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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苏鲁后遗症[综名著](14)

作者: 打结 阅读记录

纸条被跳跃的火苗燃烧殆尽,照亮了漆黑的马车,但它最终卷曲着化为焦黑,一切又重归黑暗。

第13章 房间

19世纪八十年代的伦敦,和往常一样的昏暗清晨,空气中就已经有一股淡淡的臭鸡蛋味,走在街道上很难看到街对面的商店,只能看到隐隐的轮廓。

这里依旧是阴冷潮湿,和阿卡姆相比并没有好到哪里,甚至更加令人感到窒息,我透过窗户看向窗外,黄色的大雾像是豌豆汤,又像是黏腻恶心的浓痰。

我收回视线,听到门外的脚步声,我随后小心谨慎地看向门外。

房门底部的光线中出现了一双鞋的影子,从黑暗的房间里看去,显得是那么的阴沉可怖。

我想起那位救助了我的好心先生,他长得十分高大却很是消瘦,英俊的脸上是苍白的面容,眼窝深陷却非常有神,身上有股读书人的气质,穿得一丝不苟显得他十分严肃。

我在昏睡前听到有人喊他教授……他看上去确实挺符合教授的气质,但却出乎我意料的年轻。

不过,他看向我的时候像是在看一道难倒了全世界数学家的数学难题,想要解开我身上的谜题一样,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会有这种感觉,但我不太喜欢他这样看我。

即便他在最危险的时刻救了我,但在经历了那么多之后,那位与我在海上漂流了几个月的水手已经惨死,现在的我已经不敢再相信任何人了。

可是,那双脚在门外站了很久很久,甚至没有挪动过分毫,身处别人的屋檐下,像是有人透过大门在窥视着我的一举一动,我忍不住冷汗直流。

直到我不小心撞到了床边的床头柜,“吱——”得一声,发出了极其刺耳难听的刮擦声。

门外突然传来阴郁的说话声,“女士,您没事吧。”

我一时间愣住了,不知道该如何作答,只是稍作迟疑,门把手忽然轻轻地发出金属间磕碰的“咔嚓”声,微微旋转,黄色刺眼的光线映入眼帘,投射出了一个高挑男人的身影。

这让我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男人察觉到了我的谨慎和地方,也随之停下了脚步。

“我没事。”

我努力压抑着带有怀疑的嗓音,装作柔弱地回应道,“非常感谢先生您的帮助,但我现在已经觉得好一些了,是时候该离开这里了。”

说完,我故作平静地往前走,准备绕开他,离开这个地方。

只是,在我已经与这位先生擦肩而过的时候,我的手臂忽然被紧紧地握住,那双手握得我生疼,我这才发现他身后还跟着一位仆人,立刻倒吸了一口气大喊道,“先生,您抓疼我了!”

仆从纹丝不动,那位教授却转过身看向我。

我利用光线稍稍看清了他灰蓝色双眸,那双眼睛像是在看一个试验品般盯着我,冷漠和狂热矛盾地纠葛在一起,忽然意识到或许面前这个男人或许并非纯粹出于好意。

我的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正当我开始剧烈挣扎时,仆从轻而易举地控制住我,让我甚至无法使出力气对抗,让我忍不住感到恐惧。

“放开我!!”

但下一秒,面前的那位教授靠近我,挺拔的鼻尖不带任何欲念地停在我的脖颈处,轻嗅着我身上的气味,又像是一位严谨的化学家皱起眉头。

“你要干什么?!”

我开始慌了,开始不管不顾地试图攻击、反抗身前的这位教授,因为他的举动实在是太过古怪,我心里隐隐有个念头,他就好像是知道我来自潮湿腥臭的阿卡姆,从那些邪恶脓肿的旧日支配者幸存下来。

但我差一点攻击到这位教授的行为似乎是惹怒了禁锢我的仆从,我的肩膀忽然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我的手立刻没了直觉,几乎立刻就想要昏死过去。

我窒息般得吸气,无意识地瞪大眼睛,力气快速流失,冷汗瞬间浸湿了我的衣服。

我不知道我的手臂是脱臼还是断了,但我现在的感觉很不好,只觉得快要死了一样。

仆从将我放回了床上,但那位教授的行为却更加古怪,他不满地皱起眉头,朝那位仆从阴湿地冷笑了一声,才将目光放到我的身上,快速打量着我。

这样的打量似乎并不够,他又用眼神指示了仆从一眼,紧接着,因剧痛而昏昏沉沉的我便隐约听到衣物的摩擦声,感觉到了一阵凉意。

有什么探究般地在我的皮肤上流连,部分相触的皮肤因此隐隐作痛,但那和肩膀处的疼痛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即便如此,我还是想起了我身上不知何时冒出的大面积的淤青,不过“不知何时”四个字的形容实在是显得我做贼心虚,但其实我对于它们的由来心知肚明。

那大面积缠绕型的淤青几乎不可能是在正常情况下产生的,更何况虽然我的身体虚弱,但我从不是容易嗑伤碰伤的人。

那个伤痕更像是——

“哈!”

那位教授忽然发出了一声会心的笑,但那笑声……我只觉得像是有一条黏腻的、吐着信子的蛇盯上了我。

“告诉我,伟大的神祇是如何显露出祂的神迹的?”

*

华生医生今天依旧起得很晚,只是醒来之后他并没有看到歇洛克的身影。

吃早饭的时候,他便随口询问了哈德森太太歇洛克的去向。

哈德森太太的脸上闪过一丝忧虑,嘴上却说她对此并不清楚。

他感到非常奇怪,毕竟最近并没有什么案件,除了昨天遇到的那位满口灵异事件的女士。

但歇洛克却好像把这当回事了,尤其是在听哈德森太太说到那位女士身上的大片淤青之后,他的表情突然变了。

华生是一位军医,虽然这样的巧合凑在一起就像是佐证,但这并一定就能说明什么,因为他知道有些人的伤口很难止血,这样的人通常一撞就是一个淤青。

只是歇洛克正要向自己解释这样的淤青为何非常古怪的时候,那位叫做阿德里娅的女士却突然醒了过来,慌乱地跑了出去。

“哎。”他惋惜地叹了口气,为这位明显遭遇过重大惊变的女士而感到担忧。

这些从她言语的慌乱和后来莫名的尖声惊叫都能窥得一二。

不过,也因此,华生忽然觉得,无论她说得是真是假,自己都应该帮歇洛克一起去寻找她的踪影,不然在伦敦这个地方,这样一个精神脆弱的美国女人,随时随地都有可能会遇到危险。

越想越觉得后怕,于是华生医生从座位上突然站了起来,穿上外套和围巾准备出门。

但正在他打开大门准备离开的时候,熟悉的身影快步走了进来,差点与他相撞。

“哎!歇洛克,你去哪儿了?”华生医生纳闷。

却见眼前的歇洛克展开了手里从图书馆印刷来的报纸复制本,上面的字有些模糊,但还是能看清楚上面写了什么。

这是一张一年多以前的《阿卡姆日报》,图片里那张熟悉的脸上露出了一个疯狂欣喜的灿烂笑容,而头条上写的文字确实如她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