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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残疾巨佬当保镖后(193)

作者: 玲珑扣 阅读记录

顿了下,他又看向江玺,似乎要展现他作为太子一视同仁绝不徇私偏袒的公正,也口头训斥了江玺几句,闹心地摆摆手,自顾自转身进屋。

江玺带着胜利者专属的得意笑容,冷哼一声追在顾景沄后面跟着进屋,大长腿向后一伸,啪嗒一下把门关上。

顾景沄坐在桌边,冷眼瞪着他,江玺走到他面前,低垂的长睫扫出几分乖觉来,认错的台词几乎是腹中常有,随口就能捏来,要一口气说上几大段不带重复的都没问题。

顾景沄听得发困,抬手示意他闭嘴,江玺抓住他的手放在侧脸上,蹭了蹭他的掌心,蹲身下来,仰头用他那亮若星辰的大眼睛看着顾景沄,里面夹杂着委屈:“殿下,四师父说你不让我跟你再睡一屋,是因为要召女子侍寝,还说他要教你夜……”

“咳咳咳——!”

门外陡然响起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

趴在门边上听墙角的严修远在听见江玺那张嘴又口无遮拦时,试图用咳嗽声提醒他口下留情。

“他瞎说的话,你也信?”顾景沄默默把严修远的账先记下,抽了下抽不回,只好任由江玺抓着,道:“孤是认为你现在不是小孩子,该学着一个人睡。”

第221章 前世番外(七)

江玺皱着鼻子:“我现在在殿下眼里,难道还不是跟个小孩子一样吗?”

顾景沄哑然,一时间无从反驳。

江玺咬了咬唇,松开顾景沄的手站起身,走到床边抱起自己的枕头,径直朝门边走,赌气般道:“一个人睡就一个人睡,哼!”

这态度变得比翻书还快,顾景沄直觉不太对劲:“……你等等。”

江玺像是没听见似的,背影带着股令人头疼的执拗,直接打开门走出去,又顺手将门带上,干脆利落。

严修远撑着下巴坐在台阶上,听见门开的声音立马转过头,茫然地看着江玺抱着枕头进了另一个房间,才后知后觉追过去,扒着门框说:“你这是……真被赶出来了?”

江玺将枕头扔到床上,坐到桌边托着腮,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面前烛台上跳跃的火苗。

严修远搭着他肩膀,目光慈爱:要不要师父晚上陪你睡?”

江玺道:“我不睡!”

严修远啧了一声:“你打算在这坐到天亮?”

江玺点头。

严修远一开始还以为他说笑的,但后来见他硬是强撑地睁着眼皮子,还让太监给他泡了几壶茶,灌了一肚子茶水提神醒脑,就是死也不睡。

严修远不知道他在较什么劲,后半夜时,自己爬到床上睡得天昏地暗,等日上三竿醒来时,发现江玺睁着双黑眼圈,明显一副彻夜失眠精神不佳的神色。

江玺道:“等会殿下问你,就说我彻夜在床上辗转反侧无法入眠。”

严修远:“……。”

用午膳的时候,顾景沄还真问他道:“小玺昨晚没睡吗,为何整个人看起来病恹恹的?”

严修远握拳抵唇咳了一声:“他……他彻夜在床上辗转反侧无法入眠,嗐,一开始自己睡肯定不习惯,估计几天后就不会了吧,殿下不用担心。”

但几天后,江玺顶着的黑眼圈更大更黑,整个人看起来随时要倒下一样,瞧得严修远心服口服五体投地。

被逼到顾景沄面前的进言严修远,照着江玺教给他的台词富有感情地说道:“殿下,要不您还是让小玺重新搬过来一块睡吧,他跟您睡习惯了,没您他睡不着啊,要是再这么下去,他得迟早得病倒,您肯定舍不得的,对吧?”

顾景沄抿唇,静默半晌,才吐出一声无奈和妥协的长叹。

“算了,让他搬过来吧。”顾景沄说完,又摇头道:“还是孤去说吧,他性子倔,没有孤亲自去说,他宁愿熬死都不过来。”

严修远心说,那还真不会,江小玺要是一听你让他搬回来,就会立马屁颠屁颠地跑来。

毕竟那小子切出来都是黑的。

江玺经过长达六七天的不眠不休,终于如愿以偿重新搬回顾景沄的寝殿,积攒了几天的睡意,一沾到软绵绵的床,当即两眼一闭睡得昏天地暗雷打不动。

顾景沄站在床边盯着他,光线勾勒出他俊秀的轮廓和安静的眉眼,似乎是梦见什么好的,江玺唇角微微勾起。

瞧他睡得如此香甜,顾景沄怀疑他根本不是因为一个人睡不着,而是认床。

良久,顾景沄俯身给他掖好被子,收回手的动作微微一顿,迟疑地探指,极为缓慢小心地接近江玺,轻轻地抚上他的眉眼。

有惊澜自眼底迭起,顾景沄垂眸低叹一声。

朝堂大臣屡次上奏江玺跟他同住一屋于理不合,顾景沄不想流言蜚语过多揣测,才只好提出让江玺搬出去。

睡不习惯一个人的,又何尝止江玺一个。

顾景沄揉揉江玺的脑袋,心想,于理不合就于理不合吧,那些人管东管西,还敢管到他太子跟谁睡不成?

江玺从昨晚夕阳下山便一口气睡到第二天的日上三竿,顶着头乱糟糟的头发起床时,正听外殿传来贤王的声音。

“皇兄,你怎么又让江玺跟你睡一块了?你都没跟臣弟睡过,要不晚上臣弟留下来可以吗?”

这语气,听着就跟争风吃醋的妃子似的。

江玺嗤了一声。

顾景沄手里拿着本杂记,头也不抬道:“你都这么大了,得自己睡。”

顾辰明无言以对,目光悲伤,满写着你到底是不是我亲哥:“臣弟比江玺小一岁好吧。”

况且小的时候要跟你一块睡,就说什么年纪太小,很容易被你半夜踹下床摔傻,现在大了也不成?

“……哦。”顾景沄面不改色道:“皇兄其实是为你好,自己睡能锻炼胆子大。”

顾辰明小声嘟囔:“那你怎么不让江玺锻炼胆子?”

顾景沄道:“他胆子已经够大了,不需要。”

顾辰明:“……。”

好有道理,他竟无法反驳。

说白了,你就是想跟江玺睡!

顾辰明心里很不平衡,上前抱住顾景沄的胳膊控诉道:“皇兄你就是偏心,以前什么好东西都先给他,闯了祸你也给摆平,你对他好,那也不是你亲弟,我才是好嘛——”

顾景沄推开要靠过来的脑袋,皱眉道:“这种有意见的话,以后不许再说了,你有父皇和静妃疼着,要什么有什么,但小玺跟你不一样,他无依无靠,孤若不对他好,难道看着他被人随意踩在脚底下欺辱?你是皇子,要心胸宽阔,贤德……”

“知道知道,臣弟知道。”顾辰明最怕太子殿下跟老夫子似的板起脸来咬文嚼字地训话,一听就头疼死了。

江玺站在原地听了会,直到外面安静下来,才伸手把乱糟糟的头发弄得更乱,再将衣领扯得松松垮垮,踢掉靴子赤着脚,睡眼朦胧地走出去。

顾景沄听见脚步声侧眸看过去,眉头一皱放下书起身:“怎么没穿鞋就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