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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上芙蕖(190)

作者: 蔻尔 阅读记录

众臣识相地散去,没等他们想好下次相邀的说辞,景殃就径直撇下若干众人,大步朝墙角走去。

鹿白察觉到身后走来的冷檀味,有点紧张地往里躲了躲。

景殃停在她面前,仗着无人敢往此处看,伸手捏了捏她的脸:

“阿锦这么开心?”

“……没有。”

鹿白心慌意乱地撇开脸。

“我不会娶妃纳妾的。”

景殃强势地握住她的手,看着她低垂着的眼眸,放轻语气道:“一开始就没打算娶她,以后也不会娶其他任何人。”

鹿白感觉耳廓发热,闷声:“你这是什么意思……”

周围环境很乱,地上都是鲜血残肢,腥味不断充斥着鼻腔。

乱糟糟的,一点都不浪漫。

景殃身后就是一堆被不小心砍死的几个使臣尸体,他身上携带着尚未散去的杀伐之气,但桃花眸意外的柔和,带着点天生就风流蛊人的笑意:

“我觉得,我还挺明显的。”

鹿白心口一跳,仿佛对他接下来的话有某种预感,猛地抬头看他。

景殃眼神已经很明显,明显到一眼就能看得出,但她仍是满腔不敢相信,声音有点磕绊:

“什、什么?”

“傻了?还没看出来吗?”

景殃低笑一声,忽然倾身附在她耳畔,低道:

“景无晏情悦于你。”

鹿白瞳孔骤然睁大,浅绯色不受控地从耳尖蔓延至白皙脖颈里。

“但是,我记得你不喜欢我太直白,那么——”

景殃站在前方,浅珀色瞳眸望向她,喉结上下动了动,启唇缓缓道:

“冬苍执手,春阔连枝。吾想与公主朝朝暮暮矣。”

作者有话说:

告白撒花!!!

哭着加更。

如果有一天我断更了,那一定有你们的原因 TvT

-

*冬苍执手,春阔连枝。吾想与公主朝朝暮暮矣:

“冬”指相遇、重逢皆在冬天,“苍”指苍鸟,代喻男主(上卷末尾也有暗示提到),“执手”取自“执子之手”;

“春”指春末夏初的时候男主开始动情,“阔”指辽阔天地,“连枝”取自白居易《长恨歌》“在天愿做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第114章

皇宫里, 西戎使臣和元徽公主接连被押进楚宁王府的地牢里。

哪怕景殃这种让元徽公主“进门”的方式实在有些我行我素,直接围困三城只为拒绝联姻的做法颇有些冲冠为红颜的味道,甚至可能会挑起新一轮的战乱, 但朝中对此无人敢置啄。

昭和帝大手一挥表示早朝散会, 大臣们立刻离开此是非之地。

卫祁光站在众人中, 冷眼看着父王坐着轮椅急匆匆回去,扯唇讥嘲一笑。

走到门口, 他忽然又停下脚步, 神情寡淡,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幽沉心事, 久久看向已经无人的宫苑墙角。

奴才疑惑道:“世子,您在看什么?”

“没什么。”卫祁光摇摇头。

这阵子他与广南王僵持,经历了不少糟心之事, 气质也不似从前那般清风明月。他神情淡淡道:

“走吧, 回府。”

现在这个皇宫已经没什么值得他留恋的了。

只是在方才那瞬间,他好像猜到了堂堂楚宁王心悦之人是谁。

待他走后, 金銮殿便空了下来。

裴焕照常跟随皇帝去往御书房,陪同天子处理完奏折才回府。昭和帝专注批折子, 未察觉到什么, 随口道:

“朕与公主提过你了,她还没回朕的话。不知驸马之位你可坐得上?”

裴焕攥紧手心的东西,沉默片刻后笑道:

“公主……尚未回复微臣。她是慢热性子,是微臣唐突了。”

昭和帝未作他想,继续处理奏折。

处理完宫事,裴焕回到裴府, 书童迎上来, 看了眼他的脸色, 关心道:

“大人,今日早朝发生了何事?您好像心情不佳。”

裴焕沉默着摊开掌心。

手掌里是一对晶莹剔透的明珠。

这是他在金銮殿中无意间被宫女塞在手里的,本来不知是何人所给,但打量了下这是什么物件,他瞬间就明白了赠与者何人。

他从小报读诗书五经,哪怕放在众多老学究文臣里也毫不逊色,这双明珠的含义他怎会不知。*

——小公主婉拒了他。

她拥有七窍玲珑心,用最温和也最明晰的方式,让他知道了她的回答。

虽说内心早有预感,但真正得知她的拒绝后,裴焕还是忍不住感到遗憾。

她是最适合他的人,他现在位及人臣、手握权柄,可以为她遮风挡雨。他年纪稍长,可能没有那么深沉轰烈的爱意,但定能细水长流把小姑娘照顾好。

那样美好的公主殿下,谁会不喜欢?

书童看着裴焕沉淡的面色,小心翼翼道:

“大人,您没关系吧?”

“……罢了。”

裴焕将双明珠放进橱柜最里层的木屉,摇头道:

“没机会了。”

-

鹿白回到公主府,等景殃一走就捂住自己发烫的耳尖。

方才,景殃说完告白情话后,没等她反应过来就适应了身份,抱着她的腰轻轻地揉捏,低声说:

“答不答应?阿锦答不答应?”

仿佛突然不藏了似的,坦荡得让她面红耳赤。

原来他前些日子之所以那么反常,是因为这个啊……

她磕绊地躲闪他的视线:

“我、我……你这太突然了,都不给我时间思考,我不能……”

景殃毫无顾忌地从她腰肢轻捏到后背,她推也推不开,他懒洋洋笑道:“无事,你考虑你的,我追我的。”

他低眸看她面上绯色,嗓音刻意压低,暗示似的说:

“反正早晚是我的。”

“万一我跟别人在一起呢?”

鹿白整个腰都是痒的,一边轻颤着躲避他的手掌一边忍不住说:“比如裴……”

“我知道你没选他。”

景殃像是怕她不够痒似的,手中抚捏动作未停,嘴唇贴在她耳垂上,笑音带着胸腔的轻震:

“你派宫女给了他双明珠,我看到了。你必须选我,也肯定选我。”

鹿白耳垂被弄得又痒又热,看他像个无赖模样又有点恼,绷着脸撇开头:“你这么自信?”

“我不会把你让给任何人。”景殃收了玩笑之色,轻缓道:“若有其他男子得到你,那我就只能——抢了。”

虽然他唇边隐隐带着笑,但眼底染上了淡色,不见丝毫玩笑意味。

她知道,假如她真的与别人在一起,他不介意用不光明的手段对她强|取|豪|夺。

“你!”

鹿白顿时说不出话来,忿忿瞪着他:“我还没答应你呢!”

景殃直接把她抱起来,捉住她的手臂防止她挣扎,避开人群送她出宫:

“没事,你慢慢想。我该抱还是抱。”

“……”

鹿白挣扎两秒没挣扎下来,放弃抵抗埋进他颈间。

很烦,很意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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