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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残疾巨佬当保镖后(223)

作者: 玲珑扣 阅读记录

顾景沄看着底下的江玺,笑着问:“大将军此次回来功不可没,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尽管跟朕提。”

江玺心里在土拔鼠尖叫,面上矜持一笑:“真的吗?”

“……。”顾景沄突然就沉默了,直觉不妙,此刻很想收回刚才的话,但众目睽睽下,也只能硬着头皮假笑道:“君无戏言,你要什么最好想清楚了再说。”

话落,就见江玺“噗通”一下跪在地上,把百官们都吓了一跳。

据他们多年的经验来看,这是要搞事的节奏啊!

江玺目光坚定和认真,声音却激动和颤抖,仿佛等这一刻已经等了好久:“臣想进陛下的后宫,想要住在养心殿里,再不济,椒房殿也成,嗯……那成吧,陛下您就把椒房殿赏给臣,反正现在也没人住,我就要它!”

突然“啪嗒”一下,是一个老大臣手里的笏板掉了。

众人扭头朝他看了一眼,又纷纷将视线重新移回江玺身上,目光复杂。

金銮殿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

就在这样沉默到凝固的空气中,江玺很淡定地挺直背脊,丝毫不觉得自己的话有何不妥,还无辜地眨了眨眼:“君无戏言,陛下刚才是这么说来着吧?”

“……。”顾景沄很想扇刚才的自己一巴掌。

叫你多嘴,直接赏他金银珠宝不就得了!

顾景沄坐正身体,咳了两声,皮笑肉不笑道:“大将军对朕赐你的将军府不满意吗?”

“满意啊。”江玺道:“但那是陛下您赏赐的,不是臣想要的,您现在是在问臣想要什么就赏什么,这是两码事,岂能混为一谈?臣虽然是武将,没有文臣那么多弯弯绕绕,但也不代表像傻子一样好糊弄。”

随着他的话一落,原本安静的金銮殿更加寂静下来。

丞相往虎口上掐了一把,强迫让自己镇定下来,出声呵斥道:“大将军此言实在荒谬,自古以来哪有臣子住椒房殿的道理,你简直放肆!”

江玺双手拢在袖子里,稳如老狗:“陛下都没表态呢,你就在这疾言厉色地反对,搞得皇宫好像是你家一样,难道你想造反?”

“……。”方衡抚着自己的胸口一下一下地顺气。

大臣们低着头,恨不得把自己的脚尖盯出一个洞来。

第254章 前世番外(四十)

顾景沄手指搭在扶手上,极力忍住要冲过去揍狼崽子的冲动,皮笑肉不笑道:“大将军真会开玩笑,你……”

“我没开玩笑啊。”江玺很是无辜地打断道。

顾景沄咬了咬后槽牙,装作对他的话充耳不闻,继续道:“你要是真喜欢椒房殿,朕派人把将军府里的布局改造成椒房殿的样子。”

江玺涩然一笑:“臣的用意其实是在委婉地表达要……”

“进后宫”三字还未出口,顾景沄当即提高嗓门,果断道:“退朝!”

江玺:“……。”

见江玺被顾景沄无视个彻底,呆愣地站在那里目送着陛下离开的背影,大臣们心花怒放,恨不得放声大笑出来。

真以为陛下有多宠你?打脸了吧。

但高兴劲儿还没过足瘾,就听闻陛下把后宫的秀女全都赶出了宫,据说是因为方丞相的女儿把江玺推入水里,而其他秀女则在旁围观,正好被陛下亲眼逮了个正着,当即冲冠一怒为蓝颜,立马遣散所有秀女。

方妍靠在她娘怀里,梨花带雨地哭诉着她被冤枉的悲惨遭遇:“明明是江玺知道陛下要过来,忙自己往河里跳下去,却赖到女儿头上,娘,我受不了这委屈啊……”

其实那时是她想要跳河赖到江玺身上来着,结果对方仗着武功比她好,直接抢了她跳河的戏码。

过分,实在是过分!

赶走了后宫的秀女们,江玺只觉浑身上下神清气爽,杂鸡麻雀就想跟他斗,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道行够不够。

江玺现在成了手握兵权的大将军,可谓是树大招风惹人眼红,想要置他于死地的大有人在。

他刚回到将军府,凳子都没坐热,就被宫里来的太监给请进了宫。

御书房内,大臣们正吵得热火朝天。

现在朝堂上几乎是由苏白庭和方衡为首的两党分庭抗礼,形成苏党和方党两党各执一词,吵了一会后便有中立派的大臣说了几句和稀泥的话,紧接着又开始听苏方两党继续吵。

顾景沄从始至终未曾表过态,只是时不时“哦”了一声表示自己有在听,提笔在奏折上写写画画。

王安揣着袖子站在顾景沄身后,脸色麻木地看着顾景沄在江玺递上来的奏折上画狗头。

江玺每次递上来的奏折,大事没有一件,几乎都是在说自己今天早上吃了什么,昨晚做了什么梦,又或者是写哪家妇人红杏出墙、哪家小姐跟情郎私奔了、哪家大臣纳了小三小四等诸多新奇的八卦。

这要是别人敢这么写折子,当场就得被拉出去砍了。

顾景沄画完了一个狗头,抬眼瞥了下正唾沫横飞的大臣,只觉吵得不行,搁下笔道:“梁大人,朕听说你刚纳了比自己小十八岁的四姨太,每晚厮混到天明,现在精神还这么旺盛,真是老当益壮啊……”

正激昂慷慨的梁大人猛地被唾沫噎住,捂住胸口声嘶力竭地咳嗽着,一张老脸涨得极其鲜红。

苏党的人见状,毫不客气地发出嘲笑声,癞蛤蟆吃天鹅肉啊这是,真不要脸。

这时,江玺刚好跨进殿,规规矩矩地朝顾景沄行了一礼。

顾景沄摆手让他起身,将一份奏折丢过去:“自己看看。”

江玺摊开看了眼,像鉴宝一样举高起来,把奏折移到光线更明朗的地方,半晌后,点头评价道:“陛下画功不错,一笔一画皆是栩栩如生,臣只觉一只狗正深情款款地看着臣,眼里带着几分欲语还休,怪让臣挺不好意思的。”

众大臣:“……。”

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顾景沄猛地呛咳了下,拿过搁在左手边的奏折扔过去:“拿错了,是这本。”

江玺接住他扔来的奏折,一看见里面密密麻麻的字就觉得头疼,众人见他盯了许久,眉峰紧紧皱起,正以为江玺要开始发作了,却听他砸吧嘴道:“这是哪个大臣写的,通篇废话一大堆,是为了显摆自己的字有多丑吗?字迹潦草,哦,这还有个错别字呢,我的狂草字都比他好看……”

方衡忍无可忍道:“江玺,现在不是让你来评书的!”

江玺合上奏折,用力一甩,精准地砸在一个长相尖嘴猴腮的大臣头上。

被砸了脑袋的大臣当即疼得直抽气。

江玺收起吊儿郎当的笑,目光冷冷地瞥过去:“要写折子弹劾本将军,不必这么拐弯抹角废话连篇,你直接在上面写状告大将军贪污军饷就行。”

户部尚书章隗秋揉揉已经长出一个小包的脑袋,被江玺这嚣张的态度气得心梗,尽量稳住声线道:“去年二月春,户部给军部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