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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指珍珠(110)

作者: 旅者的斗篷 阅读记录

论力气,论带兵,论地位,论体力,他都优胜于晋惕。堂堂柔羌的大王子,岂任晋惕那等南朝武夫踩在他头上?

争女人或者争土地,他都必须赢。

阿玛见王子辗转难眠,便和王子共谋此事。

阿玛道:“戋戋姑娘在南朝虽属大美人级别,奈何出身低微,又是个嫁过人的女子,不配为您的大妃,您可千万别头脑一热做错事啊。”

阿骨木沉沉道:“我自然晓得。嫁过人倒无所谓,戋戋的夫君看起来儒弱文质,夺娶十分简单。本王子真正担心的是晋惕。”

晋惕威名素著,能征惯战。

阿玛道:“何须夺娶?那日属下见您吻戋戋姑娘的手背,她亦对您含情凝睇。若得两情相悦,把她迎回咱们北地去,岂非皆大欢喜?”

阿骨木王子顾虑道:“临别时本王只与大妃说要娶南朝公主,如今骤然带个南朝民女回去,恐怕大妃要怪罪。”

阿玛道:“左右都是南朝人,您娶公主回去和娶民女回去也无甚区别。大妃最是贤惠,怎会因这种小节怨怼您。”

王子的大妃是北地草原第一美人,嫁给王子两年来,替他育有两子。

柔羌不比南朝,无妻妾之分,大妃是唯一的正室妻子,王子的其他女人严格来说都是奴隶。大妃善良柔朴,虽地位千差万别,但也从没见她欺辱过哪个侍妾,王子后宫的女人们亲亲近近犹如姊妹。

王子想到自己那善良的妻子,嘴角轻轻微笑了下。没错,他有那样一位柔婉的大妃在,定然能顺利赢得戋戋。

他隐隐有个念头,弃娶安乐公主,他要和南朝皇帝说:娶戋戋。他要求娶尊贵的安乐公主或许皇帝还会舍不得,但戋戋只是个籍籍无名的民女,皇帝应该很乐意把她嫁给他吧。届时他抱得女裙钗在手,看晋惕还拿什么跟他争。

昨夜喝多了酒,直到第二日午牌脑袋犹自昏昏涨涨的。

阿骨木由侍女作陪,在皇宫观赏景色。走着走着,就走到了那日碰上戋戋的地方。

土堆假山和冬日萧瑟的凤尾竹后,一粉蝶裙的佳人正坐在此处。

王子金眸一怔,还以为自己眼花看错:“戋戋姑娘?”

戋戋眨眨眼,姿色天然,人比画中娇。

她起身敛衽道:“王子。”

阿骨木跨步上前:“戋戋姑娘怎么会在这里?”

戋戋腼腆而羞涩道:“戋戋昨日蒙王子殿下礼遇,甚感过意不去,故在此等候殿下。”

阿骨木嫌凤尾竹林遮挡天光,环境过于沉闷闭塞,便拉住她的手:“走,本王与你到那边说。”

戋戋推诿道:“不,皇宫规矩森严,就在此间说。”

密密麻麻的凤尾竹几乎将他们的身形全部挡住,戋戋固然为防沈舟颐,王子却错意成她羞赧,只敢偷偷摸摸在竹林与他偷.情……毕竟南朝女子都那样畏首畏尾。

王子妥协道:“好。”

他身上犹佩戴乌木犀的香囊,散发着辛冽的男子气息。

戋戋指向他腰间之物:“好纯的香料,敢问王子是什么香?”

阿骨木循着她目光,简单解释了乌木犀两句,和沈舟颐说的相差无几。

戋戋遗憾道:“我喜欢这香的味道,可惜在南朝买不到。”

“是的,此乃本王的国度所特产。”

阿骨木摘下自己腰间香囊给戋戋,“你若喜欢,小王便送给你,左右非是什么珍稀的东西。”

戋戋托香囊在手,打开,见里面所剩香粉寥寥,想是王子已使过多年。她秀眉微蹙,遮住眼底柔漪般的哀戚,似乎不大悦然。

阿骨木察言观色,“怎么,是太少了吗?匆忙之间我身上就这一个,明日我给你带更多的来。”

戋戋道:“多谢王子厚情。”

她眉似新月,周身萦绕轻灵之气,脂粉嫌污颜色,美极。

偏僻的竹林间,就他们两人。

王子呼吸热了热,心中暗暗把自己咒骂一千遍一万遍,这样动人的戋戋,当初他怎能狠心把她赐给塔泽,伤她的心?

“昨日本王向姑娘道歉,姑娘原谅本王了吗?”

他拿起她纤柔的手背来,想再亲吻一下。

戋戋灵巧地抽回手去,眸中波光流转,有情还似无情。

“当然原谅王子。”

阿骨木不依不饶,火似的热情压低在她耳边:“那可否告诉本王,本王和晋惕,谁更讨得姑娘芳心?”

晋惕目前是他最强劲的敌人,无论在情.事上,还是战场上。

戋戋犹豫片刻,小声道:“晋惕。”

阿骨木王子的气息倏然冷冽。

“为何?”

戋戋道:“我与王子才认识了须臾数日而已,与晋惕却素有婚姻之谊。”

“哦?那你为何弃嫁晋惕,委身给你现在的夫君?”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而已。”

阿骨木懒得听她南朝那些繁文缛节,健美的手指勾住她衣裙上的一截丝绦:“那姑娘与本王认识得久了,是否会更喜欢本王?”

他的热忱似浪涌,于男女情愫上也似炽炎霸道的太阳,乌木犀的气息将戋戋全然吞没。

阿骨木的手臂撑在戋戋耳畔,戋戋矮一矮身,从他腋窝下面钻出去。

“时辰到了,我得离开,否则被宫人发现糟糕。”

她灵巧若雨燕,三步两步就没影。

阿骨木王子在后喊道:“站住,你还没告诉我明日还来不来这里与我相会?”

戋戋没回应他。

阿骨木王子出神地摩挲着自己的手掌,想到方才碰触她肌肤的美妙感觉,受用无比。

得赶紧把她娶回柔羌去!

·

戋戋没条件和阿骨木王子多啰嗦,她回到自己的偏僻小宫殿还有其他事,换衣衫,沐浴,彻底洗去身上那股乌木犀香气,免得沈舟颐又怀疑她见过异族王子了。

阿骨木给她的那枚小香囊被她用油纸细细包裹起来,使气味不外溢。

做完这一切,戋戋有种当贼的心虚感。

要对三个男人强颜欢笑,戴三张面具,戋戋还真有点狼狈招架。

晚上沈舟颐把她压在床榻间,温柔的神色如月华流水,暖暖生情,如火如荼。

唇齿交缠间,他一手轻揉她的小腹,问道:“为何这么久了还没动静?”

夹杂嗔怪和失望,自是指孩子的事。

她怀上的话,他碰碰她手腕的脉搏就能感知到。

戋戋蜷缩起双肩说:“可能我宫凉,难于受孕。”

沈舟颐长眸微狭,妇科的事他虽未达炉火纯青的地步,却也是会瞧的,她宫凉与否他最清楚不过。他们成婚这么久,若不是她乱吃了什么东西,她早该有孕,孩子都生下来。

“别是你平常乱食补药,损坏了身子。姚珠娘仿佛经常给你乱送礼。”

他提点道,“以后你的其他补药都停掉吧,且按我给你开的方子调理身体。月余之内,我们必然会有孩子的。”

戋戋颇不自在,补品?姚珠娘何时给她送过补品?别是他知道她暗中偷服避子药的事,特意用这种委婉的口吻点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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