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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需要被拯救(14)

头顶一对尖尖的白色猫儿的千河,蹲在浴室里,费劲的扭着身体揉搓着猫尾巴。

花洒的水冲在尾巴上,冲走的水从最开始的红,慢慢变为淡粉。

千河一边洗着尾巴,一边控制不住的喵喵叫着,他头顶上的耳朵警惕的立起,如临大敌的模样,那点薄薄的绒毛都要炸开了。

可漂亮的猫耳少年的脸上却面无表情,冰冷如霜的一声声叫着:“喵!喵!喵!”

在仔细看,就能看出,那条沾了水的毛尾巴是被强硬的拽在手里的,千河松手去挤沐浴露的功夫,那只湿淋淋的尾巴嗖的一下缠上了千河的腰。

千河的脸色越发的冷,一把拽下腰上的尾巴,他手上的力道不小,尾巴的疼痛千河是能感受到的。

可他依旧面无表情。

洗着洗着,千河不死心的又伸手摸了摸。

草,这真的是从他的尾椎骨长出来的。

他明天要怎么跟沈岭竹解释这一切,千河是知道的,那些奇怪的客人背地里都跟沈岭竹说要杀了他救沈岭竹。

如今,他长着一根猫尾巴,顶着一对猫耳朵,难道他当真不是人。

洗完了染血的尾巴,千河拿出吹风呼哧呼哧的吹着那根不听话的尾巴,毛茸茸的尾巴摸上去软软的,手感极好。

千河目光幽幽的看着它,尾巴尖没精打采的耷拉着,就像是它的心情一般。

如果剁了....

算了,要是大出血,更没办法解释。

千河伸手抓住尾巴,把它塞进裤子里,扭着身子去看镜子里的自己。

镜子里,猫耳少年头顶白色的耳朵尖抖了抖,存在感格外明显,而那条看起来极其古怪的裤子,也显得不太协调。

千河捂着脸蹲下身子,欲哭无泪的想着明天到底该怎么办。

蹲着蹲着,又默默的换了个姿势,尾巴塞在裤子里,这么蹲着实在不舒服。

第10章 雪夜旅店

沈岭竹站在阳台上,看着外面纷飞的大雪,为了防止雪飘进阳台,阳台上做了向外推开的玻璃。

他伸手推开玻璃,凌冽的风伴着雪花在一瞬间蜂拥而至,冰凉凉的扑在脸上,刚睡醒时昏昏沉沉的大脑顿时清醒过来。

世界白茫茫一片,从阳台看出去,天地都像融于雪中,一丁点其余的色彩也无,大雪已经下了整整八天了,只有昨天白天没有下雪,以往从来没有过这样严酷的寒冬。

沈岭竹低头看了一眼下面,从他这里能看见储存食物的那件小仓库,仓库的门都已经被厚厚的积雪堵住了,说明旅店大门前的雪也差不多了。

没再多看,沈岭竹关好窗户离开了自己的房间。

经过二楼的时候,他闻到了一股血腥味,有个房间的门敞开着,门口的血经过一晚的时间,已经微微有些凝固了。

沈岭竹捏了捏眉心,转身去了厨房,至于那里的血迹,一会吃完早饭再清理也来得及。

天寒地冻的,大多数客人都喜欢睡一会懒觉,所以旅店不会提供早餐送上门的服务,而是将早餐放在一楼大厅的茶几上,下面会放一个保温用的保温板。

睡醒了又想吃早餐的客人可以自行下来吃饭。

整个旅店都静悄悄的,沈岭竹一个人吃完了早饭千河都还没有下来,这种情况,倒还是第一次。

想了想,沈岭竹还是上楼敲了敲千河的房门。

无人应答,也没人开门,多少有点担心,沈岭竹打开了面前的密码锁。

走进卧室,就看见床上躺着的人形凸|起,沈岭竹边走边问道:“千河,要吃早饭吗?”

“不了,我有点不舒服...”千河的声音很闷,听上去像是感冒了,“好像有点发烧了,头昏昏沉沉的。”

走近一看,就看见千河穿着那件兔子睡衣躺在床上,帽子被他戴在头上,两个长长的兔子耳朵立在头顶。

千河的一只手还攥着衣领,看上去睡得很不安。

沈岭竹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又反手摸了摸自己的,眉心之间有些困惑。

“是低烧吗?”沈岭竹温声问道:“还有哪里不舒服,我去给你冲包退烧冲剂。”

千河紧张了咽了咽,声音又小又轻:“不用了,我睡一觉就好了。”

沈岭竹不赞同的看着他,“生病了更要吃饭,你躺着,我去把早餐给你端上来。”

“不...”

千河的拒绝还没说出口,就看见沈岭竹直接转身走了。

他抿了抿唇,忧心忡忡的将手伸进帽子了摸了摸,入手毛茸茸的手感,敏|感的耳朵尖还在手心里跳了跳。

这个耳朵和尾巴,到底怎么才能消失啊!

千河欲哭无泪,一头扎进了被子里。

沈岭竹在医药箱里面找到了一根温度计,和一包退烧冲剂,又端着早饭上了三楼。

将托盘放在床头柜上,拍了拍蚕茧似的人,“坐起来吃饭了。”

被子里的人窸窸窣窣的动了动,这才慢慢坐了起来,帽子待在千河头上,兔耳里面没做支撑,已经软软的往后倒下去了,像一只垂耳兔一样。

而千河一只手,还攥着衣领,就这样对着沈岭竹露出了一个可怜巴巴的眼神,“沈哥,我难受。”

他在心里松了口气,好在兔耳垂下去也有一点弧度,加上他的猫耳短短的,倒也看不出来。

“把手放下来,你一只手攥着衣服怎么吃饭。”沈岭竹颇为无奈的看着他。

千河抿了抿唇,仰着头看沈岭竹,无辜又委屈:“沈哥,你可不可以喂我。”

见沈岭竹的眉头蹙起了,他又将头低下,声音隐隐带着哭腔,“不攥着衣领,总感觉有风灌进来,我好难受。”

睡衣的帽子宽大,不攥着一点,那双耳朵就藏不住了。

千河另一只手慢慢拉住了沈岭竹的衣角,轻轻晃了晃,又仰头看他,“沈哥...”

沈岭竹叹了口气,坐在了他的床边,将一勺小米粥抵在千河唇边,“张嘴。”

千河吃了一口,眼眸明亮,眉眼弯弯的朝着沈岭竹笑起来,在吃下第二口时,伸出舌尖舔了舔勺子。

粉嫩的软舌怯生生的舔过瓷白的勺子,粉白交织的景象,换来了沈岭竹一句兄长般的训诫:“吃饭舔勺子像什么样。”

千河低下头,挫败的无声叹了口气,接下来没再做奇怪的事,只乖乖的一口一口的吃完了这碗小米粥。

一碗小米粥很快见了底,千河飞快的缩进被子里,对沈岭竹道谢。

“沈哥最好了。”他眸子里只有沈岭竹一个人,里面亮晶晶的,有着滚烫的热度。

沈岭竹却偏过头去,将手里的空碗放在了托盘上,又拿起温度计递给千河,“量量体温,看看是不是发烧了。”

千河脸上的笑一僵,想推辞又找不到理由,只能接过来。

他根本没有发烧,早知道就只说自己不舒服了。

看着面前的沈岭竹,千河捏着体温计,突然有了想法,“这个怎么用啊?”

沈岭竹:“把这头夹在腋下就好了,五分钟之后取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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