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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偏执独爱我(175)

作者: 三月蜜糖 阅读记录

十八年了。

容祀正跟自己心爱的姑娘斗气,都是些不足为道的小事,那姑娘聪慧的很,也不动怒,也不离开,安然自得的留在宫里,将那一处园子,开辟的成了女医馆。

一群叽叽喳喳的女子围绕身边,真是闹腾。

左右哄哄便会好的。

他还能做些什么?似乎也没甚可留恋的了。

先生,你为什么不吃药呢,明明是极小的病症,吃几服药就会好的。”

孩子眨着眼睛,迷茫的眼神带了一丝不解。

他跟在宓乌身边一年多,知道他的医术精湛到何等地步,他学了轻脉,也曾趁宓乌睡着的时候,偷偷替他把过。

真真是微不足道的小症,可他都捱到吐血了。

宓乌侧头,终是抬手摸到他的脑袋,孩子的泪珠,沿着眼尾啪嗒一下掉了下来。

你将那瓶药递给我。”

孩子一听,高兴地站起来,按照宓乌的吩咐,将药打开,喂他服下。

过几日会有人来接你。”

我不走。”

孩子瘪了瘪嘴,眼看又要哭。

宓乌不耐的摆摆手,“聒噪。”

孩子当即便收了声,可怜兮兮的看着他。

是我师姐,医术比我好的多,你跟着她,勤奋些,日后会有出息的。”

可是我…”

好了,我累了,要睡了。”ζΘν?荳看書

宓乌将被子扯到下颌,闭上眼睛,房中的熏香是他喜欢的檀木香,袅袅烟雾沿着铜制雕鹤纹香炉绵延不绝的涌出,丝丝缕缕的白线向上攀爬。

他做了个梦,梦里的孟珺是他初次见过的模样。

小姑娘粉雕玉琢的脸,领口绣了一圈雪白的狐毛,火红的小袄勾勒着纤细的身段,她站在门口,探着脑袋看他:“宓乌,宓乌,这些年你去哪了?”

宓乌觉得自己越来越轻,慢慢的,双脚好似立起来,朝着那小姑娘走去,孟珺一笑,两颊映出酒窝。

宓乌,你到底在哪呀?”

宓乌上前,牵住小姑娘的手,有些结巴地脸红道:“我…我一直…都在你身后啊。”

第110章 公子要做活菩萨了(程雍番)

新帝登基后,对于朝堂进行了一番换位清洗,余出不少闲职空缺。京城不乏有清贵世族被保举免试,趁机混到其中,入仕后便靠着家族余荫步步高升。

程雍祖父是太师,虽自幼开蒙的早,学识见地更是比同龄男子尤其出众,可他却偏偏没有走捷径,或许是清高,又或许是为了证明自己多年所学可堪一试,他糊名与一众寒门学子参加了科考,最终果然不负众望,以恩科头名入仕。

程家根基本就稳健,入仕后程雍得到诸多照拂,不多久便入了崇文馆,少年意气,虽再三克己复礼,难免轻狂得意。

那日,他饮了酒,照例要去烟霭阁留宿,偏偏,迷蒙间经过常春阁外,看见了故人。

那是他第三次见她。

清瘦的身影,婀娜有致的体态,在昏暗的青阶下,像棵隐忍攀爬,默默生长的草,明明被人踩到了脚底,却还是不甘心的向上,蜿蜒。

似乎在循着无望的希望,苟延残喘,却又生机勃勃。

第一次见她,是在一次长辈攒局的宴席。

母亲为着程家开枝散叶,也同其他妇人一般,早早开始拉着他去物色,诚然,这宴席来的也都是心知肚明,程雍孝顺谦恭,权当跟着母亲打发时间,消遣放松,也没认为真会找到日后的娘子。

屋里闷,男宾女宾同席的曲水流觞,大多时候都只能窥见对面女子的头顶,乌压压的青黑色,再就是珠玉环绕,脂粉香气。

程雍寻了借口,好容易避开重重围堵,来到空旷清静地花园。

主家姓戈,请的是江南有名的园林师父,将旧宅翻新,造的一步一景,分外雅致,从花园沿路走去,各种稀缺的绿植应有尽有,倒也没有人为堆砌的痕迹,尤其是临到假山奇石,那清隽的寿字从四面各个方向看去,仿佛都是正面写寿,且运笔不同。

程雍站在远处端量许久,忽然瞧见假山里走出一人。

樱粉色的薄衫,轻柔的帛带环在臂间,乌发盈盈,簪了支海棠步摇,行走间,仿佛有泠泠声响,待人走近些,程雍才回过神来。

对面的女子,肤若白雪,面若凝脂,敛了水汽的眼睛清澈灵动,她似乎在等人,却不提防碰见了程雍。

自然,程雍权当是她的借口。

一个闺阁小姐,在假山里头等人,等的又会是何人,焉知不是她的情郎?

程雍没有点破,只是仗着身高,俯视着望见她纤细玉白的颈子,吹弹可破的肌肤,年少的心,兀的被吹开一层涟漪。

他忽然就有些闷。

不只是出于何种心里,他竟刻意寻了话茬,与她在假山处攀谈起来,或许他想看看,她等的究竟是何人,是像他一样的翩翩君子,还是风流纨绔,毕竟能让女子等在假山里的男人,脑子里且不知装了何等盘算。

想到此处,他心中有些不屑,更有股为面前女子不忿的情绪。

可有没有一种可能,她是欲擒故纵,跟着自己来的呢?

程雍又有种窃喜,说不上来的小情绪像虫子一般咬的他又痒又烦,他低了低眼皮,余光漫不经心扫到她绞着帕子的手上,柔荑似软玉一般,滑腻温润,手指搭在帕子上,乖巧温顺。

她突然就抬起头来,仰着小脸诧异的问道:“公子也在等人?”

程雍听出她话里赶客的意思,脸上微微一热,碍于骨子里生来带的骄傲,程雍点了点头,“也是约在此处。”

好巧。”

你是裴家小姐?”

我是跟祖母过来的,姓赵。”

姓赵?程雍暗自想了想,忽然想起母亲闲暇时候说过的话。

咱们挑人也得张起眼色,别只看表面,不深谙家境之前,多少会伪装的,能把人骗的团团转。

有些女子看着貌美,实则半点不能接触,一旦惹上,便是甩也甩不掉的麻烦。

程雍不解,问母亲缘何在赴宴前再三强调。

母亲笑,自是为了给你提个醒,别遇见好看的姑娘,就失了分寸。

程雍语气淡淡:怎么会。

可眼下呢,他竟昧着良心撒了谎,可真是恬不知耻。

两人百无聊赖的大眼瞪小眼,守了半晌时候,还未等到来人。

于程雍而言,等不到是正常。可程雍见她也没等来要等的人,对于她就是故意在此拦截自己的想法更加笃定了几分。

他背着手,暗自搓了搓,“在下程雍,可否邀赵小姐同游。”

赵荣华惊了下,有些意外眼前人的身份,却没有急于答他,而是反问:“程公子,你祖父曾是当朝太师?”

对于此类问话,程雍听过不下少数,可还是头一次听一个初次见面的姑娘提起,未免有些奇怪。

赵荣华却是不觉得,祖母带她赴宴,开席前便将今日来的世家贵公子一一跟她讲了一遍,祖上三代,以及当前在朝情形,分析的深刻透切,她自然记得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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