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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犬(128)

作者: 李狗血 阅读记录

江恶剑不太确定陶梧为何对他忽生出那些欲望,但他现今尚未分化,后方并非如地坤的润泽,按陶梧这般粗暴行径,恐怕一进去,大半条命就没了。

陶恣仍颤抖不已,连几近赤裸的身体也顾不上遮一遮,就那么塌着的腰肢更显少年纤细,明显吓坏了。

“我又是你哑巴叔了?”空气中弥漫的天乾信香逐渐消散,江恶剑神清气爽地往他额前一戳,实际也有些意外地问,“你这次怎得知道怕死了?”

“……”陶恣依旧没有起身,唯有肩头一耸一耸,半晌,上气不接下气地无奈呢喃道,“阿梧喜欢的……明明是司韶令,万一我玷污了他,等他以后清醒,更要讨厌我,不原谅我骂他是小聋子呜呜……”

江恶剑:“……”

竟是因为这个。

这死都要嘴硬的小崽子,因着怕被陶梧讨厌,肯对他低头了。

江恶剑话锋一转:“那再叫一声叔给我听听。”

陶恣便当真口齿不清地又呜咽了一声:“哑巴叔……”

自是一愣,江恶剑看他眼下这副实在狼狈的模样,撇嘴捡起四周碎裂的破布,一片片搭在他身上,一边忍不住隔空比量一下,发现自己一掌能握住他大半个腰身,不免呲牙笑了笑。

“还真是个小崽子。”

说罢,无心再逗弄他,江恶剑转向司韶令,见他始终神色沉郁,还以为他是因先前没能吹出清风曲而失落。

正欲开口,司韶令却已走至面前,一声不响地将昏迷的陶梧抱上石床。

不料,当司韶令方一碰触陶恣,原本瑟瑟发抖的人便猛地向陶梧靠了过去,以双臂紧夹住陶梧,像是生怕司韶令将他们分开。

“我,我不走……”

司韶令淡淡瞥他一眼:“等他醒了,还会和刚刚一样对你。”

听司韶令这么一说,陶恣明显一抖,却仍没有松手。

“那我也不走……”

“不过,你想让他听话,倒不是没有办法。”

而随着司韶令这一句落下,陶恣终于泪眼朦胧地抬头。

泛着水光的眼睛肿得几乎睁不开,破天荒地也不似往常般态度恶劣:“什……什么办法?”

“清心曲,”司韶令道,“清心曲能压制他体内燥怒,你若想学,我可以……教你。”

“……”江恶剑闻言倏然瞪大眼睛。

不敢相信司韶令竟又主动提起了此事。

且……他教陶恣?

拿什么教?

“想学的话,给我嗑三个响头,说以后什么都听我的。”司韶令面不改色。

而江恶剑愕然间,陶恣果然“不负众望”,对不久前司韶令的尴尬曲声毫未留意,抽抽搭搭地想了想,鼻涕横飞地嗑了三个响头。

第125章 洗澡

陶恣被挑断的手筋尚未痊愈,眼下自是无法拿起清心哨熟悉指法,不过倒可以率先练习另外极为重要的一步。

也是听司韶令神色淡然与陶恣交待过后,江恶剑才忽地明白过来,欲以陶哨吹出悦耳的曲子,最关键的还需要依靠胸腹一呼一吸,吸时下腹饱满,呼出则锁住丹田内气息,方可保持力度平稳无杂音,如当初那老妇人和陶梧一般纯净悠扬。

以司韶令如今损破的丹田,不仅难蓄内力,自然也不易控制呼吸,便怪不得曲声不怎么动听了。

而司韶令看似始终未曾将此事放在心上,却让江恶剑再没了心思调侃他,只沉默着看他一本正经地最后又对陶恣道:“知道炎夏里的小狗如何喘气么?”

“什么?”陶恣额头嗑得通红,仍带浓重哭腔反问。

“每日学半刻钟。”

“学……小狗喘气?”

“嗯。”

虽听起来荒唐,但其实一些相关典籍皆有记载,此种方式对于气息的掌控与持久皆是大有帮助,若坚持下去,确实不失为练气的一道捷径。

“……”陶恣当然不曾听说,也一时想不起幼时的陶梧是否有过类似举动,不由闻言怒瞪,“你,你该不会又在戏耍我——”

“不想练便罢了。”司韶令倒也不多言,“你就像现在这样每日与他隔着几尺,只要不再靠近,也可。”

眼下的陶梧已被铁链束缚在石床,待他醒来,为以防万一,陶恣只能移到离他远些的地方。

“不行,”陶恣又忙摇头,“太远了……阿梧会难过的……”

见他犹豫,司韶令却不打算继续理会他,作势便要离开。

“等等,”陶恣见状果然哽咽着叫住司韶令,像是屈辱而无奈,本就红肿的双目又有一颗颗泪珠滚落,“我不知道小狗怎么喘——”

而这回不等他话音落下,司韶令也还没有开口,旁边江恶剑倒是一把抓起陶恣布满泪迹的脸颊。

张嘴极为快速地呼吸,胸腹随之有力鼓动,学得惟妙惟肖。

陶恣:“……”

“看懂了没?”江恶剑见他一脸呆怔,不吝啬地又重复了一遍。

“……”

陶恣嘴角微动,见江恶剑脸上倒无一丝羞耻,既替他难堪,又像稍稍接受了些许。

“行了,赶紧去练吧——”

“等等……”

江恶剑正摆手,听到陶恣再次出声。

他一呲牙:“又怎么了?”

陶恣看了一眼司韶令,顿了顿,终是冲江恶剑道:“我想,想洗澡……”

“……”

江恶剑无疑一阵出乎意料,不过听他这么一说,再细看他此时灰头土脸的模样,的确有些不堪入目。

尤其,他两臂一直交叠着挡在衣不蔽体的两腿,若江恶剑没记错,陶梧似乎还咬了他(此处省略四个字),也不知咬得轻重。

便看他可怜巴巴又略显滑稽的一双肿眼,江恶剑嫌弃瞪他半晌,道:“麻烦。”

半个时辰后——

江恶剑终是从旁侧一道小门进进出出,将浴桶打满热水。

才发现这里直通往不世楼后方一间不起眼的柴房,若他没有及时赶回来,司韶令便应从此处出去。

“可以洗了。”

江恶剑说着,伸手轻车熟路地,去拉扯司韶令的衣袍。

“……”

不止司韶令眉头一皱,正笨重挪向浴桶的陶恣也傻了眼。

陶恣诧异的是,这热水不是给他准备的?

“你要是希望手脚一辈子都好不了,就尽管泡进去。”江恶剑嗤了一声道。

他说的没错,陶恣的伤口目前仍不能随意沾水,更别说洗澡了。

陶恣垮了脸:“那——”

这一句却没说完又戛然止住,并非由于其他,而是江恶剑正将一脸抗拒的司韶令抵在墙边,连同里衣一起,强行扯下他的衣物。

于是陶恣第一次看到了司韶令那一身触目惊心的交错鞭痕,以及他丹田附近曾被剜灼的皮肉,吓得眼睛都直了。

“江恶剑——”

而紧接着,司韶令一声阴鸷警告没能落下,江恶剑已蓦地打横抱起了他。

在陶恣瞠目结舌中,几步到了浴桶旁,毫不犹豫地将人扔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