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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上芙蕖(51)

作者: 蔻尔 阅读记录

为了能记住更多东西,她拖延时间,随口问道:“你刚才䒾㟆看的什么书?”

“……”

景殃沉默了下,有一瞬间以为她是故意的。

不过他见惯了大场面,此时面不改色,甚至有闲心逗逗她:

“一本有市无价的画册。”

鹿白受白父影响深重,自小就喜欢文画墨宝,再加上在皇宫生活这么多年,在珍奇宝贝中泡大,对古画名迹的鉴赏颇有几分心得,闻言立即来了几分兴趣:

“谁的画册?你在哪儿得的?能给我瞧瞧吗。”

景殃微微一顿,道:“无名丹青。捡的。”

鹿白扫了一眼,恰好看到那画册被合上放在旁边的书柜上,依稀窥见封面上花花绿绿姹紫嫣红的俗气牡丹,一瞬间感到剧烈冲击而怀疑自己的眼神有问题:

“真的吗?我瞧着不像啊。”

她皱着眉探头,想要仔细瞅瞅。

景殃抬手隔开她的视线,把画册捞到怀里,摁着封面,有点想笑:

“别看了,你又看不懂。”

“为什么?”鹿白狐疑地盯着他,不满道:“你是不是歧视我?”

景殃沉默了一瞬,挑眉道:“这是小孩子不能看的东西。”

“小孩子?”

鹿白很快抓了另一个重点,有点生气:“你就是在歧视我,我哪里像小孩子了?”

她心道到底是什么神神秘秘的见不得人,装作放弃一般移开视线,过了几秒,趁着景殃收回目光,猛地伸手,成功把册子抢到手中,一脸笃定:

“你肯定心里有鬼!”

景殃一时不察被她抢了去,见此情形反倒不着急了,放松身体往后倚着,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那你是想欣赏欣赏,待会跟我探讨一番?”

鹿白低头看向封面。

几个小小的墨字隐藏在花花绿绿的图案中,不仔细看还真看不见——

春阳秘戏图。

“……?”

就这,无名丹青?

一股诡异的直觉涌上心头,鹿白感觉自己即将意识到什么,但在那个答案浮现之前,她行动快过大脑思维,哗啦翻开第一页。

两个白花花的东西在眼前闪过。

没等她看清楚,下一秒小画册就被人抽走,紧随而来的就是景殃低凉戏谑的嗓音:

“看懂了么?”

鹿白脑海里嗡的一声,意识到那是什么画册的同一时间,各种尴尬羞耻意外诧异的情绪齐齐涌上来。

在景殃的注视下,她脸有点烧。

他竟然偷偷摸摸在房间看这种书!

他是不是对这种东西感兴趣?

他是怎么做到堂而皇之地翻开这种画册的啊!

鹿白震惊又羞赧地抬起头,撞上景殃悠闲的姿态,恢复冷静,伶牙俐齿道:“这里面肯定有什么秘密,让你宝贝成这样。”

景殃闻言感到几分诧异:“你不懂?”

随即他想到,小姑娘现在还没及笄,应当尚未启蒙。

于是他理所当然地把画册拿走:“你这个年纪,确实不懂。”

鹿白的耳廓有点烫。

刚才不懂,现在懂了。

她调整了下表情,扬起一副无辜的面孔,蠢蠢欲动地去扯小画册的一角:“我不懂呀。你有经验,你教教我呗。”

景殃眼疾手快地摁住她的手。

他手指微凉修长,手背青筋微微隆起,掌心触感粗粝,一看就是常年习武。

鹿白默默蜷了蜷手指,有一丝丝的不自在,很快被她故意忽略掉。

景殃把她小小的手掌盖在掌心下方,阻止她抢夺画册,道:

“这书里画的是男女间喜欢做的鱼|水之事。”

他顿了一下,唇边勾着调笑,懒散道:“鹿妹妹,你真的要看?”

鹿白慢慢松了手,准备把册子放回去,但见景殃如此气定神闲,又重新捏着画册往外抽。

这次她不再被景殃桎梏,轻而易举就挣脱了对方的手。

鹿白定了下神,装模作样地翻开,眼神左顾右盼。

她还没到及笄的年龄,宫女嬷嬷并没有教过她这类的知识,导致她对此一知半解,现在更是格外心虚。

但景殃好像知道很多的样子……连画册都有,不知道私下里看过几回。

可能……还会经常做这种事情。

可她实在想象不出景殃做这种事情时,会是什么模样。

会……动情吗?

鹿白把第一页给大剌剌地摊开,视线却定在了空中一股虚无的点上,兀自胡思乱想。

景殃再次伸手,变戏法似的放了个东西在画册上,把这一页的重点部分给挡住。

鹿白低头看去,发现是一个精巧的食盘,上面盛着几枚桃花酥。

“你看这个会学坏的。”他垂眸看着她,用哄小妹妹的语气道:“鹿小乖,画册给我,送你桃花酥,嗯?”

鹿白听话地松了手,打蛇随棍上:“那以后我每次过来,你都要给我准备桃花酥!”

景殃想到自己在她过来之前对褚一说的那句“无所谓”,沉默一瞬,勉强应下:

“行。”

鹿白心情舒爽,转而又开始好奇:“这书你看完了?有什么心得吗?”

景殃把画册合上:“你怎么跟盘问家底似的。”

鹿白:“你不敢回答我?”

景殃眼尾勾着笑,看起来颇为风流浪荡,比她更加坦荡道:“我全看完了,看清楚了,都仔细研究了一遍,有问题么。”

“……”

她满脸一言难尽:“想不到你是这种人。”

“逗你玩的。”

景殃收敛了笑,淡道:“这是胡伯塞在枕头下面的,你想要也不能给。”

噢……原来不是他主动要看的。

鹿白点点头,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有点沉默地杵在这里。

景殃看着她:“你还有事情?”

鹿白迟疑了下,想到欠条的赔偿还没看,但是因为方才的画册,莫名觉得有点别扭尴尬,所以承认也不是,拒绝也不是。

不,换种说法,只是她单方面觉得别扭尴尬。

这个男人显然只把她当成没成熟的小姑娘,她自己倒是想了一堆杂七杂八的。

景殃看了看她,道:“姜尺素的事情,确实是楚宁王府亏欠了你。纸条上面写的赔偿永远都有效,你回去仔细看一看,若有疑义,就拿着我给你的玉牌去茶楼天字一号房说一声。”

“另外,我让她亲自书写一份道歉信,过几日就给你送去。若你觉得不够诚恳,我让她接着写,字数加倍。”

鹿白回神,道:“她此番离京,以后还会回来吗?”

景殃毫不犹豫:“永不回归。”

“若她违反命令呢?”

景殃深深看着她,吐出的字漠然无情:“杀。”

“那就……请你记住你说的话。”

鹿白莫名有点心绪稍乱,打算告辞:“今日多有叨扰,我就不多留了。”

景殃点头:“走好不送。”

鹿白磨磨蹭蹭地出门,最后扫了一眼卧房的布置,看到被扔在一边的花花绿绿小画册封面,突然意有所指似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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