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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偏执独爱我(161)

作者: 三月蜜糖 阅读记录

她沿着屋子巡了一遭,最后将目光落到小几旁喝光水的茶盏上。

宋文瑶也看着那,赵荣华便走上前,拿起茶盏将要凑到鼻间,宋文瑶忽然冲过来,一把夺了茶盏,犹如惊弓之鸟,连素来淡然的脸都变得异常紧绷。

她似乎想说什么,可什么都说不出来,只是拿着茶盏浑身抖得如同筛糠一般。

像是怕极了。

母亲,你怎么了?”

宋文瑶忽然一下扔了茶盏,伴随着清脆的碎瓷声,茶盏四分五裂的躺在地上,宋文瑶抱着头,青筋突兀的额上满是汗水,连手背都鼓了起来。

赵荣华有些无措,俯身捡起那几片碎瓷,发现上面没有用毒的痕迹,再回去试探葛嬷嬷,才发现那股子怪味,原是他吃了苦杏仁呕出的味道,秽物用帕子包好了扔在床头脚下。

再无异样,葛嬷嬷是寿终正寝了。

她转过身,宋文瑶已经慢慢平复下来,蓬乱的头发遮住了大半张脸,她低着头,看着地面上的碎瓷片。

赵荣华忙走过去,全都捡起来后,宋文瑶忽然从后抱住她,两只手抱得紧紧的。

猝不及防的桎梏叫赵荣华惊了一跳,她怕吓着宋文瑶,只得小声安慰:“母亲,别怕,有我在。”

身后人还是不说话,只是通过她的呼吸声,能分辨出此时的宋文瑶,情绪十分波动。

好容易送了些,赵荣华打开她的手,转过头,却见宋文瑶已经泪如雨下,白皙的脸颊肌肉颤抖着,嘴唇因为过分激动而不停地哆嗦。

母亲你…”

淳淳…”

这声音跟平淡无波的呼唤不同,似带了惊涛骇浪般的情绪,还有极力克制地悲愤。

淳淳,我…都记起来了我的儿呀…我记起来了。”

宋文瑶握着赵荣华的手臂,声音悲戚哀嚎,在这样一个深夜落雨的时候,这嗓音莫名加深了感染力,叫人闻之动容。

赵荣华舔了舔唇,手指搭在她后背,她知道自己应该喜极而泣,或是痛哭流泪,为母女相认的这一刻,她应该哭的。

可她竟然哭不出来。

就好像她可以同情一个陌路人,却无法感同身受,只能依靠仅有的一点同情心,给面前这人一点点的安抚。

有一刹那,她觉得自己甚是冷血。

当她把这件事说与容祀听得时候,那人从重重奏疏中抬起头来,幽幽的眸子带着理所当然的意味:“你要是哭岔了气,那才显得假。”

你对她几乎没有任何记忆,十几年来母女分离,你养在赵家,她被人照料,血缘便能拉近十几年的疏离吗?哪有那么容易!

你对她,顶多比对普通人多存了一分亲近,至于有多亲,那要看你自己。不管怎样,都是情有可原。”

赵荣华拨弄着火烛,有些怅然。

容祀将奏疏一扔,透过烛光看她娇美的小脸,慵慵懒懒地靠在手臂上,旁边还放着快绣完的花绷子,上面绣的是并蒂白莲,只剩下莲心没绣,正是点睛之笔。

我有时候会想,是不是因为我被养在李氏身边,所以就…没怎么有人性?”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容祀嗤笑,将手中的笔悬在架子上,“你瞧瞧自己对我,可不就是如你所说,毫无人性。”

赵荣华白他一眼,捡起绣活继续穿针引线。

瞧,还不给我好脸色看,惯得愈发没了分寸。”

说着,就走上前来,捏起她的下颌,轻快地亲了口。

他今日有些累,多半是被史家搞得。

北境之乱,史家想要借此机会请缨上阵,三番五次找他禀明忠心,他都以各种借口推了出去。

这事儿合该抻一抻他们史家。

只是在他给秦家和史家赐婚后,史莹竟演了一出悬梁自尽的好戏,弄得秦家被京中贵族指指点点,凭着救驾的军功,好歹留了颜面。

他有意提拔秦家,那两家结亲的事,就不能有变。

如是想着,他环过赵荣华的小腰,偎在她颈间蹭了蹭,颇为郁闷的叹道:“怎么不说话了。”

说什么?”赵荣华脸贴着他的脸,勾出一丝金蕊,“说我对不起你,不知分寸?”

容祀被她的轻描淡写惹得有些不快,遂伸手就去挠她痒痒,他对她的身体极其熟悉,三两下便把他挠的气喘吁吁,连连求饶。

他停了手,那人嗔道:“好好的花样,险些被你扯坏。”

怕什么,左右都是给我绣的,我不嫌弃。”他捏着并蒂白莲,对着自己的中衣比了比,“回头就做成中衣,又薄又软,穿着这衣裳,就像随身带着你一样。”

你也不嫌硌得慌。”

并蒂莲是想绣给裴雁秋过生辰的,这料子正好可以做个扇面。

我骨肉精健,哪里怕这么个小东西。”

一语双关,说话的时候,那手便有些不安分,捏着那帕子随手一扔。

他手指细长,指肚因握笔磨出细微的茧子,慢慢将人箍在怀中。

那空气,亦跟着热了起来。

如此几下撩/拨,怀里的人便像面团一般,娇且柔媚。

眸光如水,扫过她纤细的颈,藕断似的白嫩。

与容祀的慢条斯理截然不同,史家这两日犹如被人置在油锅之上,急的直打转转。

史老大人看着在堂中不断走来走去的儿子,亦是着急上火,面上不愿显露出来,虽一直安抚家人,不日宫中便会传出好消息,可心里却有些打鼓。

新帝的性情,委实难以捉摸。

他知道是容祀想要磨一磨他们史家的锐气,让他们知道,朝廷上下,有的是人能托付倚靠。起初他以为容祀是故作姿态,可后来便愈发觉得不对劲。

将从战场上退下不过半载的傅老大人,竟然再度点兵拔将,等待启程。

若他去了,那哪里还会有史家露头的机会?!

史莹绞着帕子,脖颈上还有条浅浅的淤痕,才一两日,很快便能消退下去。

史老大人看着儿子,又将目光移到史莹身上。

史莹打了个冷战,忙躲在史夫人身后。

你教的好女儿。”

他重重拍了下桌案,史夫人嗤了声,不悦的反击,“是我教的,我宁可养她一辈子,也不愿她嫁去秦家。

他们秦家算什么门户,祖上没有穿紫着绯的,他们父子二人紧靠着救了容…陛下一命,便指望一飞冲天?那是决计不能够得。”

秦家在京城刚刚立足,从小地方出来的,自然不被城中贵族待见。

史夫人满是怨气,夫妻两人恶狠狠地对视,谁都不肯先低头。

史老大人气的咳了声,“你可知道戈家什么下场?”

史夫人一愣,“戈家怎么了?”

戈家父子不明失踪,正院起了一把火,烧到天明,烧了个干干净净…”

我怎么不知道?”

你成日里跟莹儿在府里不出门,哪里听得到这些,嗨。”

你的意思,这是陛下做的。”

不然呢?戈庭兰倒是不在戈家,可王府传出消息,戈家着火的第二日,戈庭兰便被人在青/楼找着了,据说当时是寸缕未着,至今都没领回王府呢。”薆荳看書史夫人抚着胸口,似受了极大刺激,瞠目结舌的弱了声音:“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戈庭兰不是已经嫁给了大皇子,怎也…那她以后会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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