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换我来疼大官人(58)

作者: 尔曹 阅读记录

“今儿可算长见识了。这京里各处衙门、府院,不仅楼宇恢宏、景致优美,就连里头的人,也个个生得漂亮!鸿胪寺乃我大宋脸面,自不必说;金吾卫堂部里的人,也个顶个明眸皓齿、神采英拔;就连我干爷爷府上,都见不着一个丑人。哪一个放到咱县里,那都是鹤立鸡群的好模样!你说这全天下的美人儿,怎都聚到京里来了?”

徐应悟抬手给他一暴栗:“好你个浪货!我当你奔波劳累一天,敢情净看美人儿去了?!”西门庆揉着脑门儿连声“哎呦”,徐应悟倒觉着这是个好问题,便认真答道:“爱美乃人之常情,人们常有意无意忽略一点:相貌好看的人,在官场上的确有天然的优势。你想呀,假若你是掌权之人,手下有能力、水平不相上下的两人,一个丑,一个美,你更乐意亲近哪个?权力越大,可供拣选的人便越多,那些生得美的,但凡有一些些才华,便会受到更多关注、得到更多机遇。岂不闻唐代大才子温庭筠文采斐然、名满天下,却几次应试不中,皆因其相貌丑陋,人送绰号‘温钟馗’,每每一上殿试便名落孙山,你叫他上哪儿说理去?”

西门庆抚掌大笑,拍拍徐应悟脸颊道:“应二哥这般样貌身姿、这等才干,也该是个堂皇人物,跟着我,屈才了!赶明儿随我上我干爷爷府里谒见谒见,求他也派个官儿予你当当,把你留在他身边也未尝不可。”

徐应悟怎会听不出他有心试探,因笑道:“我不爱当官儿,劝你也别当上瘾了。你若有意走仕途,往南边儿谋个府判、节度使当当便罢。留在京里,那是万万不可。”徐应悟不能明说,此时已值北宋末年,十几年后即将迎来江山覆灭的靖康之乱。这会儿削尖脑袋进京做官,好比倾家荡产买一张泰坦尼克号船票。

西门庆待要问他此话怎讲,他却故意打岔似的从怀里掏出拜帖来。西门庆接过一看,是何永寿邀他二人今晚往汴河花船上赴宴。

“他送来的?”西门庆将帖子放在鼻下嗅了嗅,“这纸好香,又不洇墨,家去时捎上几箱,能卖上好价钱。”徐应悟摇头笑笑,心道这货到底还是块做买卖的料儿。

西门庆忽又眼珠一转,抖着那纸片问他:“他来同你说甚么了?你二人可谈的来?”

第73章 只许你摆弄我不兴我还手

徐应悟对他这样神情并不陌生,暗暗觉得好笑,横竖问心无愧,便如实道:“谈了许多,皆是些闲话。席间何大人问及你我因缘,我只说总角之交、情同手足……”

“他同你用饭?!”西门庆变色道,“为何瞒我?”

徐应悟一愣:“何曾瞒你?这不才刚说起……”

细想之下,西门庆不得不承认是自己疑心生鬼,又怕他应二哥笑话,急忙找补道:“如今应二哥既为我入幕之宾,自当作我眼目喉舌,遇有外人来见,岂能不主动上报?待要我问,你才……”

徐应悟被他这副一本正经无理强辩的模样逗得摇头发笑,正欲嘲弄他几句,西门庆倒先憋不住乐了,伸手捶他道:“我一出门,你便同那拿腔做势的小二刈子私会!”

徐应悟紧着捂他嘴,顺势搂住他腰身呵气挠他,边骂道:“好你个没良心的!编排我!我与人私会?晚间你自去罢!你也同他私会私会!”

两人笑闹正酣,忽听平安儿在屋外小心问道:“爹,主家差人来问,可要派车送二位登船?要的话,这会子得吩咐了,再晚了,怕不赶趟儿。”

“替我谢了何老爹,车到了你再来。”

平安应一声“是”后便一溜烟儿跑了。西门庆去插上门闩,徐应悟便知他又动了何样心思。

“车说话便到,哪来工夫?宴罢早些回来便是,这一刻也等不得?”徐应悟伸手格挡朝他身上招呼的淫爪,裤带子还是被扯开了结。西门庆撒痴道:“我瞧瞧,应二哥可曾背着我做甚么坏事!应小师父与我早晨见到的一不一样?”

徐应悟被他气笑,稍一松劲便被他握住了那话儿。西门庆竟一反常态地替他应二哥做起手活儿来,连自己裤子都没顾上脱。徐应悟迅速被那处传来的撩人快意夺去了理智,“嘶哈”叫着仰面闭起眼睛。敏感处突然间滑进湿滑滚烫之处,徐应悟睁开眼,只能看见西门庆上下耸动的帽顶。

西门庆全力吞吐,呜咂良久,鸡儿一下下挺进无比柔软温暖的肉窟里,带来一阵阵春潮悸动。徐应悟忽又想到,这春风得意新上马的金吾卫从四品千户老爷,就这么身着猛虎补子官袍,雌伏在他身下为他品箫,一时心头大动,只觉酥麻透骨直冲天灵,几乎难以自持。

“庆哥儿,庆哥儿……”徐应悟难耐地直叫唤,“快停下,我遭不住了!不要……”

泄身前,他于迷乱中慌了手脚,竟一把揪住西门庆帽后幞头往后拽,猛地从他口中抽身出来。怎料弄巧成拙,接连两股腥白浓浆,竟全喷洒在西门庆面上,倒像他故意而为似的。

西门庆闭目闪避,那淫秽浊物顺着他眼睑、鼻梁缓缓挂下,一扇睫毛糊作一团。徐应悟见状又受了刺激,鸡儿抽搐着涌出更多精来。西门庆咬牙呆滞半晌,直到徐应悟余韵初歇,从怀中掏出丝帕来替他擦净脸上腥秽。

徐应悟捧住他脸怜惜道:“庆哥儿,你……为何……”

西门庆展颜笑道:“只许你摆弄我,不兴我还手?”言罢称心满意似的起身更衣去了。

西门庆安的什么心,徐应悟自然无从知晓。两人胡浪了这些时日,西门庆已觉察出他应二哥有一毛病,每次欢爱后便郁郁沉沉,不甚开朗,总冒出些与平日不尽相同的消沉颓态。他偏要抓紧这一会儿工夫将他应二哥弄丢一回,是为叫他陷入这事后低落之境,这样一来,稍后宴上即算那妖精似的何千户百般勾挑,他应二哥也再提不起兴致。

至于他为何偏觉得这何千户对他应二哥存了心思,西门庆也想不清白,就当是未雨绸缪、防患于未然罢。

趁平安儿还未来叫,徐应悟上后头打来一盆井水,浸湿了手巾叫西门庆洗脸净手,又替他换上常服,冠带齐整,两人坐在桌前干等。

西门庆忽然凑近徐应悟,附耳邪笑道:“应二哥,你猜这何永寿,可曾净过身?”

“他叔父是阉宦,他并不是。人家业已婚娶,娘子是蓝老太监养子的独生女。”

西门庆挑眉道:“是么,可你看他生得那般娇软,倒像个没根儿的。”

徐应悟心道,我只不过同何千户吃过一餐饭,这货便口出恶言诋毁人家,简直幼稚!可口里又不期然泛起酸甜滋味,竟觉西门庆为他嫉妒吃味的模样十分可爱。

第74章 我有个笑话儿说与二位听

少顷车来,平安儿跟车将二人送至花街码头。

西门庆脚一挨地,立时发出一声赞叹。眼前灯火辉煌如同白昼,宽阔的河面上,花船画舫来去繁忙,两岸雕楼曲韵绵长。夏夜暖风中脂粉飘香,好一派烟花繁盛、富贵风流的景象。与之相比,清河县那些陋巷里的勾栏瓦肆,端的是天差地远,不值一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