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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残疾巨佬当保镖后(192)

作者: 玲珑扣 阅读记录

二师父接话:“回宫时经过青楼。”

“被门口揽客的女子们围得脱不开身。”三师父说完,看向严修远,示意他继续接下去。

严修远心塞塞,让他一老实人编谎话,你们真不是个东西。

他不知道江玺是怎么跟那几人展开战斗的,抿唇组织了下语言,迟疑道:“后来遇见他们来逛青楼,他们……不仅言语辱骂小玺,还给他灌酒……嗯……就是这样!”

李祁:“……。”

前半句他们认,后半句是几个意思?他娘的谁给江玺那小兔崽子灌酒了?

明明是他自个儿喝得半醉半醒,被几句话一刺激,比平时疯得还快。

顾景沄将视线移到江玺身上,盯着他黑漆漆的发顶,问:“小玺,你说。”

江玺双手放在膝盖上,背脊挺直,标准的跪姿给他染上了几分乖巧,闻言头未抬,低声道:“师父他们把我骗到青楼去,我怕殿下知道后生气,就死活不肯进,后来四师父带我去酒楼教我喝酒。”

四个师父盯着头顶上的房梁,一脸沧桑。

还真是个好徒弟啊……

顾景沄继续问:“那后来为何在青楼门口打起来?”

江玺双手揪着衣角,声音陡然提高:“因为四师父说殿下要找女人睡觉,还说你要夜御九女!”

犹如惊雷炸在耳边,严修远眼珠子瞪得老大,当场就要给他跪下。

我的亲爹啊,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啊……什么夜御九女,我求求你忘了这个吧,他完全不会,所以根本没办法教坏太子的,我求你快把话解释清楚!

另外三个师父看向顾景沄,意味深长一笑:“哇哦——”

李祁几人则是一脸震惊,太子殿下竟如此雄心壮志血气方刚!了不得啊,看来回去后要找几个美人送来东宫,投其所好满足殿下的需求。

第220章 前世番外(六)

顾景沄搭在桌上的手握成拳头,视线幽幽瞥向严修远,严修远疯狂摇头,我不是我没有,可千万别听他瞎说!

严修远深呼吸口气,极力挤出个温柔似水的表情:“玩笑话而已,徒儿你怎么就信了呢,咳……殿下问的是你怎么跟人打起来的。”

所以别顾左右而言他,拉他下水好吗?

哼,以后打死他都不带江小玺喝酒了!

江玺忽地抬起头,眼睛红彤彤的,与梨花带雨的女子差不多,都有那股楚楚可怜惹人疼惜的劲儿。

顾景沄蓦地就心软了。

江玺将双手背到身后,用力掐了一把胳膊,言辞怅然发自肺腑:“我听见四师父的话,一时间悲从中来,却借酒浇愁愁更愁,就落寞地出了酒楼,恰巧经过青楼时,正遇见要进里面寻欢作乐的李世子几人,他们见我情绪不佳,便雪上加霜说些不堪入耳的话刺激我,还扬言殿下您好男风,他们要自荐枕席吹枕边风,怂恿殿下您将我赶走。”

字字句句情真意切,说得煞有其事,话落后,江玺适时地挤出两滴豆大的眼泪砸下来,瞧得周围人叹为观止,目瞪口呆。

严修远砸吧嘴,神特么悲从中来,关键是自家徒儿这年纪连女人的手都没摸过,居然懂得什么是好男风,挺见多识广深藏不露的嘛。

李祁瞪着江玺藏在背后掐着自己胳膊的手,再看看他那发红的眼眶,一口老血梗在喉间,心里疯狂腹诽。

他娘的,有本事你别掐着自个儿,哭顿真正发自肺腑的!

什么好男风自荐枕席之类的话,给他们一百个胆子也不敢说出来好吧,不就是嘲笑你几句有娘生没娘养,谁叫你平时一副唯我独尊很欠揍的模样!

李祁几人忙不迭开口解释,江玺跟着四个师父回怼过去,一时间七嘴八舌吵得不可开交,各自面红耳赤,像是随时又要开战起来。

顾景沄拍案而起。

嘭地一声,震得茶杯哐当一下,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气氛陡然落针可闻,众人像被人掐住脖子似的,当即吱不出声来。

“逛青楼,打架斗殴当街闹事,竟还敢当着孤的面吵起来,简直无法无天。”顾景沄扫视了周围一圈,冷声道:“来人,把他们都拖下去,各打二十大板。”

“!!!”

众人瞬间如丧考妣,头晕眼花,板子还未落下,便觉得屁股已经开花了。

侍卫得到命令,快速进来拖人,动作粗暴,丝毫不顾对方的求饶。

板子声和哀嚎声荡气回肠直冲云霄,听得要跨进东宫门槛的贤王快速把脚缩了回去。

大晚上的……难道在杀猪不成?

第一批人打好,侍卫们将半死不活的三人拽下板凳,紧接着凶神恶煞地朝李祁和江元走去,抓住他们按在板凳上。

板子毫不留情地落下。

李祁牙关紧咬,心里反复念着“江玺等下也要被打得屁股开花”,好像每念一句,疼痛就能减少一分似的。

二十板子终于完毕。

李祁跟几个狐朋狗友互相搀扶着,一边不停地倒吸着冷气,一边等着看江玺被打。

侍卫朝江玺走近,迟疑地瞥了眼顾景沄,似乎在说:真打啊?

顾景沄端着张大公无私的脸。

侍卫犹犹豫豫地伸手抓江玺,江玺避开他的手,自己朝板凳走过去,顾景沄目光掠过他写着“我委屈但我不说”的背影,落在那四个为老不尊的师父身上,不轻不重地咳了一声。

四人看过去,眨了眨眼睛,瞬间心领神会。

毕竟每次太子殿下教育江玺时,戒尺总是举在半空中迟迟没打下去,视线一直瞥向他们不断使眼色,明明就是要打舍不得打,但又板着脸装作副誓要让江玺死点苦头长长记性的模样,眼神间却示意他们上去为江玺求情,自己才好顺坡下驴,做出“既然你们求情了,我就勉为其难放过江玺一次”的无奈之举。

四人对此习以为常,见江玺已经趴到板凳上,忙不迭围了过去,将江玺护在中间。

大师父声情并茂道:“殿下,今天我跟小玺过招时,不小心拍了他一掌,这会他正受着内伤,要是板子打下去,估计得吐血身亡啊——”

另外三人热泪盈眶:“不能打啊——”

江玺瞥了他们一眼,虽然不知道自己何时受了内伤,但并不妨碍他的发挥,遂捂着胸口声嘶力竭地咳起来,脸色发白下来,一副风吹就倒的模样,看起来看比李祁几人挨过板子后还要虚弱。

江玺唇角微勾,挤出一个“我受了重伤但没关系我能忍得住”的强颜欢笑。

“……。”顾景沄薄唇紧抿,良久长长叹息一声,沉声道:“那这板子先欠着,等你伤好了,孤会让人补上的。”

“殿下,他……”李祁几人当即表示不行,这板子一旦欠着,不知道要等哪个猴年马月才补上,但触及到顾景沄幽深的目光,要出口的话只能哽在喉咙里,不上不下贼难受。

顾景沄负手而立,偏头看去时神色冷淡:“都退下吧,身为官宦子弟,该奋发图强自爱自珍,再去逛青楼寻滋挑事,就不是打板子那么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