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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我来疼大官人(13)

作者: 尔曹 阅读记录

要提高精子质量,就得适当禁欲,坚持运动,早睡早起,这些西门庆确实一样都做不到。徐应悟记得书里明里暗里提过好几次,西门庆其实非常想有更多子嗣。他不停找不同女人办事,也是怀着能开枝散叶的隐秘希望。可越是这样,精子质量越差,越不容易生出孩子来。没孩子,他就更急着找女人,这不就陷入了恶性循环?最终他可不就死在这事儿上嘛!

徐应悟想到此节,心头陡然升起深切的危机感,于是正色道:“最要紧的一件,便是戒色。常言道,一滴精十滴血,哥素来桃花旺盛,经年累月这么消耗……”

西门庆摆手打断他:“我戒不掉。”

“哥可曾试过?不试怎知戒不掉?”徐应悟又一本正经地“现身说法”,“起初我也只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先头那几日的确煎熬,可渐渐便成了习惯。只须避免接触那些令人起邪念的人与物,不去想那事,便可心如止水,不再蠢动。”

西门庆半疑半信,含笑问他:“应二哥最长捱了多少时日?”

徐应悟信口诌来:“足有半月余。”

“你没来我府上那阵子,便是在家……戒色?”西门庆的脸上倏忽闪过一丝邪笑。

“啊对。” 徐应悟随口答应。

西门庆美目一虚,笑成两弯新月:“你戒色便戒色,非得躲着我才戒得了?”

此时恰巧平安儿垂手走来,要收碗筷食盒。徐应悟还未及反应,却见西门庆端起那碗菊花脑,仰脖倒入口里,也不咀嚼,囫囵着便呼噜呼噜吞咽下去。徐应悟见状大受鼓舞:“哥不爱吃这带苦味的,赶明儿我叫人收些罋菜荠菜、蒌蒿水芹,择了给哥炒肉吃。”

西门庆歪头瞅着他,似在寻味他的神情:“应二哥为何忽然这般在意我身体是否康泰?”

早就料到他会有此一问,徐应悟已有准备,立即揽过他肩头,轻叹一声道:“实不相瞒,上回在欢场上猝然露怯,我委实是怕了。如今哥的事业风头正劲,我还指望着能仰仗着哥,多享几年风流快活,若是空有富贵一场,却因伤了身子无福消受,岂不可悲可叹,令人扼腕?你我总角之交,这些年如亲兄弟一般,我难免推己及人,也替哥多操些闲心。正好幸得高人提点,得了些修身养性的要领,哪能不与哥分享?”

西门庆见他说得真诚恳切,不像作伪,便又觉得自己是在疑邻盗斧,看脏了应二哥。

徐应悟跳下炕,掀起袍服下摆塞进腰带里,兀地趴到了地上。

“那道人还教我了几个固本培元、养精活血的招式,”徐应悟双手撑地,伸直身体,屈肘上下一动,“此乃第一式,俯卧撑。”

西门庆坐在炕沿上,抱着一边膝盖,晃荡着另一条腿看乐子。徐应悟一口气撑了二十个,起身来拽他:“哥你下来!你也试试。”西门庆笑道:“我不练你这杂耍把式!”

“‘杂耍把式’?”徐应悟夸张道:“这可是恕不外传的房中秘术!”

此套“房中秘术”统共六个动作,分别是俯卧撑、俄罗斯转体、卷腹、深蹲和臀桥。徐应悟演示完一遍,已是满头大汗,干脆除了外层直裰,只着贴身的上衣下裤,又来拉西门庆。

西门庆拗不过他,只好也解了外衣,跟着他挨个动作操练。徐应悟教得认真,手把手纠正他的姿势,不许他偷懒松懈。

西门庆做完一遍,用袖口拭着额角汗珠叨咕:“练这劳什子出这一身大汗,当真对身体有益?平安儿,传澡桶热水……”

“还没完呢哥!这才做了一组,一天要做三组。”

西门庆连连摆手:“不练了不练了!练得双腿直打颤,如何还能行房?”

徐应悟急忙解释:“这些招式可令人生出肌肉,能增强筋骨力量……不信你看!”说着掀起上衣下摆,亮出肚腹上的格子肌来,“哥你摸摸,是不是坚如铁板?”毕竟每天下班在单位活动室的健身房里举铁,徐应悟对自己精心雕琢过的身材很是自豪。

西门庆见状也低头拉起上衣:“我也有,虽没应二哥的坚实……”

徐应悟凑近一看,嘿,果真如此,西门庆雪白的小腹上也隐约有浅浅的沟壑。

“这……这不算!你这纯粹是瘦出来的……”徐应悟颇不服气,“只要体脂够低……诶?你成天胡吃海喝的,怎么不长肉?”

西门庆笑道:“我自来吃不胖。”

徐应悟却没这么好的基因,他连牛奶都不敢喝全脂的,对西门庆这种老天爷赏饭吃的体质无比眼红。

“徒有肌肉还不够,关键是力量!”徐应悟好胜心起,又朝地上一趴,“来,哥,你坐我背上!”

第18章 这得寸进尺的直男

西门庆怔了一下,旋即叉开两腿,跨坐在徐应悟后腰上。许多年前,他还只有三尺来长时,应伯爵便常扮作大马,驮着他满地爬,每每逗得他前仰后合,乐不可支。

徐应悟收紧核心,稳住腰胯,背部发力连做了五个负重俯卧撑,停下来后不禁得意自夸道:“哥怎么着也有一百四五十斤吧?这可不是一般人能撑得起来的,得练啊!”

西门庆拍拍他肩背,呵呵笑道:“这有何难?我两脚还架在地上哩!”

嘿,这得寸进尺的直男!徐应悟这人激不得,听他这么说,气急嚷道:“腿也上来!”

西门庆双脚一并,长腿便搭在他两边肩膀上。徐应悟“呃”的一声,这才觉出吃力来。肱二肱三、前锯肌,连带着整个胸背肌群疯狂颤抖,只坚持了两三秒,他便轰然趴倒。下巴不慎磕在地上,疼得他“嘶”地叫了起来。

西门庆绝倒在他背上:“哈哈哈哈我早知你受不住……一味逞能……我瞧瞧,淌血没?”说着伸手要掰他下巴。

“你下来!”徐应悟吼道,“腰给我压断了!”

两人在屋里笑闹正欢,殊不知有人在外面听墙角。

潘金莲才走到窗下,听到里头一个嗷嗷叫疼,一个浪笑不止,直恨得咬牙切齿,手上的帕子又撕又绞的,眼看都要烂了。好哇,这没脸皮的臭叫花子、装乖卖丑的汗邪行货,竟被她说中,果真摇着屁股勾汉子哩!

可她不敢就这么冲将进去,上回被这臭货骂那一遭,想想还真有些发怵。听这动静两人正干到要紧处,她也怕贸然进去扫了西门庆的兴,白招一顿打。于是她便只能咬碎银牙,红着眼奔后头吴月娘大房,要去告状。

才走到花园里,迎面碰上孟玉楼。

“六姐儿,我才上你房里,她们说你上前边儿遇汉子去了……”

潘金莲正憋得要不得,一开口竟有些哽咽:“遇他个没良心的挨刀货!青天白日的,与那狗囚攮的应二干那脏事哩!”

孟玉楼掩袖轻笑道:“倒巧得很,偏叫你撞见了?”

“骗你作甚?只恨不能捅穿我这多余长的耳朵,听了那些腌臜鬼叫!”潘金莲吸溜下鼻子,挎着她胳膊肘带她走,“不能只膈应我一个,须得叫他那贤德老婆也知道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