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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偏执独爱我(89)

作者: 三月蜜糖 阅读记录

华儿,我不怪你,我只怪我自己无能,只是,只是我爹是无辜的,他那么忠厚,却被陷害算计入了刑部大狱,我跟娘去看过两次,头一次还能打点进去,后来便在也不让了…他受了刑,又是那样的年纪,华儿,我担心,我害怕啊…”

她忽然伸手,一把拽住赵荣华的胳膊,冷不丁吓了她一大跳。

大姐姐,你慢慢说,别抓我。”

赵荣淑力气极大,攥住她的胳膊死死不肯松手。干硬的手指捏的白藕似的手臂,叫赵荣华忍不住低呼起来。

华儿,你救救我爹,救救你大伯,好不好,姐姐求你了。”

她掀开被子,什么都不顾,就要往地上跪,赵荣华被她这架势委实吓得不轻,慌忙就要搀扶。

忽然身后传来凌厉的讥笑声。

赵荣锦走进来,轻飘飘地嘲着,“大姐姐,你怕不是疯了吧,求她?她可是咱们赵家的仇人,白眼狼,祖母养她这么多年,丝毫不念养恩,一转头就狠狠反扑,你瞧,整个赵家都败了,都是拜他所赐。”

你还求她,你是病糊涂了,还是故意装傻,你求她还不如去西苑佛堂跪着,没准就跟她小时候一样,跪出来什么指望。

瞧瞧,人家现在巴结的可是太子,往后可还了得,你给她提鞋怕也配不上!”

她说的极其尖酸,赵荣华睨她一眼,心中早已平心静气。

在赵家的十几年,她见惯了赵荣锦的跋扈刁蛮,早就能做到置之不理。

明知她就是来挑衅的,赵荣淑还是忍不住呜呜地哭了起来。

因为赵荣锦每一句话都说在了点子上,每一句话都无比精确的砸到她胸口。

她跟赵荣华,早就不是一个院里说话的姐妹了,她甚至得仰视着求她,求她能去跟太子开开口,救父亲出啦。

华儿,你就跟太子说一声,让我跟娘去看看父亲,好不好,姐姐求你了。”

赵荣淑抓着她的手臂,满含热泪地跪趴下去,颤抖的身子像秋日里随风卷携的落叶,满是萧瑟。

赵荣华被她攥住了裙摆,动弹不得,进退维谷。

赵荣锦在旁嘻嘻一笑,打趣着讽刺,“可真是姐妹情深,叫我看了好是羡慕,啧啧,大姐姐,你可别丢人现眼了,快起来啊。”

赵荣华实在为难,硬着头皮去搀扶她,“大姐姐,你先起来,我回去问问,不一定能成。”

她是说的真心话,之前在临安的时候,她看过账簿,里面的字迹有二伯的,却是写着大伯的名字,对于二伯而言,的确省去了不受麻烦。

大伯为人迂腐,若说他要攀结,凭着他那不善言辞的交际,着实不可能。

倒是二伯,这些年得了袁建的好处,连续拿了数年的盐引,赚了不少黑心钱。

赵荣锦冷笑,掩着唇轻嗤,“大姐姐,快起来吧,人家都答应你了,还在那装可怜。

屋里什么味,又臭又酸!”

她一抬脚,转身出了门去。

房中恢复了平静,只能听到赵荣淑小声的啜泣声,她怨恨自己的无能,更感激赵荣华答应为她一试。

这种复杂纠缠的情绪困扰着她,让她很难像从前那般,无甚私心地面对赵荣华。

人走后,她便重新躺回去,不同的是,就着婢女的手,吃了一大碗汤药,复又在晌午过后,喝了好一碗米粥。

能行吗?”篦头地婢女有些心神不宁,为赵荣淑好好理顺了头发,看着镜中人愁眉不展,又道,“难为大小姐了。”

赵荣淑的确病了,却没有赵荣华看到的这般严重,她只是躺在床上,每日梳洗,食不下咽而已。

今日特意抓乱了头发,让自己看起来更加可怜。

赵荣淑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她揉了揉眉心,叹道,“只要她愿意试,太子是会听她的。”

末了,又补了一句,“姚公子之前不就那般为她周旋吗?”

许是方才脑子嗡嗡被吵得糊涂,如今出了赵府,走在路上,又迎面被风吹着,赵荣华慢慢醒转过来。

大姐姐瞧着伤心颓败,然心思还是缜密的。

她眼下的住处从未跟赵家任何人提过,那大姐姐身边的婢女又是如何得知,如何巴巴地求了过来。

显然,若无大姐姐授意,那婢女不会特意来查,更不会擅作主张来寻自己去赵府探病。

赵荣华摇了摇头,知她被赵荣淑利用,却也没有多大伤感。

因为在赵家生活过的年岁里,她一直就是这么过的。

李氏骗她,赵荣锦欺她,大伯闷头不吭声,明知用了她的人脉,却还是佯装什么都不知晓的模样,相比之下,二伯就尤其好笑了。

他会当着李氏的面,夸赞自己终于能为赵家做点事,弥补当年宋文瑶对赵家的伤害。

一家子的吸血鬼,明里暗里地压榨她。

赵荣华走到门口,抬头,惊得往后连连退了几步,哑声有些结巴地问道,“殿下,你怎么…怎么醒的这么早?”

第60章

容祀倚着门框,颀长精瘦的身子笼在素白的锦袍中,他撑着下颌,眉心微蹙,慵懒的神情带着一丝倦意。

你再这么肆无忌惮的下毒,孤那身子都就被你搞垮了。”

他意有所指,说话的同时,眼睛在她身上上下逡巡。

自然,也只能是逡巡,他爬起来,能站到门口,已然废了不少气力。

凌潇潇的药,厉害的很!

殿下,我是为了你好。”赵荣华温顺的站在对面,心有余悸的看着他,唯恐他忽然扑上来,而自己指缝间,忘了备上药粉。

孤知道,”若不然容祀早生她的气了。

宓乌絮叨,定然多番嘱咐,要她看顾好自己,这才会时刻提防,连用毒的事都能做出来。

下回别用凌潇潇的药,药性太猛,孤有些受不住。”

容祀这话没有说假,从腰部往下,都是软的,半分力气也提不起来,能走,却走得磕磕绊绊,活像个废人似的。

赵荣华忽然想起上元节,她明明在饭菜里用了药,可容祀依旧毫无无损地去了小厨房。而在小厨房里,她明明又顺利药倒了他,转头,容祀却又化身容忌,看不出破绽地跟着自己,一路来到城郊旧宅。

她狐疑地转过头,望见一脸不解的容祀,他正拧着眉,好整以暇地望着自己。

他的身体,难道有抗药性?

直到进了房,赵荣华依旧陷入迷茫无法淡定。

若真是有抗药性,那师父留下的药,很快便会被他吸/噬习惯,慢慢失去该有的效力。

三个月,才只过了半月而已。

她惊惶的抬起头,便见容祀坐在桌上,两条长腿垂至地面,交叉盘搭,露出鞋面上绣着的宝相花纹。ωáP.ā⑥ΚsW.cóm“沉迷于孤的美/色,不能自拔?”

他轻笑着,将长腿往前递了递,挪到赵荣华腿边,“靠近些,看得清楚。”

那腿又长又壮,隔着锦裤,犹能看出里头肌肉的线条。

容祀见她一脸震惊,更为得意,咬了咬牙,抬起僵麻的腿,横到她膝上,笑盈盈地挑了挑眉,“往上撸,撸到膝盖,看看孤的小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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