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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女王妃驭夫记(231)

作者: 么么愚 阅读记录

都御史道:“你想如何验证?”

余喜不慌不忙道:“我跟在贵妃娘娘身边伺候多年,承蒙娘娘不弃,一直容我在她身边伺候——”

在外面被挤瘦了的婉乔啐了一口,这卑鄙小人,是想以贵妃压人!

刑部尚书一拍惊堂木:“莫要说与本案无关的事宜。”

婉乔心中叫好,再看徐王的赞许目光,大约知道了什么。

余喜道:“我所说的,正与本案有关。前一阵子,娘娘头晕,夜不能寐,太医束手无策。万般无奈之下,只能遍寻民间大夫,结果真找到了一位高人。这位兰大夫只用一碗无根水,就治好了娘娘。此事后宫人尽皆知,皇上也赏银千两嘉奖。”

无根水?不就是一碗雨水!易卿心中一动。她提前对他的招数已经心中有数,可没想到余喜是如此心思缜密,步步为营,还……胆大妄为!竟然敢用贵妃做引子!

呵呵,这次,是你自寻死路。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她气定神闲地看着他,嘴角露出玩味的笑意。

一直观察着她的季恒安,很早就明白过来,莫名其妙凑热闹的徐王和宁王世子,是她花了银子砸出来的金主。

但是他不知道,她现在的从容镇定,甚至小自得——不错,就是自得,他识得她微小的表情,到底从何而来。

可是,他信她。

第265章 公堂之变(一)

余喜继续道:“我仰慕兰大夫,便主动与他攀谈,想听些民间轶事,也好挑些有趣的,鹦鹉学舌,在贵妃娘娘面前讨个巧。一次无意中听兰大夫提起,有滴血认亲之法。若是至亲骨肉,血当融作一处,否则,则互相排斥。”

徐王插嘴道:“以前看过的话本,好像有过这样的说法。可是,这是真的么?”

余喜肯定道:“回王爷,千真万确。”

季恒安才不怕,冷笑一声道:“那就来试试。我爱重易卿,舍不得她们母子孤苦无依,已经把舟舟认到自己名下,当成亲儿子一般宠着。现在倒真巴不得,舟舟是我亲儿子。那样,就是砍头流放,我也认了。”

他这幅笃定的模样,倒让外面的众人看不明白了。

“季大人看来真不是那孩子的爹。”

“我觉得也不像。”

“那易卿气质不俗,难怪季大人为了她,连别人的种也愿意认到自己名下。”

“英雄难过美人关。”

“切,你能过?”

大理寺卿一拍惊堂木,道:“肃静!”

余喜心中得意,你是也好,不是也罢。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闯进来!

你既然一味护着易卿那贱人,就别怪我不客气!

都御史道:“余喜,那你说,如何验证?”

“只要取一碗清水来,取季恒安和那野种的血来一试便知。”

易卿早被他一口一个“野种”叫得心火怒生,冷冷道:“如果两人的血不融呢?”

余喜早有准备,道:“那说明嘉定侯府撒谎,定是心慌,他们所说便不足以为信。”

“余公公的意思是,一句作假,信誉不存?”易卿追问道。

“是。公堂之上都敢造假,那还有什么信誉在?”余喜镇定自若道。

“好,三位大人在上,请记住余公公这句话。”

余喜见她冷静,心中蓦地一慌,但是想起自己天衣无缝的安排,又平静下来。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app爱读小说阅读最新章节。

季恒安现在已经完全放弃辩驳,只一心一意看着易卿——她的表现,如此完美,他是性命,愿交与她。

易卿被他看得有些脸热,不由瞪了他一眼。

而在季恒安看来,这一眼,是欲语还羞的娇嗔,更把他眼神牢牢黏住,让他欲罢不能。

易卿无语,要发花痴,等回家好吗?

都御史让人端来一碗清水,放置在地上。

衙役拔出刀来,就想上前。

季恒安怒目相视:“取针来,别吓坏我儿子。”

一直低头的舟舟,忽然抬起头,看着季恒安,大声道:“爹,我不怕,我不是孬种。”

易卿头上三条黑线——小土包子诞生了么?这浓浓的乡土气的粗话。

季恒安心花怒火,哈哈大笑:“好儿子!你要是爹的种,爹死而无憾了。拿来——”

他大喝一声,吓得衙役手中的刀险些掉落。

“给他。”徐王道,脸上玩味之色明显,“原来你是季状元,好,很好。”

衙役把刀递给季恒安。

季恒安在自己指尖轻轻一划,往前走几步,把血滴到碗中,转身向易卿母子走来。

“三位大人,”他忽然站定,转身行礼,手里还握着刀,“这公堂之上,除了易卿母子皆有功名不用下跪。可是她们母子,一弱一小,案件错综复杂,怕再跪下去,她们身子受不了。还请大人们格外开恩,许她们站起来回话,否则,真相尚未大白,难免有借势欺压她们母子之嫌。”

徐王挥挥手:“准了。这个小孩,本王也喜欢。”

余喜惯于察言观色,怎么会看不出来徐王所向,立刻给都御史一个眼神。

都御史也不想得罪徐王这尊大神啊,硬着头皮,清清嗓子道:“王爷,这公堂审案……”

“胆子肥了你!”宁王世子把手中把玩的珠串扯断,檀香木珠子掉落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滚得到处都是,“还敢指责王爷!”

徐王道:“小七,别这样。咱们只是看热闹的,让他们审!”

都御史擦了擦汗。

一直打酱油的大理寺卿道:“易卿,带着你儿子起来,站在一旁。”

易卿行礼谢过,不卑不亢。

季恒安伸手拉起她,蹲身和他视线平齐问:“别怕,不疼。”

舟舟眼中似有惧怕之色,却咬牙道:“我不怕!”

“好!”季恒安赞道。“把手给我。”

舟舟忽而看着他,黑曜石一般的眸子中,只有他的影子,眼中晶莹闪动。

季恒安慌了,忙道:“是不是害怕?不要紧,我让他们取针来,那个肯定不疼。”

舟舟摇头,哽咽着道:“我不怕。爹,你在我心里,就是我亲爹。”

季恒安倏然泪下,忙歪过头,把脸掩在袖中。

半晌后,他笑着道:“来,好儿子。把手给爹。”

舟舟毫不犹豫,把手伸平给他。

季恒安心疼,却不得不下手,割了一刀口子,又费力地挤了挤,终于挤出一滴血来,滴到碗中。

易卿看着这一切,面带微笑。

季恒安挤完血,就把刀放在地上,心疼地捧着舟舟的手,吹了又吹,全然没顾那碗水——是不是他儿子,他能不知道?

余喜却指着碗,大声道:“苍天有眼。这下,季恒安,易卿,你们还如何狡辩?”

季恒安大吃一惊,扭头去看那碗水,两滴血竟然真的融合到了一起,分不出来彼此。

“这……”他嘴巴都可以塞进一个鸡蛋,不敢置信地揉揉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