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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需要被拯救(15)

本来旅店里面是有电子体温计的,但是那个有时候不是很准,保险起见还是用这种水银体温计比较好。

千河哦了一声,攥着衣领的手松开了一点,将体温计放了进去,却故意偏离了些。

沈岭竹将东西收拾下去,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又上楼去,“拿出来我看看。”

手里的体温计刻度五分钟前是什么样,五分钟之后还是什么样。

“是不是没放好,刻度...”沈岭竹话还没说完,就听见千河说:

“可能是,”千河漂亮的脸上有些红,像是因为发烧而升腾的红,又像是羞臊的红,“沈哥帮我放一下吧。”

沈岭竹的喉结动了动,捏着体温计的手隐隐有青筋浮现,“千河,自己放。”

“很简单的,只需要把这头压住就好了。”

千河不太开心的垂着眼帘,“刚刚我就是那么放的...那算了吧,随便吃一副退烧药就好了。”

沈岭竹是什么样的人千河很清楚,温润守礼,虽说两个人都是男人,但他知道自己的心意,沈岭竹就不会做出将手伸进自己衣领的事情来。

所以,是不是发烧,就是他说是就是的事情了。

“我来。”

一句话,让千河错愕的抬起了头。

沈岭竹骨节分明的手捏着体温计,却被攥紧的衣领挡住了去路,“手,松开一点。”

让他伸进去,自己撒的谎就会暴露,可是不让又没有理由。

更何况...千河自己也舍不得放过这个跟沈岭竹亲密接触的机会。

白净的脸已经红透了,就连攥着衣领的指尖也泛着浅浅的粉意,那手指松开了些,放了那只大手进来。

千河长如鸦羽般的眼睫颤抖不停,只感觉滚烫的手指划过自己的锁骨,被碰到的地方都在发烫。

沈岭竹想尽力避开他的肩,他的肌肤,可是这个过程中,不可避免的,会轻轻划过,触碰到柔嫩的身体。

手下的触感很滑,很软,指尖和肌肤相触的那点温度似野火燎原般点在心里。

千河微微抬起手,让体温计被大手放了进去,然后那只手迅速拿了出去。

沈岭竹眼眸低垂,神色皆掩饰在那金丝框眼镜之后,看上去平静至极,“等五分钟就好了,我先下去,五分钟以后再上来。”

说完这话,他才看了一眼千河,只一眼,就让沈岭竹心神一颤。

那种昳丽的脸上红霞弥漫,唇被主人咬得艳红,漂亮的眸子里波光粼粼,长如鸦羽的睫毛似蝴蝶振翅,好似一眨眼,就会落下泪来。

千河的声音细如蚊吟,可沈岭竹偏偏能听出其中的羞怯,“好...”

沈岭竹没有再说,转身离开了房间。

楼梯上,肩宽腿长穿着一身戗驳领墨绿色风衣尽显身材的男人盯着自己的手,一步一步走得又慢又重。

细软滑嫩的手感,放体温计时窥见的一点白皙,让人忍不住去想,肩那么白,是不是全身都那么白,那么软。

刚刚触碰过千河肩胛骨的指尖像是被灼烧,烫得吓人。

可沈岭竹知道不是的,千河又不是火苗,那点轻描淡写的触碰更不会将他的手指烫伤。

是他心中欲|念升腾。

“昨晚有人死在你那个小员工房间里了,”一道稚嫩的声音打断了沈岭竹的思绪。

沈岭竹抬眼看去,就见那个小男孩站在二楼的血迹旁边,笑容可掬的看着他。

小男孩:“我说过,你那个小员工很危险。”

“你会被他吞没,永不得脱身。”小男孩古怪的笑了笑,“我很想救你,可这需要你的帮助。”

“你帮我们,一起杀了他,你会得到很多你意想不到的东西。”

小男孩顿了顿,语气加深:“以及自由。”

沈岭竹勾了勾唇,金丝框眼睛遮住了他眼神中的锐利,他就像一个温和的大哥哥,浅笑着说道:“小朋友,小孩子站在血泊旁边,晚上容易被厉鬼抓走哦,下来吃早饭吧,还是热的。”

小男孩无趣的耸了耸肩,懒洋洋的走下来,与沈岭竹擦肩而过。

“你会后悔的,你会被我们看上,是因为你的心。”

第11章 雪夜旅店

沈岭竹看着眼前状态恢复的人,又确认了一次:“真的感觉没事了吗?”

千河点头如捣蒜,语气非常肯定:“可能是昨晚被子没盖好,今天早上起来才有点晕,身上已经没有哪里不舒服了。”

他已经从床上坐了起来,脸色红润,看上去确实一如往常,就连头上带着的帽子也摘了下来。

沈岭竹伸手揉了揉他柔软的黑发,温声道:“没事了就好,那我先下楼收拾一下二楼的走廊。”

“走廊上又死人了吗?”千河秀气的眉头微微簇起,想到了昨晚被他一尾巴刺穿心脏的那个人,语气顿时有些心虚。

他不敢让沈岭竹知道自己身上的异样,也不敢让沈岭竹知道自己杀了人,更不敢说自己的心情平静的像杀鸡一样。

说到底,他也只是沈岭竹捡回来没名没姓没记忆的人,未知的来历,特殊的变换,难免会让人觉得他跟这些奇怪的旅客是一种人。

沈岭竹想到走廊上的那摊血,心情不太妙的嗯了一声,看向千河的视线却很温柔,“今天不需要你帮忙了,你好好休息一下。”

千河摇头,“不要,你又要打扫走廊,又要一个人做那么多人的饭,会忙不过来的。”

“听话,”沈岭竹温暖的大手覆上他光洁的额头,“在自己房间里看看书,玩玩游戏,累了就睡会。”

沈岭竹眼中的关切让千河心头微微发烫,软着声音应了。

反正现在答应了,一会也可以下楼去厨房帮忙。

沈岭竹今天要做的事情很多,也就没有和千河继续说下去,离开了三楼就提着工具去了二楼敞开的那间房门前。

经过一晚的时间,血已经有些干了,黑红的血渗透在木质地板上面,看上去透着一股灰败的不详。

沈岭竹弄干净这里,又拿着铲子打开了旅店大门,把门口厚厚的积雪铲掉,天寒地冻的,他的手握着铲子把手上,没一会就冻得关节通红。

好在他体质好,力气也大,门口的雪没花多少时间,稍微远一点的地方的雪沈岭竹都没有去管。

他只是铲去了旅店大门的积雪,所以整个旅店,还是道路不通,若是想走进或者走出旅店,都需要踏进厚厚的积雪当中。

等他铲完雪回到旅店内,却发现不知何时,好几个旅客都坐在了一楼壁炉前的沙发上。

而沈岭竹一踏进旅店,就对上了五双意义不明的眼睛。

“老板,你知道吗,昨晚有一个人死在了你那个小员工的房间里面。”

开口的是坐在小男孩身边的中年男人,语气之中是明晃晃的恶意,“是你的小员工杀了他。”

沈岭竹推了推脸上的金丝框眼镜,修长的手指搭在金丝边上,骨节分明又透着泠泠的红。

眼镜遮住了沈岭竹的眼神,五个人只能听出他的语气,平静温和:“客人,这样的玩笑可开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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