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撑腰(142)

作者: 怀南小山 阅读记录

过了会儿,苏弥通知他:“丁起和韩舟解约了。”

“我看看。”

她把手机上的解约说明展示给他。

丁起一向很看重韩舟,甚至夸过他:是唱歌里长得最帅的,帅哥里最会唱歌的,这至高无上的评价、遑论有几分可信度,起码他对韩舟的赏识向来放在明面上。

连丁起都放弃了他,很显然,韩舟的垂死挣扎彻底失败了。

闹得这样满城风雨。

谢潇言还有些惴惴不安,他没庆贺死对头的穷途末路,反而对苏弥说:“我给你再雇两个保镖。”

她翻看着手机:“担心什么?他很快就会脱糊入素了,有什么本事对付我啊?”

“什么意思?”

“就是从一个糊人变成一个素人。”

他好笑,捏她脸:“哪儿学来的词。”

“我在刷微博,看到有人这么说。”

苏弥又玩了会儿手机,笃定道:“反正呢,局势已定,他没了丁起,童小园弃他而去也只是时间问题。总而言之,韩舟的顶流梦是做到头了。”

说完,心中不免嗟叹。

这次是真的到头了。

谢潇言说:“你还挺狠得下心。”

毕竟说起来也是她以前的白月光,他一直觉得,苏弥怎么也会给他留几分情面。

然而她说:“我对他已经够仁慈够宽容了,谁叫这货要来欺负你啊,太过分了,当然给他点厉害瞧瞧。”

她把手机扣下,将话说得咬牙切齿,这怒气的后劲显然不是演出来的。

谢潇言温淡地笑着,端住她下巴:“傻子,真以为他能欺负得了我?”

“我不管,企图接近你也不行。反正这样也好,一了百了,让他连翻身的机会都没有。省得再找我们的麻烦,谁成天围着他转呢。对吧?”

谢潇言端详着她浓黑的眼瞳,看那浑圆的杏眼里盛满清澈纯真。他动了动喉结,视线往下,落在她饱满的唇形上。他扬了扬嘴角,转移了话题:“你打算怎么宠我?”

“……”苏弥想了想,声音轻柔说,“每天亲你。”

“就亲我?”

“亲你、睡你、想你、爱你。”

不管真心假话,成功让他笑意变深。

谢潇言身子压过来,一个应景的吻即将落下,苏弥的手机不解风情地响起。

她说:“稍等。”

谢潇言放开他,悠悠“嗯”了一声:“你接,我去冲个澡。”

苏弥看着他走开,而后将电话接通。

今天发生那样的夸张大事,苏弥早就做好被围追堵截的准备,然而还算走运,到现在也才迎来一通来电,她听见那头传来韩舟显得沧桑的声音,伴着呼啸的北风,显得很零碎不堪,他说:“我解约了。”

她说:“看到了。”

他苦笑:“你的目的得逞了。”

苏弥:“我能有什么目的?你是不是有被害妄想症?搞清楚,没有人会去针对一个不如自己的人。”

韩舟为这话沉吟了几秒。

大概是被气到了。他那么小肚鸡肠,三言两语就能把他刺伤。

苏弥也掌握了挖苦他的精髓。

她觉得好笑:“不过呢,还是感谢你三心二意当了渣男,如果不是你,我可能还真的再也遇不到我的真爱。”

韩舟闻言,不由自主地冷笑:“真爱?你的真爱换得可真勤!”

他好像自恋地觉得那个宝座当初是他的。

苏弥已经懒得计较:“我不想再教你做人,讲太多也无济于事,但凡你听进去一点别人的建议,你不会走到今天——算了,我跟你说这些干嘛呢,你就是这样一个格局的人了,韩舟,要是还有点善心,不要再出现在我的生活里。人不是生来就招人嫌的,好吗。”

他又沉默一阵,喉咙里有点堵,是想哭的意思,而后声音沙沙地说了句:“再见。”

苏弥在他眼泪掉下来之前,说了句:“永远不见!”

而后,她残忍地挂掉电话,随后起身往卧室走。

自卑和自负往往一体。一个人总觉得被人瞧不起的时候,同样也会瞧不起不如他的人。不是每个人都必须要活得二五八万或者熠熠生辉,但有的人呢,就是学不会发现自己的优点。

所以才会那么尖酸。

一个人能保持强大,首要因素,是完成自我的平衡。

苏弥将回房间的路走得很漫长,她试想了韩舟今后的生活,心里没有在暗自窃喜,也没有替他惋惜的意思。

她只觉得平静了很多。

从此以后,这个名字就可以彻底地从她的生命里抹去了。不否认他存在过,她也正视自己曾经对他的感情,只是从今以后,她要蓄积更多的力量去爱另一个人了。

天气日渐严寒。

谢潇言换上冬季的睡衣,靛青色的法兰绒衬衫,洗完澡出来,吹干的发坠在额前,他垂首慢条斯理地给自己拧上扣子。没注意到被暖融融的湿气包裹住的他,已经成了猎人眼中的猎物。

苏弥盯着他锁骨的眼神变得不怀好意了一些,视线又往下,隔着衣物去想象他衣扣底下的风光,看向他脚踝,又试图用眼神把他的裤管往上撩。

最终,她看向他的眼。

谢潇言也望着她,轻轻地在笑。那眼神是将她心事洞察得彻底:想睡我了是吧?

他高眉骨、深眼塘,那双眼稍稍一弯,笑起来像勾人的妖精。

苏弥暂且忍了忍,咳咳一声,故作正经地说事:“我今天……好像还忘了一句话。”

“什么?”他把扣子系到位,在床尾坐下,将苏弥捞进怀里。

她并着双腿,侧坐在他身上,勾住他肩膀,瞬间被青提软糖的香气萦绕,她吻了吻他泛着浅青色的下颌,柔软至极的语调:“辛苦你了。”

他说:“爱你我不辛苦。”

苏弥想起那件旧事,问道:“你偷偷去佛罗伦萨给我过生日,还给我买了蛋糕,怎么又不现身?”

谢潇言微讶:“怎么知道的?”

她说:“我看到了你的机票。”

“在哪儿?”

“夹在你护照里,你自己都忘了吧!”

他不置可否地一笑,眉目低垂,而后想了一想,淡声给她解释:“因为你那时还没跟他分手,我呢,连朋友的身份也没恢复,想来想去,根本不知道怎么现身。”

闻言,苏弥的视线变得自责,喉咙口一哽,捧住他的脸:“唉,谢潇言,你别说你不辛苦好不好,你这样我都要心疼死了。”

谢潇言笑着,戳了下她的腰窝。他真没觉得辛苦,也没觉得难熬,可是架不住有人说心疼他,眼睛都被她的煽情感染上潮气。

他啧了ʝƨɢℓℓ一声,调侃她:“苏小早,你今天是不是肉麻过度了?”

她被揉得痒兮兮,微微一闪,坐在他身上,她低头晃着小腿:“好吧,那我不说了。”

谢潇言看着她,郑重地回答:“苏弥,你说你爱我,我做再多都值了。即便你不说,也值得。我是什么样的人你清楚,不值得的事我不会去做。”

上一篇:棠梨关津 下一篇:她是心尖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