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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偏执独爱我(185)

作者: 三月蜜糖 阅读记录

我当然非做不可。”桂宛笑,带着一丝苦意,“我母亲死的时候,连口棺材都买不起,我去求戈家,门口的小厮拦住不让进。

管事的出来,一通嘲笑奚落,骂我和我母亲是千人骑,万人枕…,连给戈家提鞋都不配。”

没法子,在深夜我堵了戈大人的马车,隔着马车跟他求救,我永远不会忘记那个深夜,雪下的那么大,北风呜呜地吹卷着我的衣裳,寒冬腊月,我和我母亲穿着单衣,马车上的人,繁花似锦,香气暖炉,却连施舍都不肯施舍给我们。

从始至终,他都没有下车看我一眼,仿佛我是什么洪水猛兽。

我是他女儿,跟戈庭兰一样,是他的女儿啊!”

从那天起,我就死了心,为了给母亲买一口棺材,我把自己卖了。”

你说什么?”

香月吃了一惊,盯着桂宛的后脊,看她瘦削纤软的腰身,还有放在宫婢中亦很出众的脸蛋。

第一夜是个大腹便便的商贾,他压下来的时候,脸狰狞的像只猪,每动一下,我都觉得恶心。

后来就习惯了,等攒足了银子,母亲下了葬,我就进宫了。”

没人比我清楚没有身份,没有权势,别人会如何把你踩到脚底下。

我也是个人,只不过做了一个人该有的自私。

换做是你们,难道你不会想着拿回身份?

那本就该属于我的东西…”

你可怜,便要拉旁人入地狱,也没有这样的道理。”

若不是赵荣华开口,香月的神思已然被桂宛牵着前行,甚至还觉得她说得对。

香月晃了晃脑袋。

桂宛,你莫要拿自己的执念当做你害人的借口,当做你可以牺牲他人满足自己私欲的恰当理由。

何况是香月,这一次,若我没有如此侥幸,你可知香月会受到怎样的惩罚?”

那又怎样!”

桂宛咆哮着,泪如雨下。

我就想有个光明正大的身份,这有错吗?

你们以为我喜欢戈庭兰吗,还不是因为她嫡女的身份,就算戈家倒了,我也要入戈家的族谱。

我本来就是清清白白的人…”

呜咽声在房中显得异常突兀。

就像小溪流缓缓潺潺,时而猫叫一般的羸弱,时而雷鸣那般强烈。

娘娘,你…”香月犹豫的看着赵荣华,见她面色不变,说不清是什么情绪,不由得有些发怵。“娘娘,你喝口茶润润嗓子,别被桂宛气坏了身子。”

也只这一次了。”

赵荣华说完,两人便齐刷刷看向她。

本宫成全你。”

娘娘在说甚?”香月舔了舔唇,又下意识的看跪在堂中,桂宛的神色。

那人同样一脸的莫名其妙。

本宫会求陛下饶了戈庭兰,之后你便随她一同出宫,是生是死,都是你自己的造化。至于戈庭兰答应你的入族谱一事,你大可自行与她磋商。”

娘娘…”桂宛哑着嗓音儿,任凭泪水沿着腮颊滚落。

咱们的主仆恩情,就此作罢。”

……

是夜,赵荣华用了盏燕窝,还是觉得身子疲乏,便倚在榻上,信手描了几个花样,放进篓子里,想等身子好些的时候,绣几幅花鸟图。

娘娘,自打你养身体后,我可瘦了好些。咱们殿里的小厨房都不香了,没了你那些花样繁杂的糕食,冬日里的风也特别冷。

不甜。”

香月吹了外殿的灯,进门将她跟前的灯拨亮了些。

明日我便做,我琢磨出酒酿丸子的改良方,咱们往常吃的是江南的丸子,这回试试长安的醪糟,口感会略有差异,若不仔细品尝,怕是尝不出。”

那我可等着了。”

香月嘿嘿一笑,又道:“桂宛昨日就出宫了,只是我有一事怎么也想不明白,你明明知道她害过您,怎么还敢留她在身边侍奉,您就不怕她有一天在…”

在饭菜里动手脚,在熏香里加药粉,还有很多很多桂宛可以动手的地方。

赵荣华打了个哈欠,“若单说桂宛,倒不至于跟我有多大仇恨,何况,终究是一条人命,不想杀她,留在眼前着人盯着总比放在远处看不见的好。

如今她也算求仁得仁了,只盼她永远都别后悔。”

门开的声音,还有一阵强劲的风袭来。

案上的烛火摇曳着身姿险些就要扑灭,就在烛心压到油里的时候,又陡然挺拔起来。

容祀走到了殿内。

香月低着头,恭敬地退到了外殿。

他肩头带着雪,玄色狐裘大氅衬的他面若冠玉,姿容俊美,他杵在原地,似乎怕身上的凉气过给赵荣华,待稍微暖和些,他动了动,扯去了氅衣。

双手捧着暖炉,是热的。

走上前,他自后而前拥住赵荣华,下颌贴着她的肩膀埋进她的发间。

淡淡的清甜气,还有她柔软的皮肤,滑腻的似美玉一般。

伸手,拨开那扰人的头发。

赵荣华反手握住他的小指,恼道:“别以为醉花楼的事可以避而不谈,一抹而过。”

那你想怎样?”

容祀声音哑哑的,说完又咳了声。

总是要罚你的。”赵荣华的眼珠一转,盈盈笑着就着他的手躺下去,容祀居高临下望着他,腰身蜷曲,双膝跪在她旁侧。

赵荣华把玩着他的手指,长睫微微一抬,容祀抿着唇不动声色的打量自己。

罚我?怎么个罚法?”

他的手不着痕迹捏住她的脚踝,稍稍用了力道,如愿听到那人嗔了声。

骨头都酥了。

赵荣华的脸浮上红晕,松垮的衣裳顺势散到肩头,乌发犹如一片浓密的海藻,压在身下,映着昏黄的烛光,皮肤上宛若蒙了一层纱,轻柔淡雅。

容祀的手就穿过那片发丝,握住了她的后颈,另一只手,沿着脚踝来到膝盖,轻轻一按,赵荣华勾着他的颈项抬起了身子。

帷帐轻摇,两人滚进了衾被里。

容祀捏着她的肩,浓重的呼吸声在耳畔剧烈的响起,然他并未进行下一步动作,只是停在远处,紧紧搂着她的身子。

两人热的跟烫熟了一般,却还是不肯松手,仿佛一旦松开,便是天与海的距离。

赵荣华仰起小脸,沙哑的声音带了丝缱绻催促:“热…”

容祀低头,见她红唇花瓣一般,禁不住亲了亲,赵荣华便安静地合了眼睛,将下颌抬得更高了一些。

没等来猛兽般的容祀,却听到噗嗤一声轻笑。

赵荣华睁开眼睛,望见容祀不怀好意的眼睛,那眼里有调侃,也有得逞后的促狭,在这样的氛围里,赵荣华羞得小脸滴血一般,两手攥成小拳,朝他没命地捶了几拳。

起开。”

容祀道:“不是热吗,我给你吹吹?”

赵荣华绷着脸:“吹哪?”

这儿?”容祀说完,低头吹了吹她耳边的乌发,酥酥麻麻的感觉像小虫爬过脸颊,痒的赵荣华蜷起了脚趾,虚虚推搡了一把。

还是这儿?”

容祀挪过去,眼睛却一直盯着赵荣华的双眸,唇吹出轻风,直直扫过赵荣华的颈,那风无孔不入,沿着衣领将方浮出的细汗吹干,皮肤上起了战/栗,赵荣华紧紧攥着手,后又松开,抓着衾被咬着牙根哼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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