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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苏鲁后遗症[综名著](15)

作者: 打结 阅读记录

“疯狂的异端女教徒”。

见到华生一脸震惊的表情,歇洛克·福尔摩斯随后面无表情地拿出了另一张没被提及的报纸,上面讲述了十多天后这位女教徒残忍地杀死了多位狱警,逃离监狱后意外跌落悬崖身亡的新闻。

配图依旧是那张被逮捕时露出疯狂笑容的照片。

第14章 地下室

那位自称叫做阿德里娅的女士失踪了。

在头也不回地冲出贝克街221B之后,之后便再也没有人见过她的踪影。

歇洛克出动了他的流浪儿小分队到处寻找、打探她的消息,但到目前为止一无所获,就好像那天她的到来仿佛是一场幻觉,要不是两份报纸上分明出现了她的照片,约翰·华生甚至都以为实际上根本就查无此人罢了。

但华生并不相信那位阿德里娅女士是如报纸上所说的那样凶残的凶手,就算她真的是,如此瘦小的体型是如何杀死全副武装、受过训练的狱警的呢?

这怎么想都不可能。

但也正是如此,这两件事情便好像自相矛盾了起来。

那么,究竟是谁在说谎呢?

本以为是那位女士在疯狂下产生的幻想却忽然让他不禁感到惊悚后怕、直冒冷汗。

只是他打心眼里还是不愿意相信这些听上去实在太过于惊悚的恐怖故事,自我安慰着拿起了今天清晨刚送来的报纸,打算转移一下自己的注意力。

今天伦敦一清早就又是浓重的雾天,报纸上花了很大的版面报道了最近愈发严重的雾霾问题,大量市民因此产生了程度不一的呼吸道感染的症状,表达了对愈发严重的天气的担忧和不满。

华生作为医生,深知其严重性,对此也常有抱怨。

但他一人根本无力改变天气的变化,只是叹息着翻开里面的报纸,看向其他内容。

其中一条夹在缝隙中的小版面报道引发了他的注意。

‘“雾里有东西!”一位鞋匠惊恐地说。’

‘他声称昨晚自己亲眼看到了一个巨大的、胶质状的、流淌着脓液的庞然大物缓缓挪动着身躯。而自己同行的朋友随后倒在浓雾中,在一声尖叫声后便再也没有醒过来。’

‘不过根据调查,史密斯和他的朋友当天喝了大量的酒,死者身上也并没有伤口,警方推断死者是因为饮酒后发作的心脏疾病。’

“……”

约翰·华生的视线顿住,他心烦意乱地停下了阅读,缓缓转过头看向了接近午时窗外。

连日的阴雨天使得大雾直到现在都没有散尽,隐约可以看到路上的三两行人为生活忙碌,匆匆经过,好像一切都非常正常。

只是,真的正常……吗?

*

我睁开眼睛之后发现我被困在了一间地下室中,地下室无窗,空气浑浊难闻,地面潮湿阴冷,黑暗一直笼罩着我,直到我忍不住动了动,我才忽然感觉到手臂和脚上的锁链发出了清脆的碰撞声。

我一下子愣住,但手臂上的伤口只是被草草包扎,那只手依旧使不上任何力气,但我在黑暗中摸索着,最终确定那冰凉且形状狰狞的金属确实是纠葛在一起的铁链。

长时间的静谧和漆黑无光的地下室霎时让我感到绝望,我绝对没有想到自己竟身处这样的困境,事情最后会变成这个样子。

显然,抓住我的人是和我一样的人类,但不一样的是,他对于那些怪物的态度是与我几乎截然相反的狂热。

他竟然认为祂们是“伟大的神祇”……开什么玩笑?!

令人恐惧的异教!

但这一切都已经太迟了,我被那个怪物的忠实信徒给抓住了,困在这暗无天日的地下室中。

我不知道他究竟有什么目的,但我知道,受困于此一定不是我想要的。

那我就该如何逃离出这样的困境呢?

不知过了多久,但我甚至觉得我都快要习惯于这该死的黑暗的时候,上方的门打开了。

脚步声由上及下,我感受到他正逐渐向我靠近。

屏息凝神,我警惕地在黑暗中蓄势待发,准备给予我的反击。

只是当我小心翼翼地想要举起另一只有力的手臂时,“嗤——”的一声,微弱的火光在火柴上跳跃,随后刺眼的光线照到我的瞳孔中,我下意识地低下头,眯起泛着泪光的眼睛。

直到眼睛适应,我才再度抬起头来,面前的那个男人正是那位看似体面实则凶残偏执的教授,半张脸展现在光线中,而另外半张脸则隐藏在昏暗的光线中。

我心里一跳,但也恰巧在这种紧张压迫的气氛中,我忽然想明白了一件事情。

面前的人曾向我问道,‘伟大的神祇是如何显示祂的神迹的。’

他既然是对方的信徒,那么我为何不能假装自己已经在这样痛苦的折磨中对祂臣服,以换取我的自由呢?

即便我不明白究竟会是什么样的疯子会信仰这样的恶魔!

于是我打破了寂静已久的沉默,质问道,“我即是伟大的神祇——奈亚拉托提普的忠实信徒,你怎敢将我囚禁于此?!”

我大声说道,生怕我的声音显示出我内心的紧张和慌乱。

毕竟,我恨不得杀了祂,因为我死也不会当祂的信徒。

但现在……我首先得逃离这里。

面前的教授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毛,阴冷的视线黏在我的身上打量着我,似乎在观察我的表情以此确认我究竟说的是不是实话。

但随即,他严肃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表情,像是一眼就看清了我的意图,显然并不相信。

我强装镇定,违心地喊道,试图增加我话中的可信度。

“伟大的奈亚拉托提普,祂是伏行之混沌,是我此生唯一的信仰,我愿用一生虔诚地供奉祂!”

我说完之后,冷汗竟快速滑下了脸颊。

封闭的地下室又是一片寂静,但不知哪儿来的冷风,将不远处煤油灯的火苗吹得颤动,耳边传来诡异可憎的嘶吼和杂乱的窃窃私语,我的内心惊疑不定,而面前的那位教授似乎并没有听到我所听到的声音。

我有些耳鸣了,恐惧瞬间爬上了我的头皮,那里像是被牵扯着,阵阵发麻。

因为我突然觉得自己天真地可笑,我之前甚至竟然还在安慰自己,我是有办法逃离对方的纠缠的。

那个时候的我一定是疯得前言不搭后语。

又或者说,心中仍然怀有一丝希望。

可是,祂分明无处不在,不仅那些手稿上的文字是这么说的,我这么久以来经历的也证明了这个说法。

我正因这个认知而感到绝望的时候……

“哈!”

“那可真是不错。”教授突然抚掌大笑了一声,肩膀因此而微微耸动,让我一时没有听出来这声笑究竟是什么意思。

最后,他朝身后的仆从使了个眼色,对方走上前,竟然就这么顺利地替我打开了锁链。

即便我意识到或许我难以逃离那个怪物的纠缠,但我还是不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