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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病娇(99)

作者: 晴七七 阅读记录

沉鱼和落雁准备了厚厚的软垫垫在马车上,落雁扶着柳银雪上了马车,马车轱辘辘朝万春楼驶去,约摸是白总管特意跟车夫打了招呼,马车行驶得格外缓而稳当。

等到了万春楼,马车缓缓停下,沉鱼和落雁各自扶着柳银雪的左右手下马车。

万春楼的妈妈就守在门口迎客,抬头见从马车上下来个天仙似的姑娘,顿时瞪圆了眼睛,那眼珠子都移不开了。

万春楼朱红大门前往来的宾客和姑娘都不由地顿住了脚步,齐齐朝柳银雪望过去,众人议论纷纷,都在猜测这是哪家的姑娘。

看那浑身的气度和那辆豪华的马车便知道这绝非万春楼的,若是万春楼的姑娘,仅凭这样貌和气度便能摘得头牌,哪还有万娇娇什么事情。

妈妈见柳银雪被两个丫鬟扶着往他们的朱红大门走,赶忙笑脸迎上去:“这位姑娘,我们这儿是花楼,您来,可是有何事?”

柳银雪眉眼疏淡:“张乾张二公子等人可在这里?”

“原来姑娘是来找人的,在的,在的,姑娘里面请。”妈妈在前头为她引路,琢磨着这位天仙到底是哪路神仙,难不成是张二公子的夫人?可没听说张二公子的夫人美得跟天仙似的啊,倒是听说祁王妃美得比天仙还仙。

祁王妃?

祁王也在里头呢!

妈妈一惊,再看柳银雪,目光便更是惊艳得移不开眼睛,眼前这位莫非就是那纤腰楚楚芙蓉色的柳银雪?妈妈越看越像,再看就几乎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暗自琢磨着,这祁王妃是来这里捉人的?

一路将柳银雪领到了天字号的包房,妈妈点头哈腰道:“姑娘,张二公子就在里面了。”说罢,妈妈便抬手去扣门,听到里面的让进去的声音时,妈妈才推开门。

包间里的人齐齐朝门口往来。

张乾几个还搂着美人在喝酒,见柳银雪来了,皆纷纷起身拱手朝柳银雪行礼,那些美人们则站在几个公子身后,一边敛衽朝柳银雪行礼一边暗戳戳抬眼瞧她。

“祁王妃有礼,”张乾偷偷瞅了眼面色寡淡的柳银雪,道,“祁王喝醉了酒,劳祁王妃跑一趟,实在是在下劝不动祁王,还望祁王妃见谅。”

真是柳银雪?!

妈妈暗道:“难怪,这风华这气度,也当真只有柳银雪。”

柳银雪抬脚往里走:“我今儿是来接齐王的,几位公子自便吧。”

文煜几人哪还有心思自便,难得见到柳银雪本人,虽然是别人的妻子,但是胜在美若天仙啊,有这位美人在,谁还舍得移开眼睛?

虽然不能碰不能摸,但是看一看总是好的。

柳银雪径直走到楼允面前,也不知道他到底喝了多少酒,此时整个人都昏迷不醒地趴在雕红漆小几上,一张脸绯红如血,显然是酒气上脸了。

柳银雪沉了沉眼,她曾经看过无数话本,有些话本里面喜欢用“狗”这个字来形容那些不干人事的臭男人,柳银雪此刻看着醉得不省人事的楼允,就觉得这的确是个狗男人。

她蹲下去还有些困难,需要人扶着,沉鱼就搀着柳银雪的手臂,让她缓慢地蹲在楼允的面前,柳银雪伸手拍了拍楼允的侧脸。

喝得烂醉如泥的人,连个泡泡都没有冒,仿佛完全没有感觉到柳银雪的靠近。

张乾等人齐刷刷地望着他们,柳银雪本没有多少耐心,此刻看着楼允醉得不省人事的样子,心中更是添了火气,她扯了扯嘴角,提起长桌上放着的茶壶,试了下水温,觉得尚可,便对着楼允的脸直直地淋了下去。

第 76 章

张乾等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暗暗喊糟,只怕这位貌若天仙的柳银雪今日得变成猪银雪了,楼允那坏脾气不打得她满地找牙才奇怪呢。

楼允被水泼了个正着,猛地一抬头。

他脑袋犯晕,整个人都有点迷糊,他从迷糊的视线里看到柳银雪莹白的脸, 在熹微的光芒下好似泛着光晕, 她微微勾起唇角,正在冲他笑。

春光烂漫,星河璀璨, 都不及她的笑。

于是,所有人看见, 那位传言中谁惹谁死的祁王在短暂的愣怔过后, 竟然像个得到糖吃的孩子似的,朝柳银雪露出一个温软的笑来。

他说:“银雪, 你来接我了?”

柳银雪根本没心思理会他,连话都不欲与他多言,抬脚就朝外走。

楼允见她面色不虞, 心下立刻慌了, 赶忙追上去拉住她的衣袖,柳银雪被他强行拉住,挣脱不得,回头瞪他:“放开。”

楼允哪舍得放开,这人好不容易愿意主动理会自己, 好不容易主动站在了自己的面前,楼允说什么也要把握好机会,他道:“我不放。”

张乾等人再次目瞪口呆。

这人,是祁王楼允?

柳银雪沉下眉目来,凝着楼允的目光微微冒火,她道:“你让我来接你,我来了,你要么便跟我走,要么就继续在这里醉生梦死,正反你死了,也不用担心没人给你收尸。”

她猛地一甩袖,却到底还是没有甩开楼允的手,她不悦道:“你还想怎样?”

“我跟你回去。”楼允低声说。

柳银雪憋了瘪嘴,率先往前走,于是,众人就看见柳银雪像牵着一条大尾巴狗似的将楼允牵出了万春楼,上了祁王府的马车。

楼允坐在车里,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似的,一会儿看一眼柳银雪,一会儿看一眼柳银雪,奈何柳银雪始终没给他一个好脸色,楼允觉得难受。

他轻轻去拉柳银雪的衣袖,柳银雪不想理会他,坐远了些。

楼允黑亮的眸子瞬间黯淡下来,可怜巴巴地望着柳银雪,一股酒气上涌,他打了个酒嗝,浓烈的酒气熏得柳银雪眉心大皱。

她想一脚将楼允从车上踢下去。

然而,喝了酒的楼允好像脑袋有点不好使,脸皮也更厚了,虽然知道柳银雪还在生气,却还是没脸没皮地贴上去。

他起身半蹲在柳银雪的膝盖前,仰头望着她的眉眼。

他被柳银雪淋了茶水,半边衣服还是湿的,这一路上了马车,柳银雪没有吩咐,也没人主动上前帮他换衣服,此时他就穿着湿漉漉的衣服半蹲在柳银雪的面前,那双桃花眼好像也是湿漉漉的,里面有水光在流淌。

他生了双勾人的桃花眼,看人的时候好像总是带着几分勾魂摄魄,此时柳银雪微微低眉,迎上他那双眼睛,心潮却无半点起伏。

“你还在生气。”楼允的手指轻轻磨蹭着她的膝盖骨。

夏天穿得单薄,透过薄薄的衣料,柳银雪能感觉到楼允指尖的温热,她反问他:“我不该生气吗?”

那双凤眼如死灰波澜不惊,楼允觉得心尖沉痛,他将脑袋搁在柳银雪的膝盖上,屁股往地上一坐,后背就顺势靠在车厢上,他脑袋昏昏沉沉的,咕哝道:“你别生气了。”

柳银雪冷笑一声:“痛的不是你,说得容易。”

她想伸手将楼允大力掀开,然而,眼角余光却瞥见他肩上的衣服已经沾染了鲜血,想来应该是伤口裂开了,鲜血浸了出来,染红了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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