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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女王妃驭夫记(179)

作者: 么么愚 阅读记录

不把他们连锅端了,他就不是季恒安!

郁妈妈被他的气势震慑,嗓子里像塞了团棉花,说不出话来,身后的小郁氏更是如筛糠般颤抖。

易卿跟出来,没好气地道:“别在这里耍威风,你走,我问清楚了晚上跟你商量。”

“不行!”

这哪里能等,季恒安一刻都不能等。

易卿无语,只能让他坐到身后的椅子上听着,她和婆媳俩一问一答。

季恒安听了个大概,又像炮仗似的出门去了。

看他走远,郁妈妈不无担忧地问易卿:“姑娘,季大人平时可也这般?”

她很担心易卿的处境。

易卿淡淡道:“他对我还算柔和,并不会这般。郁妈妈,您还是再给我讲讲这几家的关系,还有他们平时为人风评都如何。”

郁妈妈仔细看了她,面色淡然,丝毫没有惧怕自怜之色,心中大定,条理清晰地开始给她讲起来。

易卿留她们住下。

她没有觉得这算什么大事,季恒安轻松搞定,所以她淡定地回到内室继续做她的针线。

晚上,她陪舟舟玩的时候,季恒安来了,后面八个婆子抬着两个大箱子进来,看起来很吃力的样子。

“来,舟舟,我抱抱。”他心情很好,站在炕边对舟舟张开手,笑着道。

舟舟立马过来,然而想了想还是说:“季大人,你就这般抱抱我,别把我抱起来,你的伤口会疼的。”

季恒安心都要软得要化了,抱起他来:“一点小伤算什么,早好了。”

易卿淡定地收拾着玩具,没有做声。

让几个婆子下去,季恒安一手抱着舟舟,一手弯腰打开箱子。

银光闪闪。

竟然是两箱银子。

季恒安得意地看了易卿一眼,拿起一个银锭托在手心给舟舟看:“好不好?喜欢么?”

舟舟强迫症:“你把它放到箱子里,在一起好看。”

季恒安哈哈大笑。

易卿眼睛都没眨一下,身外之物,两世她看得都极轻。

她皱眉问:“还没上任就有人送这么大礼?你也敢收?”

季恒安抱着舟舟挨着她坐下,不无得意地挑眉道:“你猜是谁送的?”

易卿白了他一眼:“我怎么知道?放下他,该吃饭了。”

第206章 权势的力量

“你说什么?”易卿的筷子险些没拿住。

季恒安把舟舟抱在膝盖上在给他喂饭——他现在乐此不疲地享受照顾孩子的过程,易卿鄙视过他几次之后也懒得说他,他就在奶娘的路上一去不复返了。

“你没听错,是苏州知府送来的,他倒乖觉。他听说锦衣卫上门了,就派人打听。”季恒安得意洋洋,“这事情我也没让瞒着。听我手下说你是我的女人,他吓得屁滚尿流,连夜让人带了银子上京赔罪,说要严惩你那些狼心狗肺的亲戚。”

易卿沉默了。

权势真是好东西,前一刻还阴谋害你,想踩你进十八层地狱,转眼间就能围着你拍马屁,唯恐伺候不周。

季恒安在心爱女人面前长了脸,心情大好,晚饭都多用了半碗。

“这事情就算了,让郁妈妈他们回去该怎么经营怎么经营。树大招风,我会嘱咐他们砍掉一些营生。有命赚钱,还得有命花才行。”

睡觉之前,易卿冷静道。

这次是个苏州知府,季恒安轻易碾压。

可若真是按照郁妈妈所说,易家富贵滔天,那绝不是好事。

若是像明朝沈万三那样,招了皇帝的觊觎,那恐怕就是毁家灭族之险了。

季恒安倒没想那么多,升官让他志得意满:“不必如此,有我在,以后事事苏州知府都得开后门,反而行事更加便宜。”

“你缺钱?”易卿问。

季恒安愣了下,变了脸色:“我是个男人,会觊觎自己女人的嫁妆?在你眼里,我就这么不堪?你要这么想,索性把易家产业悉数送人,看我待你会不会差丝毫!!!”

易卿见他激动得脸都红了,面上尽是受辱之色,叹了口气道:“我哪里是那个意思?你要是缺钱,就让他们多给你些。不说别的,就是你对我们母子的庇佑,也不是金银之物可以衡量的。”

“这还差不多。”季恒安面色稍霁,然而他想了想,又觉不对,欺身把她压在身下,瞪大眼睛道,“哪个要你跟我算这么清楚的?我护着你们,也是本分,没图你那破银子!我当初哪里知道你家富甲一方?还只当是投奔嘉定侯府的破落户呢,我不也给你撑腰了?”

易卿被他压得喘不过气来,伸手推他,眼睛里都是亮晶晶的笑意:“知道你不爱银子,不为银子,行了吧。”

啧啧,这话前半句说得真违心。

季恒安在她白皙的脖颈上啃了几口,这才放过她,翻身下来,和她并排躺着,握住她的手,和自己的手十指相缠,闷声道:“天底下哪有不爱银子的人?可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易卿情不自禁地怼他:“什么道?”

锦衣卫的银子,没有几个从正路来的。

季恒安又怒了,他可受不了她阴阳怪气地说话。

在她腰上拧了一把,季恒安气哼哼地道:“盗亦有道的道。”

易卿乐不可支:“你倒还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是个强盗。”

“那才不是强盗,那是……”季恒安想纠正她,话没说完觉得自己掉坑里了,贼也好不到哪里去,反而还比强盗少了几分厉害呢。

眼前的这个嘴皮子厉害的小辣椒,打舍不得,骂又骂不过,气得季恒安伸手又在她脸上揪了一把:“天天没大没小,歪理多。”

易卿歪过头,不乐意了:“我躺下前才洗了脸。我早就想跟你说,你既然都升了指挥使,日后前途无量,实在不必为了些许银子影响日后前程。易家既然有银子,那就拿来花喽,名正言顺,不受人诟病。”

他是舟舟的亲爹,对她也算仁至义尽,她不希望他像历史中的大部分锦衣卫高官一般,落得凄惨下场。

“外面的事情,并没有你想得那般简单。”季恒安想了想,叹了口气道,“比如去抄家,人人都拿银子,你不拿。你以为是风格高尚,其实别人都会以为你假清高或者别有用心,日后会孤立你,排挤你。”

易卿若有所思,半晌没有作声。

是的了,他是从小小的锦衣卫一步一步爬到今日位置,为人处世,自有其准则,或者说潜规则。

“倒是我想岔了。”她淡淡道。

有些泥潭,迈进去了,只能咬牙往前走。

她隐隐明白过来朱晖,就是前指挥使,为什么一心想要卸职。

季恒安大概觉得自己刚才的感慨有些沉重,影响了他在她面前“无所不能”的豪迈气概,收起唏嘘,带着几分势在必得道:“就算你男人是贼,也绝对不是市井毛贼。窃钩者诛,窃国者侯。”

他本只想说自己志向远大,却不想一语成谶,日后真真颠覆这江山。这是后话不提。