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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病娇(50)

作者: 晴七七 阅读记录

父子俩一路无话地走到了扶云院,这里曾经是他娘住的院子,院子里的一应摆设还是二十一年前的样子,楼启明走进卧房,在床上躺下来。

他朝楼允和柳银雪挥了挥手:“你们走吧,我累了。”

楼允并未走远,他在扶云院屋檐下的台阶上坐下来,目光放远,望着很远很远的地方,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柳银雪心情沉痛,不知该说点什么好,只好陪楼允在旁边坐着。

两人皆是沉默。

他们好像都在等,在等楼启明睡醒了唤他们进去伺候,或者等其他的什么。

子时一刻,祁王府挂起了白,哀声震天。

太后、皇上、皇后以及楼澜等人,并未赶上送楼启明最后一程,太后娘娘白发人送黑发人,当场就昏倒了过去,皇上和皇后又紧急将太后娘娘带回宫中。

楼启明乃是亲王,他的丧仪皇上命礼部和钦天监操持,灵堂就设在扶云院,然而,此时扶云院却吵成了一锅粥。

楼允站在灵堂前,与秦绘沅两两对峙。

秦绘沅身后站了一群人,有她这些年养的心腹,还有她娘家的哥哥秦狄,天色还未亮起,扶云院却烛火通明,一大伙人站在楼允的面前,衬得秦绘沅气势十足。

“把祁王令交出来!”秦绘沅对楼允道。

楼允脸色黑如锅底,他心情极差,此时对什么事情都提不起兴致,如果不是要给楼启明守灵,他早回青山院睡觉了。

他拉把椅子坐下,翘起二郎腿,沉眉道:“就在我身上,来拿。”

七个字,言简意赅,姿态沉稳,面无表情。

却硬是没人敢上前搜他的身。

柳银雪看得头疼,楼启明刚去,尸骨还未入土,祁王府却已经闹了起来,看秦绘沅和楼允那架势,好像不闹个天翻地覆就绝不会罢休。

跪在灵堂前的楼轩和楼阮等人干巴巴地看着,根本不敢吭声。

楼晏见事态不对,拉了拉秦绘沅的衣袖:“母妃,你要祁王令做什么?”

他眼睛还红红的,明显是刚刚哭过,楼启明的去世给他打击不小,这位祁王府的五公子生怕这个时候秦绘沅和楼允打起来。

秦绘沅转头瞪了楼晏一眼:“你懂什么?楼允既然要继承爵位,那么祁王令就该由你继承,这样才公平,我要把祁王令拿回来。”

“母妃这话什么意思?”楼澜从跪着的姿态站起身来,“祁王令既然是父王给四弟的,自然应当有四弟继承,你为何要让四弟交出来?”

秦狄道:“楼允和楼晏都是嫡子,一人继承一样,才公平,不能什么好事都被楼允给占了,如果楼允要祁王令,那么就让出爵位,也不是不可。更何况,谁知道祁王令是老王爷自愿给的还是楼允从老王爷手里抢的。”

楼澜道:“舅舅,这是我们祁王府的事情,请您慎言。”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如今你已是顾家妇,祁王府的事情也轮不到你插手,楼澜,你最好闭嘴,这里没你的事。”秦绘沅道。

柳银雪站在旁边淡淡地看着。

楼允道:“我说了,祁王令在我身上,来取。”

秦绘沅身后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很怕楼允,秦绘沅随便点了个护卫:“你去。”

第 43 章

那护卫生得人高马大, 他身后的人推了推他,他脚步不受控地前迈了几步,走到了灵堂前的台阶旁,他一抬头,去瞅楼允,楼允却并未看他。

那护卫见楼允的注意力根本不在自己的身上, 胆子大了几分, 战战兢兢地上前伸手去搜楼允的身,然而,就在他伸手的瞬间, 众人还未看清怎么回事,他已经从灵堂里飞了出去。

那护卫厚重的身板砸在对面的房梁上, 从房梁上滚下来, 落地时发出“碰”的一声闷响,也不知他到底伤到了哪里, 迟迟没有爬起来。

众人皆惊,忍不住后退了几步。

传言都说楼允武功高深莫测,众人见那护卫的惨状, 都不敢再造次。

秦绘沅道:“老王爷生前没有改立世子, 你要袭爵我无话可说,但是祁王令老王爷根本不可能给你,几个子女中,老王爷最不待见的就是你楼允,你有什么资格继承祁王令?”

“楼允, 只要你把祁王令交出来,我就和楼晏搬出祁王府,从此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你走你的阳关道,我们过我们的独木桥,如何?”

楼晏急道:“我们为什么要搬离祁王府?我不搬,我是祁王府的人,我为什么要搬?”

秦绘沅恨铁不成钢:“你给我闭嘴,你不搬走,难道是想被他往死里整吗?”

楼晏辩解道:“不会的,我四哥为什么要整我?他是我四哥,又不是我仇人,母妃,要搬你自己搬,反正我是不会离开祁王府的。”

秦绘沅揪他的耳朵:“你懂什么?你闭嘴吧。”

楼晏红着眼睛,被秦绘沅揪得嗷嗷叫。

柳银雪听了一耳朵争抢祁王令的是是非非,也没弄明白祁王令到底有什么作用,她道:“是不是只要证明祁王令乃是父王自愿传给楼允的,你就能消停了?”

“你能证明?”秦绘沅冷笑,“你怎么证明?”

柳银雪道:“等天亮吧,等天亮了,我会证明给你们看的。”

秦绘沅着急起来。

楼启明临死前带着柳银雪和楼允去了外院书房,也不知道到底商量了些什么,柳银雪说得这般笃定,指不定真有能证明的东西。

不能,决不能让柳银雪拿出证据来。

秦绘沅恶狠狠地瞪了眼柳银雪,一时却不知该如何是好。

楼澜也着急得很,将柳银雪拉到灵堂外,走到一个僻静的角落,低声问她:“父王真的是自愿把祁王令交给楼允的?”

难怪秦绘沅不相信老王爷是自愿的,就连楼澜都不相信。

柳银雪扬了扬眉:“长姐信我?”

楼澜迎上柳银雪的目光,那双眼睛沉稳得让她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信你。”

“的确是父王自愿的。”

“那你也的确有证据?”

“有,”柳银雪毫不迟疑地点了点头,“父王写了一封手书,那封手书就是证据。”

手书是楼启明留给她的,上面的内容柳银雪已经悄悄看过,便有有关祁王令由谁来继承的问题,老王爷好似早就料到秦绘沅有这么一出,所以死前就已经交代得十分清楚。

另外,手书上还有他遗产的分配问题。

都写得十分清楚。

楼澜松了口气:“父王还是聪明的,知道把手书交给你保管,若是交给四弟,以我四弟那性子,是如论如何也不会把证据拿出来的。”

她却听柳银雪道:“我觉得,父王算无遗策,证据应当不……”

两人正低声说话,谁也没有注意到身后忽然多出一个人,那人的手指在柳银雪和楼澜的颈脖间轻轻地一点,两人就悄无声息地栽到在地。

来人弯下腰,从柳银雪的袖中抽出一个信封,露出得逞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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