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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偏执独爱我(160)

作者: 三月蜜糖 阅读记录

容祀便是其中之一。

若当真叫他知道了史家的手笔,依着容祀的乖戾的性情,难保不会对史家下狠手。

故而在前朝小皇帝拉拢之时,他们的确动过念头,然亦清醒的知道,陈景是强弩之末,根本成不了气候,他们按兵不动,窥的是容祀和安帝的动静,就是这般隔岸观火,才导致了今日的寸步难行。

不管史家在做什么,都像是刻意讨好,恬不知耻。

两人走出水榭,史大人叹了口气,看着史老大人一脸沉肃,不禁道:“爹,戈家昨日还登门…”

糊涂,戈家自不量力,莫要拖咱们史家下水。”

娘推脱说身子不爽,叫管家在大门口拦了人,没让进门。那时候人来人往,很多都瞧见了。”

史老大人蹙着眉头,粗糙的手指慢慢摩挲着银须,史大人见他心事重重,想起明日便要去书房见容祀,还是有些没有底。

爹,陛下会不会对咱们动手?”

若是动手,他们合该谋划一番,届时挣个头破血流,两败俱伤,他容祀也得掂量掂量后果。

史大人挺直了腰背,将心中那抹忐忑压下。

史老大人微微摇头,“咱们虽不占理,也不能成了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

闻言,史大人浑身一僵,压低了嗓音问:“爹的意思是…”他横起手掌,做了个切颈的动作。

史老大人拍打着他的肩膀,目光如炬:“你还是年轻,需要历练。”

两人一前一后,史大人摸了摸后脑勺,快步跟上去,便听见史老大人沉稳地回声:“北境要乱,朝廷需要咱们。”

那时,便是他向容祀表明忠心的最佳时刻。

看着两人走远的身影,赵荣华将帽纱垂下,转身,不期防那人堪堪站在她身后,一头便撞向他胸口,帷帽掀了起来。

容祀握着她的腰,双手握住她的十指,四下空旷,重重帘帐随风轻摇,他抬脚,将唯一一面勾住的帘帐解下,微风起,那帘帐飘摇着拂在身后,薄纱笼罩,虽看不见外面,却能听见声响。

赵荣华的腰抵在栏杆上,向外弯着。

柔软的身躯似柳枝一般,任他摆成想要的模样,帷帽便在此时沿着栏杆簌簌掉落,不知是谁哎呀一声,赵荣华的脸,噌的热了起来。

起来。”

她说,然而这样的话听在容祀耳中,没有分毫威慑力,反倒黏糯好听的很。

他把她的手按在栏杆上。

难得的温声软语,哄着她绯红着小脸,甫一低头,便亲在她的耳畔,黏/湿的唇嗅到了香气,得寸进尺地同她讨要更多的回报。

她仰起脖颈,轻软地似要随风而去,容祀的手,摸到了她腰间的丝绦,轻轻一扯,裙衫落到地上,皙白纤长的腿,如亭亭玉立的莲,杵在盈盈裙衫间。

他将她的脚从堆叠的裙衫里勾出,抬到自己腰间。

细润的脚踝握在手中,惹得他心潮汹涌。

河对岸的楼里乐声响起,被风吹到了亭榭,时而远的飘向天际,时而近的就在心间。

天旋地转间,她被翻了个身,趴在拉杆上。

帘帐启开一角,她立时就瞥见了楼下街上行走的人群,虽隔了一条河,却叫她浑不自在。

偏那人弄狠了些,她呼了声,赶忙紧紧用牙齿咬住了唇瓣。

他兴致盎然,逗弄了许久,若不是瞧着她筋疲力尽,哪舍得就此罢手。

事毕,他抱着她,一点点为她擦去污脏,又将那褪去的衣衫,慢慢穿上。

在此期间,粗粝的手指总会若有似无的触到赵荣华。

激的她又坐立难安,又不敢溢/出一丝声响,唯恐惹/火,这滋味如坐针毡,好容易捱到穿完衣裳。

容祀一抬眼,便见她香汗淋漓,一副终于解脱的模样。

沐阳气而行周公之礼,神清气爽,此事宜一而再再而三为之,长此以往,可令精神百倍,身体康健。”

一番谬论说的慷慨激昂,虚脱的赵荣华恹恹地瞪他一眼,挑起丝绦束在腰间。

礼部给你新造了一个身份,我自作主张,用的是你爹的名号…”

赵荣华的手一顿,“用我爹的名号?那不就…”

穿帮了?

京中鲜少有人不知,赵英韶为何人。

既然知道,那便更清楚赵英韶当年跟赵家割裂了关系,若要以他名号登记造册,那么便是堂而皇之告诉旁人,他的皇后,就是赵英韶的女儿。

至于赵英韶有几个女儿,随便怎么猜,怎么杜撰,总之,从前许给程家的那位,是肯定死了。

赵荣华知道,容祀是不想委屈了自己。

她低下头,那人凑过脸来,没甚正经地勾起她的下颌,“我对你好不好?”

赵荣华推开他的手,“好。”

那你是不是要好生谢谢我?”

怎么谢?”

樱唇微启,那人就势亲了上来,反复厮磨,待她呼吸急促,这才停手,满意地点着唇角,“给我生孩子。”

赵荣华噗嗤笑出来,他好像魔怔了一般,这几日颠来倒去总提孩子的事。

他自己分明还是孩子的性子。

夜里下起了雨,打在屋檐上,像蚕在吞噬桑叶,沙沙沙沙…

赵荣华披着外衫,从灯下绣了一半的花样,听见声音,她往外瞥了眼,窗外不知何时站了个黑影,一声不响,吓得她手一哆嗦,针就没入指肚。

宋文瑶穿的单薄,也不知在屋檐下站了多久,头发丝上都是雨珠,衣裳黏在身上,夏日的夜里,还是有些冷的。

赵荣华暗暗吁了口气,放下针线开门出去。

宋文瑶看着她,眼神迷茫,像小孩子一般,赵荣华拉起她的手,试着有些冰,便将人领到屋里,拉过一床薄衾盖住她。

母亲,你怎么还没睡?”

宋文瑶是睡着了,忽然惊醒过来,循着本心走到这里。

她张了张嘴,吐出一个单字:“你。”

我怎么了?”赵荣华笑笑,端了热茶给她。

淳淳。”

赵荣华手一抖,茶水晃出来洒在手背,她如没反应一般,望着宋文瑶的眼睛问:“母亲叫我什么?”

淳淳。”

眼泪立时涌进眼眶,宋文瑶举起手来,慢慢擦着她的眼尾,一丝不苟,像是仍旧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

于赵荣华而言,此时此刻她不知该说些什么,才能让激动的心情得以表达。

雨声丝丝,面前的人流露出一抹母亲的柔软,抚着她的鬓发,垂着眼眸,虽未有更多的言语,却足以让赵荣华欣喜。

宋文瑶忽然又站了起来,拉着赵荣华的手往外走,走到屋檐下,转头看向葛嬷嬷的住处。

葛嬷嬷睡下了,咱们明儿再找她。”

宋文瑶又拉她,赵荣华没与她争,跟着一同往那走。

推门,她觉出有些不同。

葛嬷嬷盖着薄衾,脸已经乌青了。

她忙松手上前,一摸鼻下,俨然没有往外出的气了。

葛嬷嬷面容平静,走的时候应该没有遭罪,只是房中隐隐有股怪味,说不上来的怪,虽然气味很淡,赵荣华嗅觉却是极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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