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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精小美人(164)+番外

作者: 屋里的星星 阅读记录

女子肌肤白皙,着一身红装,衬着这般亮眼的颜色,当真是人比花娇,尤其是她惊慌失措下抬眸,杏眸中仍有些挥之不散的惊慌,似是林中惊鹿,配衬着衣襟前的那大片瓷白,只叫人心中贪欲渐深。

繁琐负重的衣裳被褪去,不等凉意袭来,身前人就压了下来。

苏韶棠骤然噤声。

浴桶中不断传来动静,水声不断,似溅了许多出去。

沉沉浮浮间,苏韶棠咬唇侧眸,只见净房中狼藉一片。

水蔓延到脖颈,她只能无力地攀着身前人的脖颈,下一刻,她被人抱起,水线又迅速下降,冲撞之间,水面不断荡开涟漪。

过了不知多久,羞人的动静终于停下。

苏韶棠被人打横抱起,用一袭外衫将身子盖住,沈玉案抱住她回了床榻。

苏韶棠像个鹌鹑埋头在他脖颈间,没眼去看净房中的狼藉。

说好的替沈玉案擦背,她可没想到会闹成这样。

等到锦被重新裹身,苏韶棠才堪堪敢抬头,就听沈玉案温声:“你先睡,我去净房中收拾。”

她那一身赤红云织锦缎襦裙,是刚做出来的,绣纹繁复,只这一套衣物,就得数千两,在京城也买得下一座小宅子。

断不能就这样扔下。

第113章

暖阳透过楹窗照在苏韶棠身上,将她骨头都晒酥了,整个人都懒洋洋的,她睡了一夜,刚醒过来,半点都不觉得困。

她蹭在锦被上,看着沈玉案将她湿漉漉的襦裙拿出来,手忙脚乱地挂在屏风上。

好半晌,才听见沈玉案叫外面的人进来收拾。

络秋进来就迎面撞上湿漉漉的襦裙,错愕下回头看了眼夫人,被臊得脸颊通红。

虽说刚才听见了些许水声动静,但谁能想到夫人和侯爷真的会青天白日的在屋中做那事。

婢女拿着锦帛进净房擦拭地面,苏韶棠扭过头,不忍直视。

沈玉案若无其事地回了床榻,淡声吩咐:“动静小点。”

婢女们齐齐低头,收拾完地面,麻溜地把水抬出去,一时间,室内又恢复平静。

苏韶棠敛了敛心神,刚要转头和沈玉案说话,就撞见沈玉案眼底的青黑,他安静地阖着眼眸,呼吸平稳。

苏韶棠蓦然噤声。

意识到沈玉案当真是累了。

他从回京的那一日起,就一直忙个不停,至今方才得闲。

沈玉案这一觉睡得很沉,等他醒来,外间天色早就暗了下来,室内点了烛火,被灯罩罩住,只散出昏黄的灯光,温和而不刺眼。

“你醒了?”

沈玉案抬头,女子坐在铜镜前,细白的小腿裸在亵裤外,慢条斯理地涂抹着乳霜。

见他醒来,也只是稍稍抬眸,斜睨了一眼过来,顿余风情。

苏韶棠觑了他一眼,很快收回视线,吩咐络秋:“去看看厨房炖的汤。”

听到这句话,沈玉案终于回神,他掀开被子坐了起来:“什么时辰了?”

“亥时。”

沈玉案意外,没想到自己睡了那么久。

松箐伺候他起来洗漱,那边的苏韶棠终于收拾好自己,有了心思放在沈玉案身上:“宫中情况怎么样?”

沈玉案净面:“冯太妃拿出了珺阳公主谋害先帝和四皇子的证据,珺阳公主已经伏法,现关押在大理寺中。”

那日见到裴时愠时,苏韶棠就料到这种情况了,并不觉得讶然。

她只是不解:“新帝呢?”

这时络秋端着晚膳进来,沈玉案坐了过去,闻言,抬头看向她,不知她问的是什么。

苏韶棠轻啧了声:“新帝是珺阳公主一力推上皇位的,如今珺阳公主伏法,那新帝的位置——”

沈玉案摇头打断了她:“皇室血脉死的死,残的残,大皇子和二皇子身份有污,新帝的确是最合适的人选。”

况且登基大典早就举行过了,新帝人选不会有变。

苏韶棠挑眉,没想到珺阳公主倒是做成了一件事。

苏韶棠没再继续问新帝这般年幼该如何处理朝政,左右不过朝中大臣辅佐,但辅佐大臣的人选才是艰难。

不过这些都和苏韶棠没什么关系。

苏韶棠以为这件事就此告一段落,谁知翌日,大理寺传来消息,珺阳公主要见她。

苏韶棠额角抽疼,她纳闷得要命,要说她和珺阳公主也只相识短短一年时间,论交情,珺阳公主何必苦苦抓着她不放?

但苏韶棠还是去见了珺阳。

距离两人上次相见,不过隔了半月时间,但珺阳公主的状态判若两人。

那时她垂帘听政,好不威风,如今沦落成阶下囚,谁来都鄙视轻贱一番。

珺阳对自己的处境仿佛毫不在意,苏韶棠到的时候,她还在不紧不慢地梳理着青丝,一件简陋的囚服,也被她打理得干干净净。

在苏韶棠等得快不耐烦时,珺阳才抬头看向她:“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可笑?”

苏韶棠有点莫名其妙。

珺阳直直地看向她:“你上交制冰之法,提炼细盐,甚至水泥铺路,不论哪样,若搁在男子身上,升官加爵也未必不可能,但只因你是女子,这些功劳就轻飘飘地变成了黄金万两。”

苏韶棠不论穿书前还是穿书后,都只是商人。

她不觉得黄金万两有差。

但对于这个时代的人来说,商者低贱,对钱财也嫌脏堵。

况且,那些东西本不是她想出来的,站在巨人肩膀上,拾人牙慧罢了,而且,崇安帝也给她赐了县主之位。

人不能一口吃成胖子。

苏韶棠听懂了珺阳的话,正因为听懂了,才觉得无奈。

女子由裙装变裤装,都经历了一场革命,想要提高女子社会和政治地位,非是能够一蹴而就。

珺阳想要执政的想法,有几分是觉得世道对女子不公,又有几分是因自己野心,想必只有珺阳自己清楚。

苏韶棠不想掺和这些事情,她本性惫懒,加上自己对这个时代并无归属感,就连悲愤都多了几分无力。

珺阳忽然抬头,她浑身紧绷,质问道:“就因我是女子,所以,我不能执政吗?”

苏韶棠揉了揉额头,其实她一点也不想和珺阳讨论这么沉重的话题,哪怕是这本书中的历史也都有女子执政,所以,女子能不能执政早有了答案。

她觑向珺阳有几分执拗的神色,纠结了下,选择实话实说:“你没有成功的原因,其实是你自己的问题,你操之过急,又一心依赖旁人,你既无倚仗,又不得人心,且不说女子执政本就艰难,哪怕是一个男子,似你这般处境,也同样不会成功。”

珺阳的失败,有一部分是她女子缘故,但终归到底,还是其能力不足。

珺阳脸上血色刹那间褪尽,她失声打断苏韶棠:“闭嘴!”

她一心觉得是女子身份拖累了她,但苏韶棠的一番话揭开了她的遮羞布,让她再无法寻借口。

苏韶棠被斥了一番,恼了恼眉,叫她来的是珺阳,问她的话也是珺阳,最终还不许人说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