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上芙蕖(50)
于是,这几天里,胡伯左思右想,决定搞一把大的,给那两人加把劲!
他私下里找了茶楼的老人,虚心讨教:“前辈,请问如何才能让男子和姑娘的关系发生飞跃的进展呢?”
老人瞄了他一眼,一副过来人的模样,意味深长道:“这好办,只需要一个东西就够了。”
胡伯吓了一跳:“咱不能做黑心之事!”
老人瞪他,极快地塞了一本书过去,花花绿绿的封面一闪而过:“胡说什么!我给你的可是传家之书,有市无价,早已绝版,珍贵着呢!”
“这居然还是个宝贝……”胡伯郑重地接过,以常人难以捕捉到的速度塞进怀里,“多谢前辈,晚辈这就去了!”
老人高深莫测:“嗯,祝你顺利。”
今天午膳过后,胡伯听说那小姑娘又来了楚宁王府,立马拿着东西,鬼鬼祟祟地回了王府。
一进门,迎面撞上来去匆匆的褚一。
一般褚一不爱管闲事,但今天他无意间看到胡伯眼里兴奋的光,不知怎么的突然窥视到了真相,冷不丁地道:“你藏在怀里的是什么?”
胡伯心虚了下,硬邦邦道:“大人的事你少操心!”
说完他不给褚一反应的时间,做贼似的离开。
褚一狐疑地瞥了他一眼,奈何有要事在身,只得先离开。
虽然胡伯经常不着调,但应该也不会做一些太匪夷所思的事情……吧。
另一边的胡伯已经等了有一会了,等主子去换药,他找了个机会溜了过去,低调地走进卧房。
走过门屏、走过棋案、走过黑漆木几……最后来到四柱床榻边。
胡伯左看右看,眼疾手快地把小书册子塞在帛枕下面,装作无事发生一般离开寝房,深藏功与名。
在他背影消失的下一秒,景殃踱步出现。
他放下换好的药膏,饶有兴致地走到床榻边,手指伸向枕头,掀开——
花花绿绿的小书册封面差点闪瞎他的眼。
……?
这什么玩意。
他慢悠悠拿起来,打量了会这审美堪忧的低劣封面,直觉不是什么好东西,但还是翻开了第一页,看看胡伯在搞什么幺蛾子——
一男一女极度不和谐的画面就这么猝不及防地撞入他的视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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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藏功与名的胡某人淡定地经过前厅,正好碰上了在抄手游廊上跟看似瞎逛,实则很有心机地正往后面走的鹿白。
两人对视,皆是心里吓了一跳,面上毫不改色。
鹿白:“胡伯,巧啊。”
胡伯:“哎,你也巧啊。”
鹿白默不作声地把一本王府内务杂记往怀里揣了揣。
她刚才去了个小型书厢,找了一会之后才发现这更像是一个杂物厢房,里面放了很多没有归类的书籍。
她极快地扫量几眼,没发现太有用的,又把整个厢房的抽屉、暗匣给找了个遍。这种地方不太可能涉及叛国书这种机密,所以她确认此处没有自己要找的东西之后,便打算离开。
临走前,鹿白回头看了看,无意间发现书橱架下压着几本薄书,灰扑扑的被遗忘在角落,上面的书名瞬间吸引了她的兴趣——
王府内务杂记。
估计是哪个王府管事以前不要的东西,随手用来塞书架,正好被她看庡㳸到。
鹿白迅速抽出来一本,忽视掉上面厚厚的灰尘,直接往衣服里塞,不动声色地出了小书厢。
跟胡伯打完招呼,鹿白弯了弯眼眸,没话找话道:“胡伯这两天忙什么呢?你讲的话本很好玩,近日怎么没有进展了?”
胡伯心想她这是看出什么了吗,又是惊吓又有点被夸的不好意思:“哎呀,这几日卡文了,正找灵感呢。”
鹿白没听出来不对,应付了几句,有点苦恼地说:“我这要找景公子说点事情呢,但不知道他现在在哪。”
胡伯面上不变,心里愈发惊疑不定,想着这难道是看他无事可做要告状吗,于是瞎扯道:“他可能有事,根本不在这里,你去前边找找。”
鹿白甜甜一笑:“好,谢谢你呀!”
两人客套一番,分别告辞离开。
胡伯一走,鹿白就控制不住地兴奋起来。
景殃不在后边,那她更要趁这个机会,好好探一探!
她不再迟疑,坚定地往正厅走去,甚至在几秒内就已经想好了去处——
书房有暗卫把手,很难进出,现在她势单力薄,不宜冒险。
藏书阁等地她还未知具体位置。
那剩下最后一个能藏机密的地方,就是景殃的卧房!
作者有话说:
小郡主:惊!某人表面上看似不在乎,实际居然独自偷偷在卧房看那种……!
下一章,卧房捉“图”(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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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稿马上就无了,呜呜呜,今天没有更新了。
下章更新在明天的23:30,秃头码字中 TvT
第31章
确认好目标是卧房之后, 鹿白假装做出茫然迷路的模样,一边绕路一边左顾右盼。
她演得十分到位,先从侧面进了院子, 试探地走了几步, 一脸“这是哪儿啊”的表情, 然后恰到好处地闯进正厅。
迅速把正厅的布置记在心里,鹿白脚步一拐, 一副“不会走错路了吧”的神态, 推开后面卧房的门。
吱呀一声,木门敞开。
鹿白往里一跨, 跟抬眸看过来的景殃迎面对视。
“……”
空气安静得让人措手不及。
她当场一懵,脑子轰的一声炸开。
在景殃的眼神改变之前,鹿白先发制人:“你怎么在这儿?”
景殃坐在床榻边, 拿着册子, 感到十分荒唐可笑:“我还想问你怎么在这儿?若我没记错,这里是我的卧房吧。”
她当然知道, 她就是冲着卧房来的。
鹿白恍然大悟似的啊了一声:“你的卧房?我怎么跑这里来了。”
景殃合上画册,静静地看着她, 道:“那你本来想去哪里?”
刚刚, 他才刚翻两页,就听到外头传来脚步声。
他还以为是胡伯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去而复返来拿小画册,没想到最后来的居然是鹿白。
以至于他根本没来得及把这粗鄙辣眼的小画册给提前收起来。
鹿白没注意到书上画了什么。
她不知道对方是相信了自己,还是懒得戳穿这拙劣的谎言,但本着“迷路”演到底的精神, 哼声道:“你们王府里的恭房也太难找了吧。”
景殃打量她几秒, 抬手一指:“出门往对侧后面拐。”
鹿白淡定地走了出去, 循着小路找到恭房,进去之后却无事可做,硬生生地在茅坑旁边站了一会,终于冷静下来。
她出去擦洗双手,在外边晾了晾身上的味儿,再原路返回。
景殃的手上已经没书了,抱臂倚着床榻:“你还有事儿?”
鹿白早已用余光把卧房的布置记在心里,就连门屏上的花纹、棋案的摆放、桌几上的桃花酥、墙边角角落落有可能布置的暗格都没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