己做的,他到底是敌是友?

罢了,还是先做自己的事吧。谢怀御随口安抚了一句:“杨大人不会出事的。”便出去叫人备下车马,他要去见程孟维。

他还未步出颐园,迎面撞见杨观回来了,真是赶巧,杨观也已将程孟维请过来了。

程孟维见了谢怀御,便着急忙慌地凑上来,问:“小谢大人昨夜可听得异常?”

“我昨夜睡得沉,什么都没察觉。”谢怀御看一眼杨观,说:“只是今早起来听闻杨大人处遭了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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