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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女王妃驭夫记(317)

作者: 么么愚 阅读记录

孟氏从窗中看着她和秦伯言并排走出去,婉静拖着风筝带着雀跃的白龙跟在旁边,不由会心一笑。

千好万好,不如女儿过得好。

秦伯言坐在花园的石凳上,含笑看着婉乔几个畅快奔跑,手里握着线,不断随着风向调整着风筝的角度。

“姐姐,再高点,再高点——”婉静清脆的童声响起,笑声回荡在后院中。

婉乔笑颜如花,动作轻松灵动,恍若行走在似锦繁花中的精灵。

“大人,”有侍卫走进来行礼,低声道,“外面传话,说宁王世子来了。”

侍卫们原本都是宁王世子的人,但是跟了婉乔之后,现在都不想离开。

这就好像将军叛变,部下大都跟着一样,不过再见旧主,仍是唏嘘。

秦伯言不想他会来,站起身来对婉乔道:“我外面有些事情处理下,你带着婉静……”

“我还真当她死了!”宁王世子不顾阻拦闯了进来,看见婉乔活蹦乱跳,不由松了口气,把耳边几日都没打理过的头发扶了扶道。

秦伯言见他,又何尝不是心中沉重。

他礼貌而疏离地行礼,道:“世子安好。”

他为什么而来,秦伯言心知肚明;可是中间隔着宁王和婉乔,他们兄弟,终会生出许多嫌隙。

“安好个屁!”宁王世子爆了句粗口,一拳打过来,见秦伯言没有躲闪之意,到底收了力气,轻轻地打在他肩头。

他指着自己油腻腻黑乎乎的脸道:“我日夜兼程赶来,除了解手都没下过马,更别说洗脸了。老子整个人都馊了,馊了!”

他抖着衣服,气呼呼的。

秦伯言想起从前两人在军营中,也是这般没有尊卑,一张床上挤过,一个碗里吃过饭……

见他垂眸没有做声,表情肃穆,宁王世子道:“我对天发誓,这件事情我绝不知情;若我知情,绝对会阻止我父王这么做;而且,我怀疑,中间有什么误会。”

秦伯言神情丝毫未变。

婉乔带着妹妹玩得开怀,半晌扭头看秦伯言,这才发现宁王世子来了。

一走神,风筝就开始往下栽。

婉静急了:“姐姐,姐姐,快,风筝掉下来了。”

秦伯言的目光看过来,婉乔冲他笑笑,没有说话。

秦伯言嘴角笑意清浅而柔和。

宁王世子见状,跺脚道:“你有没有听我说话?”

秦伯言淡淡道:“华公公先来我府里传王爷的话,子歌替我回绝后,他去找了徐致秋。之后,他们一起设局……宁七,若是婉乔是寻常柔弱女子,她早委屈得投入徐致秋怀里了;若是我对她不够信任,见她和徐致秋在一起,恐怕早已不问因由,斩杀她都有可能。而若是算计有误,婉乔的命可能都丢了。这中间的许多凶险,难道用‘误会’这两个轻飘飘的字就能解释?”

他极力压制住自己的愤怒,客观地陈述。

宁王世子急道:“你看,你也知道,我父王不可能真杀了她;就是这与徐致秋串通,我都怀疑是别人假借我父王的名义,你千万不能上当。”

婉乔只见宁王世子脸红脖子粗,和秦伯言叫板;而秦伯言面色淡淡的,却带着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

她不想开口说话,却被对秦伯言束手无策的宁王世子看见,他冲她招手道:“任婉乔,你过来。”

婉乔想想,把手中的风筝线交给身边的侍卫,大大方方走过来行礼道:“见过宁王世子。”

“你快来劝劝这倔驴!”

宁王世子觉得,婉乔不美,但是应该是贤惠的。

“谁都可以劝秦大人,我是唯一一个没有理由这么说的。”婉乔抬头看着秦伯言,眼中爱意氤氲。

第363章 囧

宁王世子无奈,恳切的道:“你放心,如果真是我父王那边有人作祟,我一定给你个交代。”

“我不要什么交代。”婉乔冷然道,“只是这事情宁王府做的太让人寒心;秦大人不娶安乐郡主就罪大恶极,我就罪该万死?徐致秋明明是齐王的人,三言两语就能让宁王对我们刀剑相对;请问世子,唤作是您,什么样的交代能让您心平气和?”

宁王世子挫败,这没来帮忙劝说,还来了个火上浇油。

婉乔扭头对秦伯言道:“秦大人,府里来了客人,你招待吧。我就不给你添乱,我去跟我娘学着绣嫁衣去了。”

宁七,你不是想把妹妹嫁给秦大人吗?那我现在就告诉你,我们准备成亲了。

秦伯言微微点头,目送她带着婉静和白龙离开。

“你说吧,”宁王世子一屁股坐在石凳上,“到底怎样这个疙瘩你才能解开?你要什么补偿,我去跟我父王说。”

“世子,我不能再冒一次失去她的风险。”秦伯言语气笃定而痛心,“我不敢说为宁王府立下汗马功劳,但是就算没有功劳,总有苦劳。谈婚论嫁不成,我也是坦坦荡荡拒绝,并未曾对不起过谁。多年兄弟,你该知我。当我半路知道华公公逼婚,心急如焚地回府,又听说她遭宁王的人暗算坠崖,我不瞒你,那一瞬间,我有血洗……”

宁王世子站起来捂住他的嘴,“湘涟,别说。”

说出来了,他们真的会生出嫌隙。

“我懂,我知道你的心情。可是这件事,如果是误会,如果是有人假借我父王的名义,你说冤不冤?我父王失了你一员大将,你也未必能找到全心信赖你的新主。你的父仇呢?你的鸿鹄之志呢?”

见秦伯言面色没有丝毫松动,宁王世子竟长揖下去。

秦伯言连忙去扶他:“世子,这事情与你无关,我担不起你这礼。”

宁王世子情真意切道:“湘涟,大业需要我,作为兄弟,我更需要你。我知道这事对你来说很难过去,我现在也不敢求你别的,只求你给我半个月时间,让我去云南和父王对质;果真是他授意人如此做的,我再没脸面来劝你;但倘使不是,你慎重考虑再决定行吗?”

秦伯言长叹一口气:“世子这又是何必?”

“就算看在你我私交份上,看在那些年同生共死的情意上,我只要半个月时间去查证。”

秦伯言又能说什么?

宁七私自出京,又要私自去云南,这若是被皇上知道了,责罚一场倒是轻的,借机说宁王要造反都有可能。

他冒了这么大风险,人心都是肉长的,秦伯言如何不为所动?

宁王世子见他点了头,谢绝了他的挽留,带着两个暗卫,径直往云南而去。

“乔妹,你生气吗?”

晚上吃完饭,秦伯言和婉乔牵手在花园里散步时,他愧疚地问道。

月光如水,倾泻在青石小路之上,两侧的翠竹,投映出随风摆动的斑驳的影子,夏虫呢喃,情人低语。

“不生气。”婉乔直截了当道,“如果易卿的父母伤害你,无论做出什么选择,我都会挺难过的。秦大人,事情过去就过去了,我现在也没事,所以如果真不是宁王授意,那你也别介怀。手下多了,管理不到也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