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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妹不善(119)

“可王庶人已经死了!”沉鱼不忍道。

“她是死在这里的,不是吗?”李妙齐说着,目光灼灼的望着沉鱼,眼底隐有泪光。

沉鱼顿时便明白了她的心意,只道:“若你有一人后悔了,可以来找我。”

李妙齐点点头,言罢,她便极规矩的行了礼,转身离开了。

沉鱼望着她离去的方向,轻轻的叹了口气。

*

沉鱼回到侯府已是深夜了,待梳洗完毕,沉鱼便躺在罗汉床上,闭着眼睛养神。

鸢尾为她捶着腿,道:“白天的时候荣王妃来过了。”

“周姒?”沉鱼皱了皱眉,道:“她来做什么?”

鸢尾摇摇头,道:“她留了帖子,说明日想邀郡君一道去赏梅花。”

沉鱼嗤笑一声,睁开了眼睛,道:“她邀请我赏梅花?”

“说是周太傅去岁新植的梅花,都是绿梅,好看得紧。”

“还有谁去?”沉鱼问道。

“奴婢也不知。”鸢尾说着,将那拜帖拿给沉鱼,道:“荣王妃亲自来送帖子,倒是极难得的,郡君不去倒像是不给她面子似的。”

“我便是不给她脸面,她又能奈我何?”沉鱼不屑的翻开帖子,道:“只是此事有周太傅在其中,我不去倒像是驳了太傅的面子,让他老人家难做。”

正说着,便见姜子默和姜子彦走了进来。

沉鱼赶忙坐直了身子,道:“这么晚了,两位兄长怎么过来了?”

姜子默笑着道:“自然是有要紧事,这才赶着来与你商量。”

“何事?”沉鱼一边问着,一边命鸢尾去奉茶。

鸢尾知道他们要详谈,也就赶忙退了下去。

房里只剩下沉鱼三人,姜子默也就坦然说道:“已得了消息,卫铮一行大约五日后到长安,届时陛下将亲自带领文武百官在城门前迎接。”

“五日?”沉鱼思忖道:“似乎比预想的略慢了些。”

姜子默笑着道:“他若是自己一人快马加鞭的赶回来,自然会早些。可此次他带了不少亲随,也就快不起来了。”

沉鱼没说话,只是微蹙了眉,不知在想些什么。

姜子彦道:“我今日与父亲商量过,若是傅言之或是旁的什么人想动手,也只能选在这个地方。”

他说着,将京郊的地图拿出来,指着京郊的一处树林,道:“这里是最好的动手之处。”

沉鱼望着那地图,若有所思,道:“长安城附近地势平坦,也唯有此处能做些埋伏。”

“正是。”姜子彦道:“我们和父亲商量过,那日会命府中死士先行埋伏在那里,若当真发生不测之事,也好有个照应。”

沉鱼道:“这些死士身上万不能有我们侯府的标记,免得节外生枝。”

姜子彦道:“这个你放心。”

沉鱼点点头,道:“傅言之那里可有什么动向?”

姜子默道:“暂时还看不出什么,金吾卫也一切正常,就是……”

“什么?”

“听闻陈丞相府上有些不太平。”姜子默抿了抿唇。

“不太平?”沉鱼不解。

“听闻陈澍病得厉害,明日丞相府会派人送他出京,去庄子上养病。”姜子默瘪了瘪嘴,道:“陈澍腿虽不好,倒也没听说身体有什么问题。不过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是这两日他们府上出入的人多些罢了。”

“那傅言之呢?”沉鱼突然问道。

“傅言之?”

“他这几日,可去过丞相府?”

“傅言之这两日都在宫中,并未出来。不过周姒这些日子倒是住在周府里,前几日还陪着她父亲周晏去过陈丞相府上,应该是为了探望陈澍。他们两家虽出了这样的事,可到底是攀过亲的,相互走动走动也正常。”

姜子默说着,看了沉鱼一眼,道:“你也别太多心了,弄得草木皆兵反而不好。”

沉鱼没说话,半晌,方抬头看向他,道:“我知道了。”

第69章 网破(二)

翌日一早, 沉鱼便乘着马车朝着周府里走去。

鸢尾坐在车上,颇不安的望着她,道:“郡君, 荣王妃这赏梅宴连咱们大娘子都没请,当真是蹊跷得紧。”

沉鱼脸上挂着疏淡的笑意,道:“她自然不会请长姐,若是我一直与长姐在一处,她倒难做了。”

鸢尾听得云里雾里,只是心底越发不安起来。

沉鱼笑着道:“你放心, 我绝不会让你出事的。”

“郡君也不能出事!”鸢尾急道。

“我出不了事。”沉鱼说着, 莞尔一笑。

鸢尾不解其意,却也跟着笑起来,左右有郡君在, 总能安然度过的。

*

周姒已在周府门前候着了, 她着了一身桃红色的曳地长裙,显得格外妩媚。

她笑着走上前来,道:“郡君肯来真是太好了。”

沉鱼没说话, 只幽幽看着她,道:“王妃今日似乎兴致很高。”

周姒一怔, 抚了抚自己的脸颊, 道:“是么……”

沉鱼没再回答,只径自朝着周府里走去, 道:“太傅呢?”

周姒磕磕巴巴道:“祖父身子不适,在房中歇着。”

“我去看看他老人家。”沉鱼说着, 不等周姒回答, 便离开了。

周姒赶忙跟上去, 道:“这个时候祖父许是睡着了, 郡君不若先随我去赏梅吧。我在梅苑里布置了酒菜,郡君定会喜欢的。”

沉鱼脚下一顿,转过身来望着她,只见她目光闪烁,手中的帕子绞得很紧,她见沉鱼打量着自己,便赶忙避过了目光,解释道:“宾客们已到齐了,只差郡君了……若是再耽搁些时候,只怕酒菜就凉了。”

沉鱼道:“今日除了我,王妃还邀请了谁?”

周姒咬着唇道:“陈家二娘子陈浣……”

“陈丞相家的那个庶女?”

“是……”

“那便让她等着。”沉鱼说完,便拂袖向前走去。

周姒无奈,也只得跟在她身后。

*

周太傅的院子里早没了往日的雅致,地上都是落下的竹叶,夹杂在累积的雪中,疮痍的如同久未人居的院落,让人看着便觉寥落。

沉鱼眼底带了三分怒意,道:“怎么回事!”

周姒咬着唇,道:“祖父病了许多时候了,他病中喜静,所以……”

“周姒,你别忘了,当初你父亲执意把你嫁给陈澍,也只有太傅一人护着你!无论你父亲如何,你也不该允许旁人这样待他!”

周姒强自道:“这是周家的家事,我不过是个嫁出去的女娘,能做什么?”

沉鱼冷笑一声,道:“你这荣王妃是白做的?连个老人家都庇护不了,要你何用?”

“郡君得太后宠爱,自然不知道我的难处。我虽是王妃,可素来不得殿下的心,在家中也说不上什么……”

沉鱼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她,道:“王妃该知道,想要做什么总有难处,只看你有没有这个心。”

她盯着周姒的眼睛,眼中满是审视。

周姒慌乱的避开了目光,道:“祖父好静,我在外面等郡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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