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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千岁的白月光(223)+番外

作者: 圣诞 阅读记录

虽然只见过几面,但姒薄知道,就算心里恨毒了姒雅,司重明也只会像大街上那次一样,以光明磊落的姿态直接要了姒雅的命,而不是使用如此下作的手段。

因为司重明太骄傲了,骄傲到不屑让任何阴暗玷污了她的骄傲。

姒薄一直沉默,司重明就静静站在旁边看着他沉默。

良久,姒薄似是想通了什么,也似是认命了,轻叹一声,“你可能找到害姒雅的凶手?”

“能。”毫不犹豫,司重明想都没想就给出了肯定回答。

“呵,”姒薄凉凉一笑,“奇怪的是,我竟然信你。罢了,那就请你把人找出来,将她的项上人头交给我。”

此话一出,原本出尘如仙的男人身上突然蒙上一丝血气。

司重明丝毫不意外姒薄不经意透漏出的不同寻常。

姒薄看向脚下的几块菜田,“想来出了今天的事,我们会提前返回南诏,我希望司小姐的动作能快些。”

“好。”

简简单单一个字,姒薄却相信她肯定能办到。

姒薄想他一定是魔障了,从小受尽教训学到的不能相信任何人,竟然在眼前这人身上失了效果,她说什么,他竟然都不怀疑。

这可真是······辜负了他的父皇和几个弟弟对他多年的历练了。

“姒薄。”

嘴角的自嘲还未消退,听到她的声音,姒薄看向她,却在她脸上看到些许认真。

司重明说道,“今日一见便算是给你送别,我希望日后再见到你的时候,你会和现在很不一样。”

姒薄一瞬间愣住了,“你什么意思?”

司重明却突然扬起一抹大大的笑容,“我知道你是胸中有沟壑之人,这样的人不该自暴自弃。我想只要你愿意,你有这个能力改变南诏的时局。”

“所以,就算你回了南诏,我们之间的盟约依旧作数,如果哪天需要,随时可以传信于我,我会尽我所能帮助你。”

“你高看我了。”姒薄看似并不对她的提议动心,“还是和之前说的一样,我只愿安安静静死去,不愿费心去和别人争斗。”

从小被至亲之人伤害利用,他早就厌烦了这个人世。

司重明也不劝他,闻言也只是笑笑,“随你吧,只要你记得我今天的承诺就好。”

“······”姒薄没有说话,深意的看了司重明一眼,转过身去主动结束了这场交谈。

知道他这是送客的意思,不管他能不能看见,还是冲着他的背影拱了拱手,随后带着石房和卫林转身离去。

第240章 二百杖责

“爹!您不能这么对我!”

闹市中,喧闹的叫卖和欢笑声被一声怒号打破,空气一瞬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停下手头的事往声音传来的地方看去,就连街边饭馆里用餐到一半的客人都丢下没吃完的饭餐跑出来看热闹。

长街尽头远远走来一队人马。

为首的像是一对父子,儿子被人压着往前走,父亲则是脸色灰白的跟在旁边,身上的华服凌乱不堪,头发也散乱的不成样子,看起来颇有几分凄凉。

尽管受制于人,儿子还是不消停,拼命挣扎想要挣脱身后的钳制,嘴里喝骂不止,“你们吃了雄心豹子胆了,知道我是谁吗!快放开我!”

身后的官兵面无表情,对他的吼叫完全无动于衷,只是手上的力道又重了几分。

儿子立马一阵哀嚎,看他那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受了扒皮挫骨之刑呢。

“啊——疼死了!疼死我了!爹!”他看向旁边的中年男人,“爹,您救救我吧!爹!”

中年人却如同什么都没听见一般,机械地重复着往前走的动作,对于儿子的哀求什么反应都没有。

随着一行人越来越近,看热闹的人中已经有人认出了他们的身份,不消一会儿,整条街的人都已经知道了。

“这就是上午在醉仙楼···的那位啊?”

“可不是吗,我当时可在现场,那场面···啧啧啧,我都不好意思说!”

“这是怎么了?要被押到哪去?”

“跟过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所有百姓不约而同地跟在队伍后面,想看看这到底是要干什么,于是一传十,十传百,来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整条大街几乎被堵得水泄不通。

行至一处十字路口的时候,队伍突然停了。

百姓们也跟着停住了脚步,眼见着官兵突然搬出张长条凳放在人群中央,旁边还站了个手执刑杖的壮汉,当即迅速围成了一个里三层外三层地圈,外围的人有人拼命跳脚,有的用尽全力往里面挤,生怕看漏了。

“这是要当街打人啊!”

“我的天啊!这热闹千载难逢啊!”

“就是说,见过菜市口砍头的,没见过十字路口挨板子的,真是开了眼了。”

“要我说这挺好,都能做出那样难看的事来,众目睽睽挨顿打又能怎么样呢。”

······

“不行···不行···你们不能打我···不行···”

百姓的议论声全部没入萧恒之的耳中,眼见头上几寸厚的大木板,当即他心里的胆气先去了一半,腿也跟着软了下去,若不是有身后押解的官兵扶着,此刻已经瘫在地上了。

“爹!爹!”大难临头,萧恒之也嚣张不起来了,抓住最后一根稻草似的看向萧直存,满脸希冀地问道,“爹,这是怎么回事啊!您不会不管我的,对不对?您一定会救我的对不对?”

“······”

萧直存缄默不语,他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只这么一会儿,头上已经多了许多白发。

“儿啊,”他蹒跚上前,想去摸摸儿子的脸颊,却还是在即将碰到的时候放下了手,万般心疼都化成无可奈何,“陛下下旨杖责,为父也救不了你。”

“你不是进宫求情去了吗!”萧恒之几近崩溃,“爹!我不能挨打,儿子会被活活打死的!”

“你做出这样有辱家门的事,叫我如何替你求情!”

萧恒之顿时愣住,不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只能呆呆地看着萧直存,“爹,明明是您······”

“住口!你还想狡辩!”心中纵使刀绞般疼痛,但萧直存依旧狠着心打断了萧恒之的话,“你做的事已经触怒了龙颜,为父便是万死也难赎其罪!”

“你辜负了为父对你的教导,辜负了苦读那么多年的圣贤书,若不是陛下网开一面只罚你两百杖责,我必定直接杀了你,以正家风!”

“爹······”萧恒之不敢置信的看着萧直存,他不相信一直疼爱自己的父亲在此时竟然想舍弃他,换自己脱身。

明明是他去跟徐庆安联系的,计划是他想的,徐庆安是他叫来的,自己所做的那些不过都是按照他的指使罢了。

如今事发,父亲竟然弃车保帅,让自己承担所有责罚!

两百杖责啊!那么厚的木板打两百下,这跟直接杀了他有什么区别!

“不···不···不是我···我不要挨打···我不要挨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